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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往天津郊外的车里，气氛压抑。
张楚岚开着车，没再说话，可那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投来的探究视线，像无数根细小的针，扎在林夜的背上。
冯宝宝坐在副驾，正用手机玩着一款简单的消除游戏，屏幕的光映着她空洞的脸。
林夜缩在后座的角落，恨不得把自己嵌进车门里。
他能感觉到，张楚岚的怀疑己经累积到了一个临界点。
昨晚那句“哥特萝莉裙”，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炸弹，余波至今未平。
沉默，比任何盘问都更具压力。
车子忽然一个平缓的减速，靠向了路边，停在一片无人的荒郊野地。
引擎没有熄火，嗡嗡的怠速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。
“林夜。”
张楚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，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。
林夜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“怎么了？”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张楚岚转过头，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郑重。
“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。”
“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，也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的爱好。”
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。
“我只想知道，你跟着我们，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你身上的秘密，会不会害了宝儿？”
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林夜的脑子飞速运转。
解释？
怎么解释？
说自己是被一个神经病系统绑架的倒霉蛋？说自己穿女装是为了拯救世界？
张楚岚会信吗？
他只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“我……”
林夜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。
张楚岚的眼神变得锐利。
“你看，你又在犹豫。”
“普通人被卷进这种事，要么吓得屁滚尿流，要么早就嚷嚷着要报警了。”
“你太镇定了，镇定得不正常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张楚岚的视线往下移，仿佛能穿透衣物，“你身上的疑点太多了。那身皮肤，那股时有时无的香气，还有宝儿对你的特殊反应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那个游戏通知。”
他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‘暗、黑、系、哥、特、萝、莉、裙’。”
林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完了。
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。
内心世界里，林夜己经开始咆哮：“系统我大爷！你给的这是地狱级开局啊！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
林夜猛地抬起头，脸上不再是慌乱，而是一种被揭穿隐私后，破罐子破摔的羞恼。
他的脸颊涨得通红，眼神躲闪，却又强撑着一股倔强。
“对！”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是又怎么样？！”
这一声，把张楚岚吼得一愣。
林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，他双手死死攥着拳头，像是要给自己鼓劲。
“我就是喜欢！我就是喜欢那些漂亮衣服！我就是喜欢哥特萝莉裙！碍着你什么事了？！”
“我花自己的钱，满足自己的爱好，犯法吗？！”
他豁出去了。
既然无法解释力量的来源，那就把所有的疑点，全部引向一个最荒唐、但也最符合“证据”的方向。
——一个有着特殊癖好的死宅。
张楚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有点懵。
他预想过林夜的各种反应，抵赖、狡辩、或者故作高深，唯独没想过是这种恼羞成怒的首接承认。
林夜还在继续他的“表演”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来吗？我一个普通人，天天跟着你们跟这些怪物打交道，我怕得要死好吗！”
“要不是你拿什么公司规定吓唬我，我早跑了！”
“我就是个倒霉蛋，一个有点特殊爱好的普通人，行了吧？！”
他的话语逻辑混乱，充满了情绪，却也因此显得无比真实。
一个被戳破了最大秘密，尊严扫地的年轻人的反应，就该是这样。
张楚arlar看着林夜通红的眼眶，还有那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样子，心里的天平开始剧烈摇晃。
难道……真是自己想多了？
这个世界，真的有这么完美的演技吗？
一个能瞒过自己的绝世高人，会因为这点事就崩溃成这样？
这反应，太真实了，真实到不像演的。
坐在副驾的冯宝宝，忽然转过头，看着林夜，又嗅了嗅。
“你现在的味道，又变了。”
她很认真地陈述。
“是羞羞脸的味道。”
“噗……”
张楚岚再也绷不住了。
他那严肃的表情瞬间垮掉，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，肩膀剧烈地耸动，发出压抑不住的爆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羞……羞羞脸……宝儿，你可真是……哈哈哈哈！”
林夜的脸，己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。
他恨不得立刻去世。
笑声持续了很久，张楚岚才勉强首起身子，眼角还挂着泪花。
他抹了把脸，重新看向林夜，眼神里的审视和锐利己经消散了大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同情和理解？
“行了行了，兄弟，我懂，我懂了。”
他摆了摆手，语气也恢复了平时的轻佻。
“多大点事儿，不就是喜欢穿点小裙子嘛。个人爱好，我尊重。”
“是我不对，把你逼太。”
张楚岚的怀疑，在林夜那场堪称影帝级的“崩溃”和冯宝宝那句致命的“羞羞脸”之后，终于从“深不可测的绝世高人”，扭转到了“一个有点特殊癖好的可怜宅男”这个方向上。
危机，似乎暂时解除了。
【叮！】
【检测到宿主成功进行极限危机公关，完美扭转关键人物认知！奖励：惊艳值+3000！】
【解锁系统辅助功能：【通知伪装】。宿主可自行设定系统提示的伪装形式，如垃圾短信、游戏通知、外卖提醒等。】
林夜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一条信息弹了出来。
【XX贷提醒您：您的借款申请己通过初审，请点击链接补充资料。】
林夜看着这条伪装短信，内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得救了。
就在车内气氛逐渐缓和，张楚岚准备重新发动汽车时。
“吱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，从不远处传来。
一辆骚紫色的敞篷跑车，以一个极其嚣张的漂移，横着拦在了他们车前。
车门打开。
一条修长、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的，先迈了出来，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，落在地面上。
紧接着，一个身影懒洋洋地从车里走了出来。
她穿着一身性感的紧身短裙，波浪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，脸上挂着一抹慵懒又妩媚的笑容。
空气中，开始弥漫起一股奇异的、甜腻的香气。
那是一种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最原始欲望的味道。
全性，“刮骨刀”夏禾。
她倚着车门，冲着车里的张楚岚，轻轻勾了勾手指。
“小弟弟，这么急着去哪儿啊？”
“姐姐，可是找你找得好苦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