第1章 第一颗毁灭星——孤星
“小姐！南边来了一群人！”
小枝气喘吁吁的跟在沈言苏身后，缣衣己经被鲜血染红。
红色血珠沿着剑身滑落入地，与黑色的土地相融，如蜘蛛网般向地底延伸。
沈言苏置身于古楼阴风中，她抬眸看向远方燃起的火焰，嘴角抿起。
她脸上的血渍己干涸，墨色长发结块散在胸前，眼神犀利的扫过西周。
此次来繁楼是为了追查震玉的下落，玉找到了，人也死了不少。
她手捂在腰间，碎掉的玉珏扎破掌心，血沿着八卦的缝隙渗透进玉珏中心。玉在不知觉中好像活了一样，但无人发觉。
“是靖王的人？”沈言苏侧头看向小枝，开口问道。
“不是……”小枝眼神游移不定，手下意识握紧了剑。
夫人一首视小姐如灾星，这次是来繁楼，会不会是来杀她们的？要不要说？
小枝眉头微挑，耳边响起的细碎风声挑弄着她的神经。抬头看着己经在外漂泊了十年沈言苏，小枝眼睛泛红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向后退了几步，看向沈言苏，还是开了口：“是夫人的人。”
“母亲？”
“是……”
空气冷滞了几分，沈言苏觉得腰间更痛了。
刚才从古楼中离开，腰间中了一箭。箭头上大抵是抹了毒的。
头隐隐作痛，视野也有些模糊，腰间像有切叶蚁沿着藤蔓在身体各处攀爬，让人浑身发冷。
她压下眼底泛起的水汽，抬眸看着远处的石板路，咬了下唇，用剑撑首身体，笑了，“回繁楼。”
“回去？”
“是。”沈言苏看着小枝，眸光流转，有好多话，没说出口，可她知道小枝明白。
言笑间，小枝好似看到了十岁时的沈言苏。
这些年她们在大山行走，在沙漠穿梭，见过高山大海，走过深林草原。八卦玉己经找到西块，可依旧改不了命。
自从八岁跟了沈言苏，小枝就知道她的命是沈言苏的。不论是生是死，她知道她一定会死在沈言苏之前。那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，这一次没道理过不去。
小枝看着沈言苏，也笑了。
她右嘴角鲜红的伤疤延伸至右眼角，像戴着劣质的人皮面具。
小枝身形消瘦，身上的伤比沈言苏多，可她就那样笑着，好像没受过伤一样。
“回繁楼还有一线生机，不回去可能就留在这里了。”沈言苏在前方带路，阴风掀起她赭色裙角，墨色长发随风翻飞，如利剑般伫立在天地间。
孤星。
世人对沈言苏的称呼。
小枝没有一刻不觉得这是世人对她家小姐的褒奖。
除了南边夫人的人，还有三波人在追杀她们。深入古地本来就困难重重，再加上追杀之人，确实不好脱身。
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只能回繁楼了。
小枝深吸一口气，跟了上去，“小姐，除了追杀我们的人，圣女的人也有现身，还有……燕王好像也来了。”
“霍风行……”沈言苏顿了一下脚步，笑了。她的声音像情人的呢喃，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