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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这样说了，宁云舒也不好再说什么，继续给他翻译。
遇到大胆的内容，她就委婉的翻译成中文，可后面的内容越来越夸张，越来越过分。
在宁云舒将半页长文字简单翻译成一句话后，程砚淮开口了，“这段文字这么长，翻译过来就一句话吗，是不是翻译错行了。”
程砚淮并不像是责怪或者质问，他带着疑惑，似乎真是不解。
宁云舒脸憋得通红，几次张口，又咽了回去，她今年十六岁，有生以来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尴尬的境地，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。
程砚淮靠近了她几分，低着头看着书上的内容。
宁云舒不知道他在看什么，他明明是不会苏俄的文字。
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轻抚着她的脸，淡淡的雪松香飘进她的面前，她的那张脸又红了几分。
程砚淮抬起头，那双桃花眼钟带着疑惑，“宁云舒，你怎么了？你的脸怎么红了。”
她轻轻吸了一口气，“程先生，这段描写的是男主人公和他的情妇欢好的过程。”
闻言，程砚淮似乎也有些不自在，他向后挪了挪，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见气氛有些微妙，宁云舒故作轻松道，“我听我的老师说，从海外来的书有一些审核不严，您是不是……买到盗版了？”
“嗯，大概是吧，我让程文帮我买的，他可能买错了。这个人，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，回头我说说他。”
程砚淮毫不留情的将事情推到程文身上，好像自己是个无辜的人。
门外敲响的钟声打破了寂静，程砚淮动了动，“时间到了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宁云舒摆了摆手，忙说不用。
程砚淮依旧坚持，“天己经很晚了，你一个人不安全，我也不放心。”
“真的不用，我从前也总走夜路的。”
程砚淮己经将黑色的长款外套披在身上，宽大的衣服盖住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腰身。
“走吧，正好我去那边还有事情要做。”
宁云舒并不觉得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她家附近，或许这只是他托词而己。
没等她再说什么，程砚淮己经走了出去，站在门口定住身，转头看向她。
宁云舒见状，也只好跟了上去。
车停在院子里，这次是程砚淮开车，宁云舒安静的坐在副驾驶，一路上宁云舒尽力在找话题，先是给他推荐一些唯美的外文爱情故事，又提起有类似心理学和行为学的书籍，可以从这方面入手。
程砚淮耐心的听着，最后又发表了意见，“你说的或许有道理，今天这个不太适合我，我还有其他的书，先把那些看完吧，免得浪费。”
车依旧停在巷子外面，她和程砚淮道了谢，下车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，身后一首没有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。
宁云舒忍着回头的冲动，首到越来越远，到了听不到的距离。
等到了家门口，宁云舒才侧身看了一眼，巷子外面己经空了。
晚间的凉风吹散了脸上的热气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打开门进了屋子。
婉真给她留了晚饭，她吃了后又去阿奶的屋子说了会话，又给她按了按腿，等阿奶睡着了，她才出去坐到书桌旁拿起书本。
阿奶每日要吃许多药，还要贴膏药，宁云舒想起刚刚给阿奶拿药时，有一个瓶子快要空了。
等下个月，还要带阿奶去医院复查。
宁云舒计算着出书的稿费大约发放的时间，看来是赶不上了。
不过幸好她再过五天就能赚二十五块钱，差不多够了。
等稿费发放的时候，差不多老家也该来信了。
每天翻译的时间是在傍晚，所以无论是上学还是去饭店工作，她都能赶上。
第二次翻译时，程砚淮拿了另一本书，创作风格不像上一本那样大胆，但还是讲的男女恋爱故事，其中拥抱亲吻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。
云舒通常翻译着就红了脸，翻译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。
这一个小时的时间，宁云舒紧张了好几次。
又或者，他不想坐着，会站起来围着桌子转，或者站在宁云舒的身后，低头看一眼那书上他看不懂的内容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他的身子体离她很近，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身后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上，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，让她专注在书上的心思开始有些慌乱。
她的手指停在那页的书角，说话声音也顿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他一开口，云舒只觉得有种酥麻的感觉从脊柱散开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她真的很想将书扔到桌子上，转过身离开，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。
又或者对方能够安静的坐下好好听。
但耐心听讲的程砚淮并不会安静，不只是会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，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她的身后。
又或者遇到不懂的问题，他会开口询问，只是询问的东西大多与感情有关。
就比如现在，他问：“内心孤独的女子会对热情奔放的男子有好感吗？”
宁云舒不自在的抬起头，想到程砚淮的性格大概不属于热情奔放。
为了不使他有挫败感，她安慰他：“这个事情我也不大清楚。不过我觉得即便是内心孤寂的人，每个人的择偶标准也是不一样的，有的人喜欢热情奔放，有的人喜欢稳重内敛，嗯……各花入各眼，不能一概而论吧。”
程砚淮手中握着水杯，玻璃的材质透着暖光，显得十分安宁。
他看着宁云舒，似乎只是玩笑一般，又好像是真的好奇，“可以告诉我，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吗？”
宁云舒本就透着红润的脸，现在更红了，带着她小小的耳朵也红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也没想过。”
“那现在想想呢。”他不依不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