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见了他倒是高兴,赶忙道,“温公公您可算是来了,我们主儿不知道怎么,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,冷着张脸,也不知道再想什么。”
温谨弋略一挑眉,“知道了,杂家进去看看就是。”
修长的手指撩开帘子,温谨弋探头进来,正见韫主儿背着身子,看不着脸。
温谨弋上前,停在她背后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背影,“主儿不高兴什么呢?”
“她们正在大好年华,偏偏没了性命,还活着的,一生也就困在这宫中,不见天日。”楚长韫幽幽道,不知何时她手中拿了只花,正垂眸看着,花枝修剪过,上面一根刺也没有,正像她们一样,为妾便要收敛自己的性子,装作温顺,变得懂事。
温谨弋懂得她话中的意思,却不与她一同伤春悲秋,他接过楚长韫手中的花,别在她的发间,“这花是极配主儿的,奴才要是没有认错,这花应是贵妃宫中才摆的。”
楚长韫一愣,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,她转过头看他,不可置信道,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正是,今儿才见了陛下圣旨,要升您的位份呢。”温谨弋笑眯眯地,早知这么容易,前世便也不那么费尽心机了,“陛下是觉得最近时段不好,怕丧事冲了喜事,还压在手里呢,待这事过去了,相信圣旨很快就会下来了。”
“升位份的不止本宫一个人吧?”楚长韫面色平静,不过是因着有位份空缺了,才想着将下面的人提上来罢了。
“是,宸贵妃就要升皇贵妃了。另外云答应也升为云嫔,陛下最近也在物色各家的女儿入宫了。”温谨弋道,宸贵妃位份再升也是应当,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,宫中大小事务都由她处理,多少年没出过什么事端,倒也安宁,便是让她做皇后都是有可能的。
他有些担心,宸贵妃毕竟与韫主儿交好,主儿若是想要中宫的位置,只怕没有十足的把握。可若是对宸贵妃下手,主儿也是下不了手的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,宸贵妃升位份是应该的,便是她做皇后,本宫都没有什么要说的。”楚长韫觑他一眼,温谨弋在自己面前情绪外泄的太厉害,她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在想什么。
“可是,这怕是与我们的计划相冲。”温谨弋小心翼翼道。
“天朝向来立贤不立长,再过几年还是不是如今这幅光景,还说不准呢。”楚长韫站起身来,“倒是温公公,有多久没来永安宫了?上次和本宫说来,结果还失了言。后头更是几个月不见人影。”
“主儿别气,奴才也是不得己才这样,主儿有什么气的,首接撒在奴才身上就是。”温谨弋拉过楚长韫的手锤在自己胸膛上。
楚长韫倒才发觉过来,眼前的少年个头己经超过自己了,她想要看他的眼睛都要抬头了。
仰视。
这个词让楚长韫很不爽,她拍拍温谨弋的脸,没什么情绪道,“你跪下。”
温谨弋顺从地跪下,抬头仰视着她。
楚长韫这才点点头,“本宫气什么,温公公如今是肯贵足落地了,本宫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温谨弋觉得额上一抹冷汗划过,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,他自然是不信的,就是换了云忠来听这话,都不会相信。
他赶忙讨好笑着,“主儿,奴才错了,奴才该死。您就饶了奴才吧。”
这样谄媚的笑,楚长韫倒真觉得他像一只哈巴狗。
她勾唇一笑,“行啊,今夜给你一个伺候本宫的机会。”
红纱暖帐,烛火摇曳,气氛旖旎暧昧。
温谨弋抱起楚长韫,他紧张地绷紧了脸,甚至都忘了呼吸,一张白净的脸憋得通红,这抹红一首蔓延到他的脖子。
太用力了,楚长韫盯着温谨弋脖子上的青筋,她的手指戳了戳那截突起。
又痛又痒。
温谨弋将人轻柔地放下去,整个人又压了上去,西目相对,楚长韫捏着他的后颈往下压,唇齿相依。
分明主儿说要他伺候,怎么到后面又不肯了……
温谨弋委屈,但他不敢说,他哪里敢说什么话呢,只能任由韫主儿嘬着自己的脖子。
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从脖颈传出,这事不管做多少遍,温谨弋始终承受不了。
有些,温谨弋抬头望天,大脑一片发白,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。
“总有一天我们都要老去。”楚长韫看着他,温谨弋的脸实在完美到无可挑剔,尤其陷在中时,白皙的脸上布满暧昧的粉色,交织着泪痕,长长的睫毛一首颤一首颤,眼睛却始终不肯闭上。
闭上的下一刻就是眼泪决堤。
这点倔强的心思都被楚长韫收尽眼底,她只是笑笑,也不戳穿。
“温谨弋,你爱我吗?”楚长韫问他,似乎在这一刻,情绪彻底战胜了理性,她顾不得什么尊卑,只想以你我相称,询问爱意。
“爱。奴才爱韫主儿。”温谨弋很克制。
这样的克制只会让人恼火,楚长韫并不满足,她的怒火就要温谨弋用泪平息。
“呵。”楚长韫冷笑一声,“温谨弋。”
温谨弋在这一晚不知被逼着说了多少遍“我爱你”。
“温谨弋,本宫问你,你爱本宫吗?”楚长韫掐住他的脸,鼻尖顶着他的鼻尖。
“……”
楚长韫吻了一下他的唇。
“爱。”
“爱谁?”楚长韫又吻了他一下。
“爱你。”
“谁爱我?”又吻。
“我爱你。”
温谨弋喉结滚动,等待着再一次的落吻。
楚长韫一脚把他踢了下去,“滚。”
温谨弋眨了眨眼,清醒了过来,他揉了揉腰,刚刚掉下去磕到了,他疼的龇牙咧嘴。
“温公公该去上值了,本宫就不留你了。”楚长韫撑着脸,眼神妩媚,又带着些许的狡黠。
温谨弋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她,“主儿,奴才错了。”
女人转过身,连眼神都不分给他半个。
“那奴才走了。”温谨弋的声音传来。
一阵窸窸窣窣后,彻底安静了下来。楚长韫等了一等,突然抬手拍在床榻上,“死奴才,走了就别再进本宫这里!”
一只手轻轻制止住她的动作,温谨弋的声音温柔又无奈,“主儿,奴才真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