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 章 未来男朋友
(一个拧巴的小漂亮,和一个会装可怜的茶味恋爱脑攻的温馨恋爱小甜文。)
九月底的礼堂空调开得极低,程隐缩在最后一排。浅棕色的的刘海稍过眉骨,黑色高领毛衣裹到下巴,袖口却被他自己揉得发皱——这是皮肤饥渴症发作的前兆。
“下面有请大一新生代表,体育系---周应野。"掌声雷动时,坐在角落里的程隐突然僵住。
掠过身侧的浅灰色外套带起一阵雪松冷香,
他本能地伸手抓住那人袖口。
袖口处金属扣子的凉意刺进掌心,程隐的瞳孔微微扩散。他听见自己用播音腔说:"同学,你衣袖脏了。"指尖借着清理的动作划过对方手背。
“多谢。”低沉的声线震得程隐指尖发麻。程隐抬头撞进一双冰冷又坚定的眸子。
礼堂顶灯突然大亮,林程隐猛地缩回手。他后知后觉地发现,皮肤下的瘙痒更严重了。
果然。一时冲动来这里,并不是个正确的决定。
程隐不再犹豫,提前结束了这个临时起意行程,转身走出礼堂。
站在演讲台上的周应野,视线扫过最后一排的角落。
己然无人。
厚重的礼堂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。
外面,午后的光线刺眼,空气干燥得仿佛能吸走皮肤最后一点水分。
------全是程隐厌烦的样子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丝不一察觉的烦躁,勾住高领毛衣向下扯,黑色口罩被他熟练地扣紧在鼻梁。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留下一双漂亮又疏离得的丹凤眼
“程隐学长?”斜后方传来试探的呼唤。
程隐动作没有任何停顿,脚步未乱分毫,径首向走道尽头的长椅走去。
“我就说你认错了吧。”
“应该不会啊。这个背影和校园论坛的照片一模一样。而且我看过一篇分析帖,这个季节,整个南大,只有程隐学长才会穿高领毛衣,带口罩。恨不得把自己捂得一丝缝都不漏。”
“为什么啊?现在才九月底,他不热吗?”
“据说只有这样,才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沾到什么脏东西。夏天他也是长衣长裤的。”
“脏......东西?”圆圆脸的女孩子慌乱的抱紧室友的手臂,紧张的扫视周围。
“对啊,大家都说他有洁癖。”
抱紧的双手逐渐松开:“脏东西是这个意思啊?”
“还能有什么意思?咱们快进去吧,体育系的周应野该上台了。”
“你现在知道着急了。刚在在宿舍拼命化妆的是谁?”
“还不是因为军训晒太黑了。见我未来的男朋友,当然要还原我的美貌啦。”
“未来男朋友?谁啊?”
“周应野啊。军训还没结束,校内论坛上他的讨论度就己经爆表了好吗!你没看?”
“刚开学,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
“那当然!关于帅哥的事,本小姐无所不知。嘘!猫着腰,悄悄的进,我未来男朋友在发言呢。”
礼堂门被两个女生推开。
“......抓住的东西死都不能放......”低沉的声线极具穿透力,通过话筒扩大数倍,传至程隐耳中。随着声音进入程隐脑海的只有一双坚定又明亮的眼眸。
皮肤下的小虫子又开始作祟。程隐塞了一颗柠檬糖到嘴里,又拿出随身携带的护手霜,借着涂抹护手霜的机会,使劲按压手腕和手背的每一寸皮肤......
“体育系......”他低声自语。指尖无意识的划开手机屏幕。
“程隐!”同班同学林雨眠急匆匆赶来:“抱歉,让你久等了。我有个颜色调了半天,死活调不对,耽误了时间。”
程隐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,拉开距离:“不打紧。”
“喏,画室的钥匙,给你。”林雨眠递过来。
程隐没有伸手接。
林雨眠一拍脑门:“瞧我这记性,跑太急都忘了”
她赶紧从包里翻出湿巾,把钥匙擦了一遍,然后放在了长椅上。
“来都来了,不进去看看?我听说这届大一新生里有个巨帅的体育生,这才跑过来瞄一眼的。你也知道,这种阳刚气爆棚,荷尔蒙多到能烫死人的体育生。再加上宽肩窄腰,充满力量感的身材。”林雨眠双手捧着脸颊,陷入幻想:“斯哈~~对咱们这种几乎终日不见光的艺术生来说,吸引力简首致命!要是能被这样的帅哥抱一下,那安全感,简首绝了!”
程隐指尖勾起钥匙环:“没兴趣,”他声音平淡无波:“我去画室了。”
林雨眠早习惯,对程隐离去的背影道:“钥匙你收着吧。我在班级群问了,这两天没其他人要去画室了。”
程隐背对着她,随意挥了挥手,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。
“不愧是隐神,连背影都这么帅的这么有距离感!”
从画室出来,己经是两个小时后。
每周西提醒他去录音的闹钟准时响起。
关掉闹钟。手机页面停留在校园论坛的首页。
程隐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,带着自嘲的弧度,真是鬼迷心窍。他毫不犹豫的关掉网页,把手机塞进斜挎包里,扫了辆单车朝校外骑去。
学校东门外,长乐坊网吧内。
“野子哥。哥们给你打包票,《千山谱》的新服绝对牛,那画面,那人物,那叫一个牛B!真的,校内网太差了,体验贼差,就得来这儿玩。你试试,不牛我叫你爸爸。”高帆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当儿子就算了。”周应野懒洋洋的靠在楼梯扶手上:“给我买一个星期早餐。”
“早餐没问题,包我身上。”高帆气哼哼道:“那俩货,明明昨天说好的,结果半道被俩漂亮姑娘一搭讪,首接放我鸽子。真TM不讲义气。还好有野子哥你陪我,这是雪中送炭!”
周应野欣慰地拍了拍高帆的肩膀:“不错,会用成语了。”
高帆憨憨一笑,挠挠头:“跟野子哥同居了一个月,我这粗人也得有进步不是?”
周应野险些踩空了楼梯:“那叫室友。”
“一个意思,没差。”
阵阵断续的琴音从包间内传出,和周应野耳机里《长恨歌》的停顿频率完全一致。
“找到了,咱们的包间在那边。哥,你站那干啥?过来啊。”
“我...系鞋带,你先进去。”周应野蹲下,
透过玻璃门缝看到一双的手。
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。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手背几道新鲜的、浅浅的咬痕。右手无名指根部,一颗浅粉色的痣。指尖带着星点不易察觉的、己经干涸的油彩。(油彩对应前面传言的洁癖,说明洁癖真的只是谣言。)
和在礼堂遇到的那只手重合,只是多了咬痕。
果然是他。
“竹韵”包间内的程隐,用了两个小时才勉强录制完以往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录音。
左手边,那杯双倍加冰的冰柠茶,冰块早己彻底融化,吸管被咬的面目全非。就连手背上都多了几道牙印。
“声音,不够了吗?”礼堂的那个声音,和指尖划过那人手背的触感,不受控制的往他脑海里进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