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,寒冷的雾气弥漫在周围。
洛基看到自己的样貌投射在浮冰的阴影中,偏蓝色的苍白皮肤和眼睛,十分坚硬的骨骼和肌肉,皮肤上有着那些冰霜巨人相同的褶皱纹路,可五官还是保留着一部分阿斯加德的特征。
没有神明的模样,却有着超凡的力量。
终于,在挣脱所谓奥丁赐予的荣光,所谓谎言与欺诈之神的头衔后,洛基才获得真正来源于心灵和肉体的力量。
当索尔和三勇士赶到纳吉尔法附近时,映入眼帘的恰好就是洛基正在变成冰霜巨人。
“奥丁之须啊,洛基是个冰霜巨人种。”沃斯塔格惊呼。
索尔更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,他喃喃地说道:“这不可能,我的弟弟怎么会是冰霜巨人。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奇妙的幻术之类的,你在开什么玩笑......”
下一秒,所有人都傻眼了,因为他们看到洛基正在攻击奥丁。
当洛基移动起来的时候像个恶鬼,他跑得很快,动作幅度也很大,几乎是几个跨步就拉近距离,然后转眼间就隐没在他制造出来的寒冷迷雾中。取而代之的,是从迷雾中射出的梭形冰锥。
只是这些冰锥还没有能够接近奥丁就被奥丁的神力溶解。
像这类型的攻击显然根本无法使奥丁受伤,可就是源源不断地从不知道哪个方位出现并袭来。奥丁端坐在马背上,眼神严肃地观察一切。
当洛基再次出现时,他冲破迷雾高高跃起杀向奥丁,手里拿着一柄冰刀作为武器。
只不过仿佛他所有的行动都被奥丁预知那样,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抓住时机提前出现在洛基的前方,狠狠一砸将洛基打落。奥丁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最简单的挡的动作,就化解了洛基的偷袭攻势。
感觉像是撞上一堵墙的洛基狼狈地落地,不过他一个翻滚就又回到迷雾中。
“你空有冰霜巨人的力量,却仍然按照诡计之神的方式战斗。既没有冰霜巨人的暴力,也没有阿斯加德的英勇。”奥丁边托住长枪边说,言语像是讥讽,也有些训诫的意味。
洛基这次出现时伴随着无数冰刺从地面上扎起佯攻,他怒吼着问道:“如果我既不是冰霜巨人,亦不是阿斯加德人,那么告诉我究竟是谁?我是谁!?”
又一次,洛基被奥丁打回迷雾中。
“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?”奥丁反问道。
骤然间,白雾消散。显露出无数块成立方体的巨大冰块将奥丁包围在其中,冰块的表面光滑得就像是镜子,反射着奥丁的各个角度和部分,就仿佛这片空间里有无数个奥丁同时存在,极具迷惑性。
不知不觉,洛基用冰块搭建了幻境。
他的影出现在冰面中,自己却静默着,潜藏着。
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寒芒,奥丁没有理会这刺眼的光,只是提起冈格尼尔对准前方,一瞬之间无数次的刺击,每一刺都带着暗金的微光,像是一场流星雨般坠落在北极冰原上。应声碎裂的冰块轰然崩塌,亮闪的冰晶漫天飘舞,永恒之枪冈格尼尔顶着洛基的咽喉仅仅只有分毫的距离,只要再往前就能够捅穿他的喉咙。
“你只是洛基而已。”奥丁回答了洛基先前的问题。
洛基失败得干脆利落,他只是不服输地盯着奥丁,心里也清楚自己和奥丁的差距到底有多大。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,在奥丁的面前也如同小孩子的顽劣把戏。他只是用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,就能够破开一切幻象。
“洛基。”奥丁说,“你违背了阿斯加德,由于你的贪婪和嫉妒,和平的王国与无辜的人民都面临着战争的残忍危害。你愧对这个王国,愧对这些人民,你愧对所有爱你的人,你的母亲。”
“现在,我将以众神之父的名义,我,奥丁,将你放逐至约顿海姆。”
说罢,永恒之枪冈格尼尔的枪尖上开始凝聚奥丁的神力,璀璨的光芒流转在四周。
就在这时候,索尔出现并喊道:“父亲,不要。”
一道雷霆猝不及防地劈下,打断了奥丁的施法。
奥丁怒斥道:“索尔,你胆敢质疑国王的决定。”
索尔挡在洛基的面前恳求地说道:“我只是认为这样的责罚力度太过沉重,约顿海姆是冰霜巨人种族的冰窟,洛基去了那里会被巨人撕碎的。请仁慈又英明的国王饶过洛基的死罪吧,看在他是你儿子的份上。”
洛基吼道:“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。我不是奥丁的孩子,我是洛基.劳菲森!”
奥丁呵责道:“让开,索尔。”
见索尔不为所动,奥丁直接用冈格尼尔的枪柄部分抽飞了他。再一次的,奥丁要将洛基放逐到约顿海姆,既然洛基自称为劳菲森舍弃掉阿斯加德的姓名,那就成全他。
如同漩涡的传送门在洛基的身后缓缓打开,奥丁神情复杂地看着洛基怨恨的眼神。
乌云悄无声息地在上方凝聚,阴影瞬间笼罩大地,明暗交织的瞬间一道惊雷从天而降。
在仙宫的武器库中有一把神锤,索尔曾经无数次尝试将它举起却依然失败。神锤妙尔尼尔尘封不动许久,却在今日感受到了召唤。它就要回应这期待已久的召唤,去到一个值得的神明手中咆哮整个宇宙。这个神明将举起它,成为世间最伟大的雷神。
索尔接住飞来的神锤,闪烁白光的雷霆像是无数条蛇般牵引着妙尔尼尔。转眼间,他已经沐浴在雷光之中。
奥丁对洛基的放逐再一次被打断,雷神索尔举起神锤挡在洛基身前。
“索尔,我未曾教导你使用这柄锤子对付自己人。”奥丁说话的时候,他胯下的战马在雷声中嘶吼,高高扬起马蹄再重重砸下。
索尔眼神坚定地说:“没错,可你也未曾教导过我任由自己的兄弟去死。”
话音刚落,索尔就挥舞着神锤朝奥丁冲去,雷声如同战鼓轰隆隆地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