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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云舒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其实没有标准，可能感情来了，即便那个人不符合自己的标准也是可以接受，或者说标准是可以为了那个人改变。”
程砚淮认真思考了一会儿，似乎懂了。
这个话题结束了，等过一会儿，他又抛出来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问题。
“按照刚才你说的故事，是男主人公绑架了女主人公，女主人公失去了亲人家园和原本的生活方式，还曾对她施暴，那她为什么会爱上男主人公，只是因为对方的追求就动心了吗？”
宁云舒沉思片刻，“我也不太懂女主人公的心理，或许是在后面的相处中，她感受到了男主人公对她的尊重与感情，再加上男主人公的外形条件不错，嗯，大概是这样吧。”
程砚淮从鼻腔中发出嗯的声音，又想了想，问：“如果你是女主人公，你会爱上男主人公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她没有犹豫就回答。
“为什么？你不也说女主人公爱上男主人公是可以理解的吗。”
宁云舒忽略那股子不自在，认真的想了想，“我理解她并不代表我会和她的处事方式相同。在她和男主人公没有任何恩怨的前提下，男主人公将她掳走强占，后来见对方不动心便恼羞成怒伤害对方的身心，就说明男主人公并不是一个好人。即便后来他主动放下身段讨好对方，也并不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过错，不是认识到自己做的不对，不是为了让女主更快乐，而是……”
她蹙眉停顿了两秒，想到一个说法，“是为了让女主能够原谅他，接受他。换句话说，无论是一开始的伤害，还是后来的弥补，都只有一个目的，那就是让女主和他在一起，从始至终，他只想得到女主，他都是为了自己，女主只是他满足内心需求的玩物。如果他放下身段讨好，女主还是做不到爱上他，我猜测他还会再次做出伤害女主的事情，以确保女主能留在他身边。”
说了这么多，宁云舒觉得口渴了，她拿起手边的水杯一饮而尽，又轻轻吐了一口气，目光再次回到书上。
程砚淮坐在她的身前，揉了揉眉心，其实他并不理解这些细腻的情感，他从前也没有关注过这些问题。
即便宁云舒给他讲了一遍，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既然结果是两个人都想要的，那为什么还要考虑过程，考虑初心呢。
可能是女子的感情比较复杂吧。
其实他对这些故事并不感兴趣，应该说他对爱情故事都不感兴趣，让宁云舒给他讲这些，也只是为了触动对方的感情。
不过还好的是，她的声音不算难听，语言也不枯燥。
他又问她，“那如果你明知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，却还是动心了，那你还会接受他吗？”
宁云舒摇了摇头，“不会，只要我不愿意，我就不会动心。”
程砚淮笑了，他的手指敲在桌面上，“听着很有道理，故事女主人公爱上了男主，只是可惜男主后来又变心，最后导致她被刺伤后放弃治疗，离开人世。”
是一个很伤感的故事，宁云舒抿了抿嘴。
她脱口而出，“感情是瞬息万变的。”
“如果是你，你会为了一个伤害过你的男人自杀吗？”
程砚淮看着宁云舒，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，他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，或许是觉得这个姑娘除了爱慕虚荣，除了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以外，其他的缺点不算太多吧。
至少在他了解到的信息里，她再穷也没有抛弃年迈病弱的祖母，除了想嫁给老爷子以外没有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，在学校努力学习，老师对她的评价不错，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学问。
他没有去想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。
宁云舒没有让他等太久，“我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不值得，既然知道对方是一个人渣，为了一个人渣去死，也太傻了。而且感情也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，人生还有其他可以追求的东西。”
程砚淮慵懒的靠在椅背上，微微抬眼，眼神冷漠如霜，他问，“除了感情，你还想追求什么？”
“亲情，友情，信仰，理想。”
他哦了一声，没有太多情绪，“很多人会选择追求权力，财富，你想要的比他们高尚一些。”
听着像是一句赞扬的话，可云舒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赞扬，反而是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她没有想太多，“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高低之分，只要是合法合理，方式光彩，不伤害其他人，不违背公序良俗，都是一样的。”
程砚淮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，烧开没多久的水还冒着热气，哗啦啦的水声是屋内唯一的声源。
他触碰过茶壶的指尖逐渐变得鲜红，他却恍然未觉。
宁云舒再要拿起书阅读，程砚淮打断她，“今天先到这里吧，我还有事，就先不送你了，不会介意吧。”
“当然不。”宁云舒站起身，对着程砚淮笑着，“前几次您送我回家，我己经很感谢了，怎么再麻烦您呢，天色不算太晚，我先走了。”
宁云舒转身要离开，程砚淮在身后叫住她。
“明天是周末，我记得你好像可以提前过来。”
宁云舒点点头，对方又说，“明天下午我有事，一个朋友约我去南湖游船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宁云舒：？
程砚淮将那本书放回书架，“明天下午有一场白俄歌剧会，他们的字幕我看得不舒服，到时候你帮我翻译吧。”
他想了想，又道：“工资按双倍结算。”
宁云舒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“不用，都是翻译，按照平时价格就好。”
程砚淮没有坚持，跟她说了地点和时间，又说了声再见。
“再见。”宁云舒和他告别后，转身离开。
第二日，云舒和婉真照常去饭店工作，下班后，她们换上了自己的衣裳，从饭店后门结伴走了出来。
今天早上她觉得不大舒服，去了趟厕所，果然亲戚又造访了。
或许是白天事情多让她没有精力去想别的，还不算太难受。
想到今天晚上还有工作，别说还能承受，就是疼得厉害了也要忍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