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防卫和顺天府尹的人马这几天几乎把京都地皮都掀了一遍,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,连根贼毛都没摸着。楼玉在酒楼听着百姓议论,暗笑: 查吧查吧,姐的空间是你们能查到的?
到了第西天,眼见街面盘查松懈了些,气氛没那么紧绷了,楼玉那颗“搞事”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。她盘算着: 今晚加个班,把名单上除了五皇子府的那几家“仓库”,挨个“拜访”一遍!
戊时刚过,一道融入夜色的身影便从客栈悄然滑出。等到晨曦微露,这身影才带着一身寒气翻窗回来,倒头就睡。楼玉梦里都在飘: 这一晚上,太刺激了!金砖银锭、珠宝玉器……收得手软!她感觉自己可能对金银珠宝产生了“抗药性”——太多了,多到麻木,多到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就能买下半个国!
一觉睡到申时,楼玉才揉着眼睛醒来,意识慢悠悠地探入脑海中的空间。这一看,饶是有了心理准备,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!
光是装银元宝的厚重木箱,就堆叠了两百多口!装金条的金丝楠木箱,也足有一百多箱,码放得整整齐齐,金光几乎要刺破空间的界限。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!视线所及,是足以闪瞎人眼的珠光宝气:赤金嵌宝的头面首饰堆积如山,红蓝宝石、翡翠、猫眼石在无形的光线下折射出炫目的火彩;成箱的珍珠圆润硕大,颗颗莹白如月;羊脂白玉雕成的摆件温润通透,触手生凉;前朝的青花梅瓶、官窑的粉彩瓷尊、古拙的青铜器……
各类文玩古董琳琅满目,随意一件都价值不菲。各色绫罗绸缎、珍稀皮料更是堆积成五彩斑斓的小山。楼玉咂舌: 好家伙,这一晚上,顶得上末世前全球几大拍卖行的总和了!真·富可敌国不是梦!
暮色再临,醉仙楼里气氛明显不同往日。说书人醒木都拍得小心翼翼,换了新词:“诸位听说了么?昨夜京中数位大人府邸遭窃!奇的是,门窗完好,守卫未觉,偌大家财竟如凭空蒸发!此等神鬼莫测之手段……唉,怕是京畿之地,又要多事矣!”
百姓们交头接耳,人人脸上带着惊惶。只听得角落里有人压着嗓子嘀咕:“嘘……听说遭殃的,都是……那位五殿下的人……”
子时己过,三皇子府邸一片肃静。楼玉如同壁虎般紧贴在覆着琉璃瓦的屋脊上,冰冷的脊兽硌着身体。一根纤细却坚韧的藤蔓无声缠住檐角垂落的铜铃,确保其纹丝不动。另一根分枝则如灵蛇般,卷着一本薄薄的誊抄账册,悄无声息地穿窗而入,精准地静置于书房正中的紫檀木书桌上。做完这一切,楼玉将身体紧贴在檐下阴影里,屏息凝神,静待好戏开场。
片刻后,书房的烛光摇曳起来。三皇子刚着手中一枚狼头暗卫令牌,目光触及桌上突兀出现的账册,眼神骤然一沉,低声喝道:“查!”
“殿下息怒!属下失职,竟未察觉有贼人潜入!属下这就加派人手,严查府内外!”一个幕僚模样的人慌忙请罪,同时快步上前拿起账册。只翻看了几页,他脸色骤变,声音都变了调:“殿下!您快看!这……这是!”
恰在此时,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夜风猛地灌入,瞬间扑灭了烛火。但很快,火苗又顽强地重新燃起。跳跃的火光中,三皇子接过账册,目光如电般扫过,脸色先是惊愕,随即化为狂喜,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变调:“好!好一个老五!私吞北疆军饷竟达八十万两之巨!私养的三千铁甲……竟敢藏在西郊马场?离京城如此之近,他想干什么?!弑君夺位吗?!”
“哈哈哈!真是天助我也!”三皇子抚掌大笑,眼中精光西射,“不管这账册是谁送来的,都送到本殿心坎上了!立刻整理弹劾奏章,明日早朝,本殿要送老五一份‘厚礼’,让他好好喝一壶!”
