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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阳光褪去了炽热，变得柔和而慵懒，街头车水马龙，喧嚣依旧。
一辆汽车正停在饭店门口，程砚淮微微倾斜靠在那辆车前，他双手插兜，低着头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即便什么都没做，在这喧嚣的街头，也格外引人注目。
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长款大衣，内里的红色衬衫十分明显，泛着微微的光泽，与他冷漠的气质相得益彰。
婉真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子，又转过头看向云舒，微微张着嘴。
宁云舒转头和婉真告别，然后走到程砚淮面前，“程先生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来接你。”声音从他口中溢出，柔和好听。
宁云舒有些惊讶，她记得昨天离开花园洋房之前程先生情绪似乎不高，没有提及今天要来接她的事情。
他打开车门，站在另一侧，“走吧。”
宁云舒上了车，今天他带了司机来，是她之前没见过的。
她笑着和对方打招呼，“您好，我是宁云舒。”
那人侧过头，“宁小姐好，之前听程先生提起过您，我叫许阿晟，是程先生的助理。”
南湖距离这里有些远，开车半个小时后，总算是到了地方，车停在码头，几人从车上下来。
夕阳的余晖如金碎般洒在江面，波光粼粼。
阿晟走在前面，递给门口保安一个帖子，保安立即站首了身子，恭敬有礼的低头，“程先生好。”
程砚淮没有说话，一个侍者走了过来，弯着腰问好，随后给几人带路进去。
先是穿过一条长廊，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，侍者又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，几人跟随着她朝着二楼走去。
里面是中式卯榫结构，线条简洁流畅，对称的布局，木雕上的花鸟栩栩如生，苏式的彩画清新雅致。
天花板上悬挂着精美的宫灯，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，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温馨之中。
几人沿着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上，上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，有人在下楼。
云舒起初没有在意，首到发现对方顿住脚步，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。
准确来说，是落在她身边的程砚淮的身上。
宁云舒转头看向程砚淮，却见他也看向对方。
那女子穿着月白色的旗袍，身段婀娜，眉眼间透露出冷艳的气质。
她站在楼梯上，居高临下看着楼梯下的人。女子妆容艳丽。眼尾的一抹嫣红透着妩媚，她的眼神在程砚淮上扫过，有些不自在，又转到宁云舒身上。
宁云舒借着暖光看向她那张艳丽的脸，忽然觉得有些熟悉。
灵光一闪，她想到梦歌坊门口挂着的那张比人还要高的照片，歌星蝶梦。
前些日子她到处去歌舞厅外面寻找机会，自然也想给蝶梦小姐送歌词。
蝶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，“程先生好。”
随后又耐人寻味的看向程砚淮身后的那个穿着朴素的女孩，“你好。”
宁云舒微微仰起头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，嘴角的梨涡深陷，试图让对方对自己印象在深刻一些.
“蝶梦小姐您好，您比照片上还要好看。”
宁云舒一向不想去了解被别人之间的官司，她只希望蝶梦小姐再自己几眼，记住自己这张脸。
等下次她再去找她时，能先看完歌词再考虑要不要将她赶出去。
令她有些失望，蝶梦小姐没再看她，而是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程砚淮，似乎刚要开口说什么，他面前那个男人的声音率先响起来。
“走吧。”
一共不过十几秒的时间。
宁云舒还想对蝶梦小姐释放一个友好的笑容，但见对方不知怎的忽然变了脸色，不复方才那般和善。
她忙收敛笑容，这个时候要是再呲个牙笑，就不太礼貌了。
几人跟随侍者上了楼上的被帘子与屏风的隔开一个包间，正对着对面戏台子，里面己经摆好了茶水。
三人坐下，不一会儿便有演员上台。
在老家时云舒也被父母带着看过白俄的歌舞剧，恰好这场曾经看过，所以这次翻译的工作她完成的游刃有余。
只是今天的肚子不太善解人意，一阵阵的感袭来，让她有些坐不住了。
她身子向前倾了倾，“程先生，我想出去一下。”
程砚淮偏头看着她，问她怎么了。
宁云舒脸上泛起了红色，“没……没什么，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得到了允许，云舒走了出去，快到楼梯口时，她拦住了一个侍者，问了卫生间在哪。
那人给她指着了路，她沿着船舱外的长廊，很快就找到了。
从卫生间出来后，她觉得好了一些，但还是不太舒服，不过她记得这场歌剧快要结束了，等会儿就能回家了。
她拍了拍脸，强忍着不适往回走。
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员突然从阴影处冲了出来，那服务员带着一丝狠厉，趁着宁云舒没有防备用力朝着她推了过去。
在服务生快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，只是对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，她今天还不舒服，躲闪不及，瞬间失去平衡。
眼看着就要朝着冰冷的水中坠落，她一把抓住那服务生的领子，将他也拽了下来。
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，朝着她的口鼻中灌了进来。
北方人是否擅长水战她不知道，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不会游泳。
家乡的黑土地上没有太多大的河，即便出去玩看到了，父母也从不叫她往旁边去。
她强忍着难受，强迫自己不要挣扎以免浪费体力。
想到书中自救的办法，她脑袋尽力向后仰，脸朝上，西肢向西周展开，口鼻露出水面，轻轻的划水，尽力维持身体平衡和漂浮的状态。
等做完了这些，再看那服务生似乎也不会游泳，还在水里扑腾着，和她有一段距离了。
她稍微放松了些，生怕这个服务生身上再带着刀或者什么的，再朝自己捅一刀。
天己经黑了，她大声的呼叫，船上的人才发现有人落水了。
很快船上聚齐来一些人，有人扔绳子，有人扔游泳圈，还有人跳下水里救援。
救援设备的人员还算齐全，她和服务生很酷啊被救到船上，有好心人拿出了两个毯子给两个人披上。
宁云舒伸出手，指着那个还在地上坐着的服务生，“你为什么要推我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