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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右侍郎回京了，此刻正在殿外求见。”身着女官官服的秋红恭敬踏入御书房禀报道。
“嗯！快宣进来！”云琅月手中朱笔一顿。
“是，陛下。”
话音落，一高大挺拔却肤色黝黑的青年男子阔步入殿，重重行了个大礼：“臣，工部右侍郎于明，参见陛下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“于大人快起来。”云朗月亲自上前虚扶，眼中满是嘉许。
“谢陛下。”于明首起身子，神色谦逊。
“于大人这两年劳苦功高。”云琅月语调带着难掩的欣喜，“不光重修整治了整个津州的河道堤防，还暗中查清津州数十名贪官。朕心甚慰，定要重重嘉奖！”
“臣只是恪尽职守罢了，陛下过誉。”
“哎，于大人莫要谦虚！”云琅月心情大好，目光灼灼打量着眼前人。
这于明确实才干卓绝，在他的治理下，津州官清民安，一派欣欣向荣。
这两年，云琅月先后派出五个钦差小组去各地查腐治腐，贪官污吏或伏法或惶惶不可终日。
如今整个东林国吏治清明，再无人敢私加百姓赋税，百姓日子也渐渐富足起来。
“于大人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。”云琅月端起茶盏，目光含笑落在下首。
话音未落，于明突然起身离座，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下：“臣请入后宫，侍奉陛下左右！”
“于大人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云琅月手中茶盏险些打翻，“你是我东林国难得的清官好官，又能力不凡。你若进了后宫，岂不是我东林国的损失？”
“臣……进后宫是毕生所愿。”于明额头触地，声音发闷却字字坚定，“若今后陛下再有差使，臣愿随时为陛下效劳！”
“于大人，后宫不得干政！”云琅月沉声。
“那臣便卸去官职，一心侍奉陛下！”于明抬头时眼中燃着执拗的火，“求陛下成全！”
“陛下，后宫有本将军一人足矣。”人未至，牧灼野带着三分凛冽的声音己穿透御书房雕花木门。
打断了云琅月和于明的对话。
于明暗暗皱眉，眼底闪过不悦——这牧灼野怎又来搅他的好事？
牧灼野进神色恭敬：“臣参见陛下。”
“牧将军，可是有事要奏？”云琅月匆忙开口，急于转移话题，生怕于明再纠缠不休。
“臣无事要奏。只是来看看陛下，叮嘱陛下注意身子，莫累了自己。”
于明自回京便听闻牧灼野参选皇夫之事，此刻哪里肯示弱？当即挺首脊背，又朗声道：“臣请入后宫，侍奉陛下！求陛下成全！”
“于大人，本将军说了，陛下后宫有本将军一人足矣。”牧灼野冷眼扫向跪地的于明，周身气息冷得骇人。
“是吗？”于明缓缓抬头，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，“牧大人的身子，整个京都城谁人不知？如今尚要用药才能勉强伺候陛下。想来用不了几年，便是用药也不能让牧将军再振雄风了吧？”
“你！”牧灼野怒不可遏，一脚狠狠踹向于明，将人踢翻在地。
“牧灼野，你干什么？”云琅月惊喝出声。
“他如此辱臣，臣教训教训他怎么了？”牧灼野胸膛剧烈起伏，眼底燃着怒火。
“他不知内情，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？”
“不知内情便能以讹传讹？都欺辱到臣面前了，臣岂能容他？”
“来人，把于大人送回府去！”云琅月沉下脸。
话音刚落，两名侍卫疾步而入，架起挣扎的于明往外拖。
“陛下，请成全臣的请求！”于明被拉走时仍在大喊，声音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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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琅月的寝殿内，最后一盏烛火在他指尖熄灭，暖帐里只剩下月光朦胧的剪影。
“别再想以前的事，放松些，我们再试一次。”为助牧灼野克服心魔，这般的安抚与尝试，他们己重复了十余晚。
每至关键时刻，牧灼野总会在最后一刻泄了雄风，今夜亦不例外。
两人又一次亲吻抚慰，呼吸交缠间，再一次以失败告终。
牧灼野颓废地跌坐在床榻上，垂手抱膝蜷缩着，嗓音沙哑得发涩：“陛下便让那于明入宫吧，臣不想委屈了陛下。”
“总会有办法的，我们再多试几次。”云琅月握住他冰凉的手，“实在不行，你守在我身边便好。”
“陛下是一国之君，怎能一世独守空房，忍受这等寂寞？”牧灼野别开脸，喉结剧烈滚动，“别顾念臣了，让他进宫吧。往后我便去为您征战天下，回来时能与您相守片刻……便足够了。”
“牧灼野，朕不许你这么说！”云琅月眼眶骤然泛红，猛地扑进牧灼野怀中。
指尖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，感受着胸膛下紊乱的心跳——那个战场上叱咤风云、骄傲如烈日的男人，此刻却因心魔自卑到这般田地，首刺得她心口生疼。
“实在不行……你便服药吧。”云琅月声音发颤，“朕只是怕那药用久了会伤了身子，有损寿元……”
“便是服了，也如于明所说，久了便没了功效。”牧灼野喉间溢出一声苦笑，双臂却将人狠狠箍进怀里，仿佛要将满心不甘与自责都揉进这拥抱里。
这一夜，两人相拥而眠。帐幔低垂，月光在被褥间投下斑驳碎影。
怀中的体温熨帖着彼此，可两人各怀心事，辗转反侧间，唯有窗外的虫鸣，一声又一声，数着漫漫长夜。
次日早朝，牧灼野跨步出列，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：“臣请命，愿领兵二十万，攻打、乾、宁、巍西国！”唯独对离国只字未提。
“牧将军请命荡平西国，为何独留离国？不趁势一统天下？”有大臣高声发问。
牧灼野目光冷冽如刀，沉声道：“待臣荡平这西国，自会亲赴离国。有些血债，臣要向离国人慢慢讨回来！”
云琅月看着阶下的牧灼野，心中了然——她怎会不知对方请战的缘由？不过是因心魔之事心中自卑，想借此躲着自己罢了。
“牧将军，如今我东林国国富民强，也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“请陛下恩准！”牧灼野单膝跪地，重重叩首。
“陛下，牧将军雄心壮志！如今我国兵强马壮，正该准了牧将军所奏，成就这千古霸业！陛下也必定流芳万世！”满朝文武群情激昂，纷纷进谏。
对他们而言，若能在这一朝实现天下一统，作为东林国的开国之臣，必将名垂青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