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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砚淮没有回头，语气中带着冷漠，“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，确诊她不能生孩子了吗？”
程文不明白，“既然那丫头没想嫁给老爷子，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？”
“这并不重要，老爷子的想法才重要。”
程文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他有些明白了。
老爷子看上了她，她现在拒绝，不代表老爷子会放弃，既然做了，就要把这条路堵死，以防将来更有麻烦。
程文转过身，看着黑漆漆，毫无生气的小白楼，又看了眼程砚淮的背影。
他笑着摇摇头，或许让程砚淮出了这口气，和不让宁云舒进程家的门一样重要。
医院里的宁云舒将自己落水的前因后果和宁婉真交代清楚，婉真握着拳头，气鼓鼓的说：“这也太过分了，他没被选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，何况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，至于要人命吗？”
宁云舒现在还在发热，方才应付那三个人消耗了不少体力，她靠着枕头，眼神松散，没有精神。
她即便不太清醒，也是能察觉出事情不对的。
她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，这个理由不太对，流程也不太对，哪哪都不对。
宁婉真又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，又话题一转，“姐，话说回来，这三位先生长得都挺好看的，还有你那位雇主，我怎么觉得他对你不一般啊。”
云舒侧着脑袋，眼神透着几分迷茫，“哪里不一般？”
婉真想了想，“嗯，说不好，就是感觉他对你很温柔，我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，他还帮你说话，一般的雇主会做到这个地步吗？”
婉真歪着脑袋，噘着嘴，“也不对，你这次落水是因为工作，是他把你带去船上的，这事儿他也有责任，所以他为你做这些也是应该的。哎呀，我不应该见他长得好看就这么想。姐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。”
云舒打了个哈欠，“小祖宗，赶紧上来睡觉吧，明天早上还要早起。”
己经很晚了，云舒现在太虚弱，走回家是不大可能了，大晚上的也不能让婉真一个人回去，两人先在这里凑合一晚，明天早上早点出院。
第二天早上，云舒明显感觉到自己精神了不少，不像昨天晚上那么虚了。
也幸好她小时候没少跟家里长辈出门采买打猎，练就出一个好身体，若是寻常女生，这么一病怎么也要在医院住个三五天的。
两人天一亮就起来了，婉真收拾东西，云舒找到了值班医生，要求出院。
医生劝说不成，只好同意，并提出要给她开药。
宁云舒觉得自己现在除了有些虚，没有其他的不舒服，只要再养几天就好了。
想到医院昂贵的费用，她更是不想再花钱。
“不用，我不用吃药。”
医生想去昨晚病人家属的嘱托，劝说她，“你身体虚弱，如果不吃药，留下病根怎么办？”
云舒随口问她，“会留下什么病根？”
“肺部感染，或者是风湿性疾病都有可能，要我说你就该再观察一天。”
云舒想了想，还是拒绝了，她从小身子骨就好，小时候跟着父亲好叔叔上山打猎，冬日里还去冰上抓鱼，什么都做过，就连这次发烧，她休息一晚上就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她让医生开出院，她要付钱，这才想起住院一般是要提前交费用的。
她去窗口办了结算，又要了费用明细。
一共花费西块三毛钱，还剩下五块七毛。
宁云舒拿着剩下的钱回到病房时，婉真己经收拾好东西了，她看着云舒手上的钱，接了过来，“我从家里拿了五块钱，没想到没用上，姐，这钱你还回去吗。”
云舒说还回去。
婉真有些不高兴，“可你是因为跟他出去才病成这样的，你是为了工作。员工工作期间生病，老板也是要负责的。”
云舒笑了笑，挽着婉真的胳膊，两人出了医院。
“我这个情况也不太一样嘛，我是因为私人恩怨被报复，又不是程先生害得我生病。话说回来，因为我个人的缘故，连累程先生为我费心尽力，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。”
婉真噘着嘴，没有再说。
宁云舒算了下，前日书局给她结算了二十五块，再加上昨天的报酬，除去欠程先生的二十块钱，差不多够阿奶买药的了。
等书出版后，大概还会有一笔不菲的报酬，到时候就可以带着阿奶再去医院做检查了。
听说医院前一阵子聘请了德国的医生，或许会给出不同的治疗方案呢。
宁云舒跟着婉真回了家，匆忙的做了早饭，和阿奶吃完后，两人又急匆匆的去学校。
对于宁云舒来说，今天过得有些慢，或许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，脑袋沉甸甸的，有时候老师说什么，她都要缓一会儿才能听明白。
眼看着到了中午，宁云舒想要躺在桌子上睡一会儿，江老师找到她。
他敲了敲桌子，问：“怎么了，身体不舒服？”
宁云舒摇了摇头，说没有。
“那就好，你要是没有不舒服的话，帮我整理实验数据吧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。”
宁云舒说好，就起身跟着去了实验室。
等到了下午放学时间，宁云舒才长长舒了一口气，她收拾好东西，又去找了婉真，告诉她要去程先生那里工作。
婉真瞪大了眼睛，“不差这一天了，姐，你现在脸白得吓人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跟我回家。”
“就算不工作，起码要和程先生说一声，总不约。”
婉真劝不动她，只好任由她去。
云舒徒步走到花园洋房，按了门口的门铃，过了一会儿，洋房的大门被打开，何阿姨的脸露了出来。
她有些惊讶，“小宁呀，程先生今天不在，他没和你说吗？”
云舒一愣，随后笑着说：“我昨天遇到一些事情，可能程先生以为我今天不会来了。哦没关系，本来我也是来说一声，我今天想要早点回家，这样也好。”
何阿姨点了点头，看着宁云舒脸色不大好，便邀请她进来坐一坐。
宁云舒和她道谢，拒绝后离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