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药,岳绮罗脸都皱成了苦字,立马让莲房偷偷去找阿父拿蜜饯。
纸人见莲房走了,立马从岳绮罗的衣袖里面滑下来,咕噜咕噜的说着话。
先是发出老鼠的“吱吱”声在前面跑,然后又扮做大猫,张开血盆大口“嗷嗷嗷”的在后面追。(巴巴们可以汤姆追杰瑞的场景)
最后一拳揍向自已的眼窝,头一歪,宛若死尸一般僵直躺在地上,一只脚还顺便抖了两抖……
岳绮罗:“你是说你扮做老鼠时,后面有一只大猫在追你,然后起夜的二叔母被大猫揍了?”
小纸人重重点头。
场景还原:小纸人去葛氏房间的路上碰见一只小杰瑞,小杰瑞见到小纸人被吓的一蹦三尺高,小纸人迷惑的眨巴两下洞眼,随后扮做小杰瑞的样子一边蹦一边发出“吱吱”声。
守在葛氏院子里面的猫儿,以为这只狗胆包天的小杰瑞是在挑衅它!
它能忍吗?
绝逼不能忍!!
嗖的一下,追扮做杰瑞的小纸人跑了主院整整两条街!小纸人看到一间房间的窗户开着便钻了进去,这时房间里的葛氏正好起夜。
而那边大猫已经被小纸人挑逗的孰可忍孰不可忍,冲进窗户照着黑影“邦邦”来了一拳!
一拳打在了葛氏的眼睛上。
“小乖干的真棒。”岳绮罗摸了摸小纸人的头,手指掐诀,一缕细细的银丝化作一缕轻烟飘入纸人的口中。
小乖长长打了一个饱嗝摊在地上,摸着肚子发出餍足的呼噜声。
……
午时,用过午膳以后。
也不知董外大母跟大母说了什么,大母为了逼阿父救董外大父,跑到院中的枯井中哭着嚷着要跳井。
说若是阿父不同意救董舅父,她就从井口跳下去。
也不知是不是继承这副躯壳爱吃瓜的天性,岳绮罗咻的一下搬起矮几旁边的小凳子,抓了一把瓜子,带着莲房就去看热闹。
到的时候刚好听到阿父说:“阿母,井口小,你跳得进去吗?”
把岳绮罗乐的瓜子又多啃了两只,她阿父说的这句话,真真是杀人猪心。
那边大母听到阿父的话,直哭着骂阿父是黑心的竖子,说我跳不了井,便去撞墙!
然后……因为葛氏抓的位置不到位,袖口的锦布一撕,大母当真就真撞到墙上。
那硕大的身躯撞上去,岳绮罗捂眼都不免为那堵墙颤了颤,怕墙都被大母撞塌了。
阿父更绝,见大母撞了墙,忙跪下地嚎啕干嚎:“孩儿不孝啊,我没本事救出舅父,我太难了啊……”
旁边的阿母还顺势的帮阿父擦起干净的眼泪。
岳绮罗兴奋了,没想到她这一家子都有表演的天分,真真是看的目不暇接。
然后一个干哭,一个干嚎,正看到精彩部分,大母说要去御前告阿父忤逆,岳绮罗就被眼尖的萧元漪发现了。
岳绮罗连忙把零嘴收好,靠着莲房装作风寒未好的样子躲了过去。
你以为被发现她就老实了?不,她还敢。
那边萧元漪找来了程母当年的手帕交胡媪,前来劝程母。
说是,自已一家老小之所以没在战乱中死去,全是因为被程始所救,而程始也因为救她们受了一身的伤。
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用一碰就碎的假兵器,以次充好,才害得许多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,程始侄儿才会受伤这么严重。
都说刀不扎在自已身上不知道疼,程母在看到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时,懊悔不已,却又拉不下脸,等晚间程母快睡时,程始去了程母的房间找程母谈心。
解开母子二人的心结。
谈心?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少的了她呢?
岳绮罗又搬着小板凳前去看戏……咳,吃瓜去了。
母子倆人先是温情脉脉的聊了一把,聊着聊着程始提到了生父过世多年,程母一直是一个人,定然是甚是寂寞的。
不然也不会嫉妒他和新妇成双成对,便问程母有没有看顺眼的人?若是有改嫁又何妨?他们这些做晚辈的绝无二话。
若是将来生了新的弟弟妹妹,他定会视如同父手足。
岳绮罗也不知道阿父是怎么敢的?
后果就是程始被程母追着打。
“你个不孝子,你给我滚,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,你站住……”
岳绮罗叼了一口果脯,牙酸的咦了一声。
“瞧阿父给大母气的,到底还是阿母棋高一筹啊,让夫君为自已而战,何必自已在大母面前张牙舞爪的?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些都是我的算计?”不知何时到的萧元漪从拐角处走出,手里拿着一尺。
眸光锐利的盯着岳绮罗,“身为女娘,背后偷听闲话不说,还恶意揣度长辈。实在不像话,把手伸出来!”
“青苁姑姑。”岳绮罗蹦到青苁身后自来熟的撒娇道:“你最疼嫋嫋了,嫋嫋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,今日风寒还未好呢,今日不想挨打好不好?”
“这……女君。”青苁望了望身后长得跟女君如出一辙的杏眼,心软了下来,“女公子还小,想必方才也是无心之言,日后好好管教便是了。”
“对啊对啊。”岳绮罗连连点头,“日后我多多读书,就能明理了,阿母今日不要打我好不好?日后我一定改的。”
萧元漪冷冷瞥了一眼岳绮罗,对身后的莲房喝道:“莲房,跪下!”
莲房慌忙下跪。
“把手伸出来!”
莲房垂头,小心翼翼地把手举上头顶伸出。
“啪”的一声,长尺重重打在肉体上的闷哼声。
岳绮罗脸上的笑意尽收,护到莲房前面,冷冷的盯着萧元漪,“你要打就打我,打莲房做什么?”
萧元漪:“仆代主受,望日后你所言所行前,都要好好想想你身边的人会遭受什么!”
随后下令,“从今日起,嫋嫋留在屋里抄读《礼记》,抄不完不许出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