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只能再添一把火了。”楚长韫笑得暧昧,“你会做好的对吗?”
“主儿想做的,奴才会做好的。”温谨弋回,“不出三个月,圣上就要南下了。这位又是个愿意到处走动的主儿,不若那时再做打算。”
“嗯。”楚长韫微微点头,“届时本宫也只能把瑹儿送到洛姐姐那里了。”
九月时分,空气中的燥热己然微微散去,只剩着余热在。
楚长韫特特嘱咐了许多次才随着天子出了宫南下巡行。
巡行路线一路向南,每临一地便要停留数日,过了三个地,小半个月便己经过去了。
“娘娘小心,这地方的湿气重,地上也滑。”云舒扶着楚长韫下了船。
“空气倒是比起宫里来不知新鲜了多少。”楚长韫愉悦地眯了眯眼。
这空气中含了不少的水分,湿湿的,黏黏的。楚长韫倒是喜欢这地方。
“云川好地方,本宫若是没记错,你本家就在云川吧?”楚长韫对着云舒说,她依稀记得为云舒起名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家乡,才取了宫人都从“云”字。
“是。只是搬到京中后便不大走动了。”云舒道,此后家境贫寒,父母无奈之下才将她和妹妹送进了宫中。
“到底也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,本宫带了你两个出来,竟是带得对了。”楚长韫听出她的话外音,宽慰一句,忽而来了兴致,“这地方你总是熟悉的,本宫也不据着你们,想去哪玩玩瞧瞧的,便去吧。”
“奴婢谢过主儿!”云舒大喜过望,连连拉过颂月的手谢过楚长韫。
“她们都卯了劲儿的想要在皇上面前争脸,正给了我们方便。”楚长韫扶起她们,狡黠笑道,“有什么好玩的,正可以带本宫一起。”
两姐妹相视一眼,实际上云川这地方,好玩的地方不算多,在寻常的什么别的地方都能有的玩。她们回来这一趟,也并没有什么心思玩。
“罢了,那陪着本宫看看这里的山水好了。”看她们为难,楚长韫只得让步。
“实在不是奴婢不想,只是这里,实在没什么好玩的。”
“玩什么?”温谨弋正巧进来,身边领着一个白净的小丫头。
这丫头看起来有几分眼熟,长得漂亮,看起来不像个丫头。
“正巧说起来出去游玩一番,谁知她们都说没什么好去处。”楚长韫看过那丫头,忽然反应过来,“金鸾?”
接生婆早早送出了宫,金鸾跟着她进了宫自然不会随意出宫,却没想到她竟然跟着一起来了。
脸上的疤痕祛除了,金鸾正高兴,对温谨弋感激涕零,见其他人也敢露面了。
“宥妃娘娘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温公公带我来的,他说我这脸能医好,他家中正有一味药草能治疗。”金鸾抿唇一笑,对温谨弋己经没有了先前的戒备。
这样回去见沈易,说不定能吓他一大跳呢。
“哦?家?”楚长韫抬手摸了摸金鸾的脸,“当真绝色,可惜陛下无福消受。”
金鸾原本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,“娘娘说这话做什么,没得让人恶心。”
“本宫知道,只是你好容易医好了脸,怎么不回去?”
“温公公说这里有事需要我帮忙,他是我的恩人,我自然要报恩。”
楚长韫瞟了眼一旁的温谨弋,满肚子坏水。
“胤王可知道了?”楚长韫问她。
“王爷也受娘娘所助,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。”
这是知道了?
“胤王回来后私下曾和太妃娘娘联系过,才知道了是温公公的安排。”金鸾感激的看了眼温谨弋,又嗫嚅道,“温公公又说是主儿的安排。”
楚长韫了然地点点头,“待回宫后你只在永安宫待着,东偏殿由着你住,只一点,千万避着些皇上。”
说着,她笑了下,“不然,以你的姿色,怕是三言两语就能勾了他的魂去。”
楚长韫又转头问温谨弋,“现在皇上又在哪,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皇上正有妙贵人陪着呢,德喜在旁伺候着,没有奴才的事。”温谨弋见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机会,开口道。
“云舒,安排好金鸾的住处。”楚长韫打发她们离开,才凑近温谨弋,低声道,“本宫先前给你的药可给他下了?”
“奴才还留着,还不到时候。”
“你要等到沈珩长大吗?还是说你一首都是他的狗?”楚长韫咬牙。
温谨弋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,“主儿别急,主儿有主儿的计划,奴才也有奴才的想法啊。主儿不若听听?”
楚长韫没说话,也不制止他继续说,于是温谨弋继续道,
“横竖现在没有人能继位,若是他现在死了,皇位自然落在沈珩身上,六皇子还小,我们还是只能看着他们得利。不若就让他多活段时日,也好等六皇子长大。”
“是本宫心急了。”楚长韫拽住他的袖子,低声道,“只是你记住,你只能是本宫的狗。”
“奴才知道,奴才永远是主儿的。”
温谨弋垂眸看她,身上清爽的气味萦绕在楚长韫鼻尖,她深深吸了口气,把脸埋进他的怀中。
蓝色的衣裙与温谨弋身上的蓝袍深浅相交,倒是登对。
“你幼时也住在云川?”许久,她才闷声道。
“是,奴才是云川人。”
温谨弋笑了声,胸腔震动,他还等着楚长韫又说什么,没想到跳的这么远。
“那你父母是不是在这里?还是在京中?”
温谨弋沉默片刻,“奴才的父母在奴才小时候就去了,奴才是自己把自己卖进宫里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奴才葬下他们之后才随公公走的。”温谨弋凑近楚长韫,距离近到他能看到她的眼睛,“主儿,奴才没事。”
楚长韫看着他的脸,他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颗颜色极浅的痣,位置和自己有的那颗一模一样。
她忽然笑了,“没事,你还有我。”
温谨弋也盯着她眼角的痣,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们就己经如一人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