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一道清脆的女音从上方响起。
何昭君抬头望去,只见高墙之上闲庭坐着一名身着火红色春衣大氅的姝色少女。
一头绸缎青丝随风飘扬,身后是林中漫天飞舞的桃花。
巴掌大的小脸上,红唇微微上扬,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,而那双漆黑如墨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何昭君。
何昭君柳眉倒竖,“是你!”
岳绮罗揣手在胸前从墙上掠下,慢步走到何昭君面前,“我来找你做一笔交易……”
半炷香后。
何昭君气呼呼跺脚拂袖而走,嘴巴骂骂咧咧,“有病!”
“你才死!你全家都死!!”
刚想将手上的脏东西丢掉,耳边就传来贴身婢女急切的呼唤声。
“女公子——”
“女公子,你去哪儿了?奴婢找你找了好久。”
婢女见到何昭君,忙跑过来焦急的打量着何昭君,生怕出了何事。
“找我,你方才不是一直在……”我身旁吗?
话音一顿,何昭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,因为在她的印象里,婢女从始至终一直在她的身侧没有离开过。
“……你……方才一直在找我?”
“是呀。”
见何昭君身上没有任何不妥,婢女才放下心来,“奴婢不小心跌了一跤,没想到起来一转眼女公子便不见了人影。”
“女公子,你适才去哪儿了?真是吓死奴婢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何昭君犹豫开口。
鬼使神差间将手中想要丢掉的东西,转手放到内袖的袋口,红唇微抿,“没什么,适才碰见了一个疯子。”
“疯子?!女公子你没有受伤吧?”
“哼,谅她也不敢欺我。”
“走吧!我要去找阿垚。”
“女公子,适才奴婢找你时,听见有人说,在观中的溪水小谢见过楼小郎君,我们去那儿找楼公子吧。”
“真的?那我们快过去。”
两道身影提着轻快的步伐渐行渐远,直至消失在花海中。
待两道人影看不清为止,桃林花海无风卷动汇聚起一道无形屏障,随后屏障破开,显现出屏障后面的红色姝影。
岳绮罗伸手,接住天上飘落下的桃花。
原本娇嫩的花朵在手心很快化为枯枝,然后化成粉末泯灭在尘埃间……
漆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,唇角扯起势在必得嘲弄的弧度。
她想要的东西,没有得不到!
“你一定会来找我的。”
随后转身离去。
冯翊郡吗?
真是个熟悉的地名!
……
“气死我了!”
“真是气死我了!!”
“死楼垚!别人摔了你便扶?你是瞎的吗?!没看到她是装的么!!”
何昭君提裙怒气冲冲的往回跑,黑白分明的大眼冒着怒火,一张好看的小嘴更是骂骂咧咧。
骂完尤不解气,一脚踹上院子的树墩上!
“哎哟!”
随后痛苦的嘶牙连连抽气。
她当真的气糊涂了,拿一个树墩撒甚气?最后疼的还是自已。
一个时辰前,何昭君原本说好和婢女去白云观的小溪水榭找楼垚,哪儿料,人是找到了。
却看到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的小女娘跌在地上,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楚楚可怜的瞧着楼垚。
而楼垚那呆子,见到有人向他求助,还颇是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挠头伸手。
何昭君当场气结,自已好不容易主动过来向他道歉,他就给她上演个怜香惜玉英雄救美?
救你妹啊!
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,是不是就扶了?
当然,最后两人避免不了又大吵一架,所以何昭君才会更生气。
发泄完一通后,何昭君往自已院子走,没想到才入院门,就见到本应驻守在边关的何勇。
“阿父?”
何勇背负双手,听到动静缓缓回身。
“回来了?我听说,最近你和肖世子走的很近?”
“我那是想气气阿垚,谁让他每回都气我,这次他更过分……”何昭君絮絮叨叨的告状,将楼垚想英雄救美的事全部倒豆子般一股脑告诉何勇。
先是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女娘如何如何故意接近楼垚,再故意摔倒在楼垚面前,再到楼垚那个眼瘸的憨货看不出来想扶人。
到后面楼垚因为那个女娘跟她吵架,越说何昭君越生气。
“昭儿。”何勇出声,打断何昭君。
“将楼家的婚事退了吧。”
“阿父,你在说甚?”何昭君非常错愕,“我虽不喜阿垚惹我生气,但我从未想过与阿垚退婚啊?”
“你明知我喜欢阿垚的。”
“阿垚人虽木讷呆不楞登了些,但他品性纯然,是世间少有的至诚至情之人。”
“虽然有时他总是说错话来气我,可他对我也是真的极好,万事都听从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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