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得很......”谢毓喘着气扯开他最后一件里衣,“孤倒要看看,你如何能碰,碰一个,孤便杀一个,杀不得,便剁云良娣一根手指,你说好不好?”
苏自谦在剧痛中弓起身子,指甲在谢毓背上抓出血痕。
床榻剧烈摇晃,苏自谦的视线模糊起来。
他听见谢毓在耳边喘息:“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谢......毓......”他哑着嗓子唤道,突然被翻过身去。
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,谢毓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:“看清楚,现在是谁在要你。”
苏自谦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,忽然笑了:“殿下在怕什么?”他转头看身后人,“怕我......想着别人?”
谢毓眼神一厉,动作陡然凶狠。
苏自谦痛得指尖痉挛,却笑得更艳:“那殿下......可要好好让我记住......是谁在......啊!”
话未说完便化作一声惊喘,谢毓将他双手反剪在背后,犬齿刺入后颈:“苏自谦,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?!嗯?!”
“不过没关系,之前那个乖顺的你我确实玩厌倦了,现在的你才更像十七八岁的苏二公子。”
“很鲜活,*起来更带劲。”
“嗯......”
“疼?”
苏自谦咬住下唇不说话,得到的便是更加激烈的顶撞,像是要逼他喊出声或者说出那个字。
东宫的夜雨来得急,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,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。
苏自谦跪坐在鎏金铜镜前,指尖蘸着药膏,一点一点涂抹颈间的咬痕。
镜中人面色苍白,唯有被蹂躏过的唇瓣还泛着不正常的艳红。
“谦谦下手真狠。”
谢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餍足后的慵懒。
他赤着上身倚在床柱边,精壮的腰腹间几道新鲜抓痕还在渗血,却浑不在意地晃着手中的白玉酒壶。
苏自谦没有回头,药膏在伤痕处晕开,凉意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疼。
铜镜映出身后人影走近,杏黄寝衣松松垮垮挂在谢毓肩上,露出大片蜜色胸膛。
“怎么不点灯?”谢毓忽然伸手,将他束发的玉簪抽走。青丝如瀑垂落,遮住了半边脸颊。
“殿下不是喜欢这样么。”苏自谦声音平静,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,“黑暗中,看不太清脸。”
谢毓低笑,手指穿过他的发丝:“生气了?”酒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,“孤今日是有些过火。”
“可是,是你先惹我生气的。”
铜镜里,谢毓俯身将下巴搁在他肩头,亲昵得如同寻常爱侣。
可苏自谦知道,那双含笑的眼里藏着多少算计——就像七年前那个雪夜,谢毓也是用这样的眼神,看着他全家被押入大牢。
“殿下言重了。”苏自谦垂眸,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,“我不过是个玩物,哪有资格生气。”
玩物?
谢毓眸色一沉,突然掐住他下巴转向铜镜:“好好看看你自己!”他声音陡然拔高,“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?当年名动京城的苏二公子,如今连正眼看孤都不肯?”
铜镜中,两张脸贴得极近。
一个阴鸷暴怒,一个麻木隐忍。
苏自谦忽然笑了:“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眼神?”他缓缓抬眼,眸中水光潋滟,“这样?还是......”眼波流转间,竟透出几分当年风采,“这样?”
谢毓呼吸一滞,随即冷笑:“装得真像。”他粗暴地扯开苏自谦的衣领,新伤叠着旧痕,“可惜这身子比嘴诚实。”
苏自谦抬眼看他,忽然伸手抚上谢毓胸口。
“殿下这里......还疼吗?”指尖在他刚刚咬的伤口上画圈,声音轻软得像羽毛拂过。
谢毓眸色转深,一把扣住他手腕:“疼。”
苏自谦指尖微颤,却仍固执地停留在那处伤口上。
烛火摇曳,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,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
“疼才好。”他忽然笑了,眼底泛起病态的光,“殿下总该记住些什么。”
谢毓不怒反笑:“我真想知道,你乖顺了三年,现在突然变性是要玩什么把戏?”
“玩?”苏自谦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相触,“殿下不是说......喜欢鲜活的我么?”
雨打窗棂,烛火摇曳。
谢毓盯着他看了许久,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扔回床榻。
“好得很。”他扯开杏黄腰带,“孤倒要看看,你能装到几时。”
“殿下不上早朝吗?”
“传下去了,就说我身体不适,旧疾复发,父皇会谅解的。”
“身体不适......啊——”
床幔垂落,遮住一室荒唐。
苏自谦在颠簸中望向帐顶的蟠龙纹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——
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瑾王府的书房,将紫檀木案几上的茶盏镀上一层金边。
谢瑾正执笔批阅军报,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王爷。”卫骁立在门外,“纪大人和李将军来了,说是......来探望王君。”
谢瑾笔尖一顿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。他搁下狼毫,唇角微扬:“请去花厅。”
穿过回廊时,秋风卷着桂香扑面而来。
谢瑾远远就看见花厅里两个修长身影——纪昀一袭靛蓝长衫,正俯身嗅着瓶中新插的丹桂;李晔则抱臂立在窗边,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。
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回头,李晔脸上瞬间绽开笑容:“子瑜!”
纪昀微笑转身,身后拿出一枝桂花:“府内桂花开得很盛,子瑜不介意我折一枝吧?”
“随你,你们几日所来是为何事?”
“自然是来看看小王君的,我听他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,这不,我就带着晓岚一起来看看祐声。”说着,李晔往他身后看,没看见人,“欸?祐声呢?”
“在北院里。”
“北院?就是他设计的一个小院子吗?我还没去过呢?”
谢瑾笑道:“走吧,正巧要用午膳了。”
李晔笑着揽住他的肩膀:“你怎知我和晓岚没有用膳?子瑜,这娶了夫人就是不一样。”
“那你也娶一个?”
李晔闻言一噎,耳根子竟罕见地泛了红。他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纪昀,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,顿时气势矮了半截。
“那个......”李晔挠了挠后脑勺,突然一把揽过纪昀的肩膀,“其实吧,我己经和人私定终身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