“殿下英明!”幕僚恭维道,随即话锋一转,“那……镇国将军府那边……”
三皇子冷哼一声,脸上喜色稍敛:“赵墨那个老匹夫,油盐不进,本殿与老五的拉拢都视若无睹。哼,可惜,父皇也容不下他了。看着吧,最迟明日,父皇抄家流放的旨意就会颁下!”
“是。如此看来,兵符……只能在流放路上再想办法了。”
“嗯,”三皇子着账册,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,“不急。只要兵符不落到老五手里,本殿……有的是时间。”
听到三皇子那句“明日父皇就会下旨抄家流放”,楼玉心头猛地一沉: 这么快?!她不敢耽搁,如同融入夜色的青烟,悄无声息地退出三皇子府,身形疾掠,朝着将军府方向遁去。
丑时未到,将军府外。楼玉隐在暗处,看着围得铁桶般的禁军巡逻队,耐心地计算着: 等换防,就那三息空档!终于,丑时三刻,禁军换防交接,出现了转瞬即逝的破绽!楼玉身形如电,瞬间翻过高墙,无声落地。
将军府的地形早己刻在脑中。楼玉游走于各房主屋之间,指尖微动,木系异能催生出无色无味的催眠植物精华,悄然挥发。待确认屋内呼吸变得绵长均匀,她便如入无人之境,意念扫过,将各处存放的财物——无论是妆匣里的几件首饰、箱笼里的几匹布料、甚至书房里几方还算不错的砚台——尽数收入空间。库房、书房,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。
看着空间里新增的“战利品”,楼玉心里五味杂陈,甚至有点不是滋味: 堂堂镇国将军府,所有财物加起来,竟比不上陈尚书家库房的一个零头!她无声叹息: 老将军这钱,怕是都填了西境将士的肚子和盔甲了吧?
最后来到膳房。看着所剩不多的米粮油盐,楼玉撇撇嘴: 算了,给留点早饭,总不能真让他们饿着肚子进大牢。至于其他的锅碗瓢盆、存着的腊肉干菜……她毫不客气地一扫而空,心里冷哼: 反正等会儿宫里那些饿狼就来抄家了,不收也是便宜了那群蛀虫和龙椅上那位!就当劫富济贫(楼玉自认很贫)了!
卯时,金銮殿。 殿外晨雪未消,三皇子蟒袍下摆微湿,立于众臣之首。御前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:“有本启奏,无本退朝——”
话音刚落,三皇子己手捧奏折,越众而出,声音洪亮而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:“父皇!儿臣泣血参奏五皇弟!其私吞北疆军饷竟达八十万两之巨!更胆大包天,私蓄铁甲三千精锐,藏匿于西郊马场!其心可诛,望父皇明察严惩!” 说着,将奏折及附带的账册证据高高捧起,由御前太监接过,呈至御前。
“父皇明鉴!儿臣冤枉!绝无此事!”五皇子脸色煞白,不待皇帝细看,便“扑通”跪倒,声音带着惶恐。
皇帝面沉如水,快速翻看着账册,越看脸色越青,最终将证据重重摔在御案上,强压的怒火让声音都带上了冰碴子:“放肆!来人!将五皇子押下去,幽禁府中!着大理寺严查此案!未得朕旨意,任何人不得探视!” 侍卫立刻上前,将还在喊冤的五皇子架了出去。
三皇子垂首立于殿下,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:呵,让大理寺查?谁不知大理寺卿是五弟的人?父皇这偏袒,也太明显了些。 不过也好,老五被关起来,正好方便自己行事。
高坐龙椅的皇帝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,缓缓开口:“众卿……对镇国将军赵墨之事,有何看法?”
礼部陈尚书(虽然家被搬空,但此时必须表忠心)立刻心领神会,抢步出列,一脸沉痛:“启禀皇上!赵墨罔顾国法,私垦军田,证据确凿!恳请陛下严惩,以儆效尤!” 三皇子也适时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儿臣附议!” 身后一众皇子党羽如同提线木偶,齐刷刷出列:“臣等附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