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纳吉尔法落地,战火终究蔓延到了地面。
成群的亡灵直接跳下船后与仙宫的守卫厮杀,那些奥丁麾下的正规军穿戴相同的银色甲胄,武器也比亡灵们要精良,亡灵的优势则在于普通的攻击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。
混乱中,索尔朝纳吉尔法坠落的地方艰难行进着。
他尽量快速地移动,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不过刀剑什么的都是不长眼的,好几次索尔都险些被亡灵的攻击波及到,幸亏他平时有锻炼才能够反应及时地避开。
老实说,索尔有点怀念洛基的幻术魔法了,那用来隐藏身形可真是方便。
“索尔?”
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,索尔回头望去,然后惊喜地喊道:“沃斯塔格,还有范达尔、霍根。能够在这里看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。”
仙宫三勇士是索尔最可靠的朋友,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,则完全是出于好奇与好战。
“你也看到洛基出现在那艘巨船上了?”沃斯塔格挺着肚子说。
“还有你的那两只山羊之王,它们似乎被驱使着成了拉船的动物。”范达尔补充道。
索尔无奈地说:“那天洛基来找我借羊,我就借给他了。磨牙者和咬牙者可不是用来拉船,它们是顽劣的,只有我能够驾驭的坐骑。如果知道洛基要让它们干什么,我绝对不会借出去的。”
沃斯塔格问道:“你觉得洛基想要干什么?”
索尔咬牙切齿地说:“老实说,我不知道。他就这样带着那艘装满亡灵的船突然出现,像是一个绝对不会令人愉快的恶作剧。”
霍根冷冷地说:“难道你们还不了解洛基吗?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,他背叛了阿斯加德,并且要将仙宫毁于一炬。我早就明白他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,只是没想到那么快。”
话音刚落,索尔就抓起霍根的衣领,然后狠狠地往他脸上砸了一拳。其他两人都被突然发疯的索尔吓了一跳。
只见到索尔揪着霍根不放,愤怒地说道:“你在嘲讽的是奥丁之子,弗丽嘉之子,我索尔的弟弟。无论他是不是混蛋,你都不应该这么说。”
气氛变得异常寂静,而不远处的战场却还在轰隆作响。
过了一会,索尔才缓缓松开手,接着说道:“我会去找到洛基,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。”他起身要继续前行,看见倒地的霍根又说道:“抱歉,霍根,我只是听不得别人这样评价洛基,恐怕没有人真正地了解他,而且也没有人尝试过了解他。”
就在索尔走了几步后,三勇士彼此互相看看眼色,想法迅速达成一致。
他们追上索尔,霍根对他说:“如果你想找到洛基的话,我们可以帮您。我们都看到那艘大船坠落的位置,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绕开战场到达那里。”
......
洛基从纳吉尔法中爬出来,他来到船外终于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击中了纳吉尔法。
永恒之枪冈格尼尔贯穿纳吉尔法的外壳,此刻就嵌在亡者指甲之间,裂隙从中央向外蔓延。这柄神器洛基再熟悉不过了,他曾无数次仰望着奥丁手执神枪的英勇模样,只不过没有想到有一天奥丁的枪尖会朝向他。
接着,冈格尼尔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,连带着船体的指甲也开始抖动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洛基立刻意识到这是冈格尼尔在试图挣脱纳吉尔法,回到主人的手中。
下一秒,冈格尼尔倒飞而出,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,洛基朝着它飞行的方向望过去。
在马背上端坐着一尊神祇,长枪被他握在手中,那一只独眼深沉地盯着洛基,眼神深奥而令人读不懂,洛基与他对视,不像是父子,更像是君臣。奥丁,他身披暗金色甲胄,一出现就带着绝对不容许侵犯的威严。
洛基明白,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阿斯加德的国王、君主、众神之父,而不是父亲。
有不长眼的亡灵朝奥丁冲去,奥丁仅用一道光芒就让周围的邪祟通通湮灭。
奥丁说:“洛基,你已经犯下大错了。迎接你的只有奥丁的怒火和阿斯加德的裁决。”
洛基轻蔑笑了笑,说:“难道还有别的吗?”
“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,也辜负了你母亲弗丽嘉对你的悉心教导。”
“你对于一个冰霜巨人种有着什么样的期待,难道期待着我当上阿斯加德的国王吗?”洛基越发激动地吼道:“没错,我已经知道自己究竟是谁。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,我是个冰霜巨人的弃婴?”
“你本来可以一开始就讲明我是什么,却欺骗我,让我以为自己真的是诸神中的一员,欺诈之神。告诉我,为什么!?”
奥丁知道,这个隐瞒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瞒不住了。
“因为我是你的父亲。”奥丁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。
洛基说道:“你也是海拉的父亲,可海拉却被你放逐到遥远寒冷的冥界。她曾经是你最强大的帮手,帮助你征服九界不是吗?”
“你果然已经见过海拉了。”
“没错,她告诉了我所有事情。”
奥丁摇头说:“你不应该相信她的。”
洛基眼眶红润,嘶吼着反问说:“那我应该相信谁?我曾经相信你,确信自己能够成为阿斯加德神族的一员,乃至渴望至高无上的国王王座。而现在,我对你的谎言已经感觉到了厌倦。”
“所以这场战争、侵略,这一切都源于你对王座的渴望吗?”
“这是我应得的。”洛基坚定地说道。
奥丁又愤怒地说:“你应得的命运就是在约顿海姆,冰冷的岩石上死亡,除此之外的都是我的恩赐。”
“那么我将夺取我应得的一切!”
忽然,一股无名的寒意席卷阿斯加德,洛基轻微张开嘴巴,口中吐出白色的烟雾,冰冷至极。冰霜巨人种的力量逐渐侵蚀其余的部分,而这一次洛基不再控制,任由手脚变蓝,变得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