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也不知是犯了何事?万兄的腿都快给万老夫人打瘸了。”程始整理着衣裳,唇角两边短须随着大唇角上扬紧抿叹息说道。
仔细听的话,还能听出里面的幸灾乐祸。
他和万兄虽剜颈之交是能互相相拖性命的兄弟,但也不妨碍他吃到兄弟的瓜时,幸灾乐祸。
前两日他携家眷参加万老夫人寿宴时,万兄走路都要扶着腰,可见是伤的不轻。
最近天气渐暖,有些太厚实些的衣物要收起来。
萧元漪将衣裳归拢,放到衣箱里,睨了程始一眼。
“难道将军就不觉得奇怪?好端端的万老夫人为何要打万兄长?”而且还是眼看寿宴在近的时候?
当年万太公英年早逝,留下万老夫人孤儿寡母独自将几个孩儿养大。
为断了族人怕她卷了万氏钱财再嫁,断了族人谋夺家产的念想,不惜自剜一目才得以保下万太公打拼下的家业。
万将军惜母不易,对万老夫再是孝顺不过,究竟是犯了何事?会引得万老夫人如此大动肝火?
萧元漪心思细腻,想的自然也比较多。
程始是个粗人没想的那么深,摆了摆手道:“估摸是前段时间万兄长与人喝酒,醉后还与人赌酒跑马之事被万老夫人知晓,这才罚了他。”
萧元漪叹了口气,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“天底下为人之父母大抵如此,不管孩儿多大了都会当如孩童一般操心孩儿过的如何,若是孩儿闯祸了也是要该罚。”
说到这里,除却已经成婚的长子,萧元漪凝眉,想到余下三个还是少年心性的儿女,“颂儿和少宫我倒是不担心,只是这嫋嫋……”
“要我说夫人还是想多了。”
程始笑着摆手,“咱们家嫋嫋懂事的很,你看这次万老夫人寿宴咱们家嫋嫋不是很听你的话没有闯祸吗?”
萧元漪平静瞅了眼笑呵呵,笑的一脸憨厚的丈夫。
那哪是没有闯祸?没见那群贵女见到幺女就跟见了鬼一样,一个个缩的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。
她倒是想闯祸,可是有那个机会吗?
萧元漪抬手蹙了蹙眉,“将军最近可曾听闻都城中事?楼家与何家?”
楼家与何家之事如今在都城传的沸沸扬扬,早年何家对楼家有救命之恩遂让两家小辈缔结婚约,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。
谁曾想,这临门一脚插进来个肖世子。
对于婚约之事程始看的比较开,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,但二人间的情谊相通在我看来却更为重要。”
“就如当年我与夫人,若我当真真听从阿母之命娶了别人,岂不是等不着夫人与夫人错过了?又哪来如今的快活日子?人生在世若不能随心,岂不是白活一场?”
“再说,此事对楼家小公子来说也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。”自然,对何家的那位小女娘来说,估计就悬了。
萧元漪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讨巧卖乖的丈夫,“好事?这对我们家嫋嫋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。”
“这又干嫋嫋何事?”
程始一脸纳闷,不是说着楼家欲跟何家解除婚约之事吗?怎又干系到他宝贝女儿了?
萧元漪冷笑,正欲说什么,门外传来武婢的通传声。
“女君,女公子带到。”
……
九骓堂内。
摇曳昏黄的烛光下,两封带着“肖”字印记的薄竹信笺安静躺在案几上。
空气间,安静的连院外的落叶可闻。
“你当真与那肖世子毫无私情?!”萧元漪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