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,鹏哥,你家热水器没热水么!”
李亮大叫一声,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。
“啊哈哈——可能我早上走得急,忘记开热水器了。”
我也被头上灌下来的冷水浇的浑身发颤,牙冷的咯吱作响。
按理说这个时节洗冷水澡完全没问题,只是我们先前被吸了阳气,身体极虚,再加上心里的恐惧,所以原本并不大凉的水,这会却好似冬天里的冰碴子,把我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。
我们胡乱的用水摸了遍身体,匆匆擦干。又赶紧套上了裤子,走出了卫生间。
我看了下时间,是晚上10点30。
但此时的我,却一点睡意都没有。
“你睡沙发,还是主卧?”
我看了眼李亮,开口道。
“主卧,你呢。”
李亮想都没想道。
“我也睡主卧。”
我心里长舒一口气,必须要睡一起。
“行,那进去吧。”
李亮带上客厅的门,但没有反锁。
我们俩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主卧。
主卧的门,我们也没有带上,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不知道女鬼在哪里,要是那符纸不管用,好歹跑的时候能麻溜一点。
关上卧室的灯,我和李亮背靠背睡在了同一张床上。
今晚没有一点月色,屋子里漆黑一片。
我能听到背后李亮急促的呼吸声,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,眼睛是闭着的,但大脑是完全处于紧绷的状态。
我感觉我要有高血压的话,估计随时都能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床上。
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奇怪的是,躺的时间长了,我竟觉得好累。
身体前所未有的累,大脑也慢慢失去意识。
我提醒自己不能睡,可此时的意识仿佛完全不受自己控制。
我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,越来越沉。
眼前也慢慢变得虚幻起来。
突然,我觉得身下传来一股尿意,很强。
我感觉要不起床的话,我能首接尿在床上。
我被这尿意憋醒,一个激灵坐了起来。
我转头看向旁边,黑暗中,竟然看不见李亮的身影,我心里愣了愣,赶紧用手去摸旁边的空着的半边床铺。
冰冰凉凉的,完全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。
我一下子就懵了,这是什么时辰,李亮人呢?!
不会被那女鬼吃了吧。
我的心“砰砰砰——”的乱跳,我感觉都快跳到了嗓子眼。
我赶紧伸手开灯,却发现床头的灯按了没有任何反应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后背全都湿透了,西周漆黑一片,我很想大喊李亮的名字,但又不敢喊出来,我害怕把那女鬼招出来。
我胡乱的摸了摸床头,手上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。
是手机!
我一把抓过手机,打开手机照明,照明灯的白亮光线顿时让眼前的黑暗变得清明。
我攥着手机下床,走出卧室,客厅里黑黢黢的,我又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。
难道李亮在里面上厕所么?
思绪及此,我壮着胆子便往卫生间走。
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,里面的水流声越来越大。
我一把推开门,手机灯照在卫生间里,门口的水龙头是开着的,我抬头看了眼里面。
这一看不要紧,眼前的一幕首接把我吓傻了!
马桶上,坐着个人!
那人披头散发,脸一整个被头发遮住,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。
她显然也看到了我,她抬起头,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我吓得一整个在地,想要跑,可是双腿跟灌了铅似的,怎么也迈不动。
她慢慢的朝我爬过来,惨白的手在地上摩擦着。
紫色的长指甲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,很快便爬到了我的脚下。
然后慢慢站起来,用指甲开始抚摸我的脸,冰冷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来划去,好像下一秒就能把我刺穿。
我屏住呼吸,眼睛瞪得老大,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。
她的头贴近我的脸,我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腐臭味,像是那种几个月没洗的脏饭锅,让我胃里一阵翻涌。
她开始用手拨开帘子一样的长头发。
这一拨不要紧,一个满脸青斑,面色惨白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是个女人,五官长得还很精致,但眼睛里全部都是血丝,还涂了鲜红的嘴唇。
突然,女人的嘴巴大张,露出黄色的牙齿,齿缝里好像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爬着。
我定睛一看,我靠,居然是蛆虫,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女人黄褐色的牙齿上不停地蠕动着。
她伸出长长的舌头,那舌头足有三尺之长,在我的脸上来回不停地舔着。
腥臭的口水抹了我一脸,我感觉下一秒就要呕出来。
她用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,嘴就这样慢慢的凑了过来。
“啊!滚开,滚开,滚开!!!!”
我彻底绷不住了,狂叫出声,两只手疯狂的甩着,企图把她推开。
这一刻,我的血压估计高达二百六。
“喂!!鹏哥,你怎么了,你丫的别吓我啊!能不能别嚎了!”
我的大脑一片混乱,眼前变得漆黑。
只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地大喊着,那声音很熟悉,是李亮!
“鹏哥!你特么的别吓我好不好,我己经够可怜得了!”
声音逐渐变得清醒,我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。
床边,李亮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我,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亮仔,我刚刚做了个梦,好吓人!”
我看见李亮此时正死死按住我的手。
李亮摸了摸脸上的淤青,满脸痛苦道:
“你刚刚是怎么了,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坐起来,嘴里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,我这没被那东西吓死,要先被你挠死了!”
李亮说完又摸了摸红肿的半边脸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脸上的抓痕,挠了挠脑袋:
“啊哈哈哈——不好意思啊,刚刚做了个梦,不过那梦真的好真实,就好像那玩意真的就在眼前一样。”
我惊骇之余还不忘看了下时间,现在是晚上的11点半,怎么屋子里的女鬼还是没出现。
李亮听我这么一说,表情也变得很难看,他把声音压到了最低:
“那玩意,不会就在我们旁边吧,说不定刚刚就潜入到你梦里了,我听说鬼有一种特异功能,是能影响人的脑电波,首接给人造梦的。”
李亮也是个鬼片爱好者,他的这些理论也都是从电影里学来的。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符咒,长叹了口气:
“呼——还好,东西还在。”
关灯,继续睡觉。
可就在我们关灯的半个小时后,恐怖的事情发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