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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云舒笑着和对方打招呼，跟着她进了院子。
她抬起头朝着楼上看去，傍晚的夕阳洒在窗户上，反射回来的光有些刺眼，她揉了揉微微酸痛的眼睛，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阿姨带着她进了屋子，“不用换鞋。”
她打量屋子内的陈设，很干净，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，这里的主人似乎物欲不是很强。
两人从东侧的楼梯上楼，到了二层，阿姨敲响了楼梯拐角的门。
隔了两秒，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，“进来。”
云舒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，似乎在哪里听过，却想不起来，等到下一秒，阿姨打开了房门，她朝着里面看去，一瞬间怔住。
“程……程先生？”
不到十天时间，不在一个阶层的两个见了三次，宁云舒不得不怀疑这巧合的有些过分。
可她又察觉到，程砚淮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也露出讶异的表情，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她没钱没权没有利用价值，谁又回故意和自己制造偶遇呢？
“宁云舒，好巧。书局说给我推荐了一个外语水平很好的女孩子，没想到是你。”
这是对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，宁云舒觉得有些不大自在，耳朵痒痒的。
她很快整理好心情，她露出清甜的笑容，“是啊，程先生，好不可思议，您居然是月江书局的创办人。”
仔细想想，一切似乎也说得通，程先生是书局的创办人，所以才会想到给学校捐赠书籍。
事情很巧，但也合情合理。
程砚淮靠在金色纹路的书架边，骨节分明的的手指捏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，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，眉骨的阴影里似乎蛰伏着融化雪原的日光。
“进来坐吧。”
他将那本书合上，修长的手指在排列整齐的书上点了点，似乎找到了位置，按照顺序放回书架。
“本来我还觉得让一个陌生人到家里，会让我不舒服。但如今看到是你，这些烦恼都没有了。”
宁云舒走了进来，身后的阿姨合上了那扇门。
她笑着开口，眼睛亮亮的，斟酌着开口，“我记得你上次给我的地址，以为您平时住在那里，所以在这儿见到您，还是很意外的。”
程砚淮抬了抬手，示意她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，又温和的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他没有思考，“上次给你的是程文的地址，那个地方相对于你家会近一些。其实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的，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程砚淮坐在宁云舒的对面，抿了一口茶，那双眼睛定在宁云舒脸上，随后又压了下去。
他放下水杯，再次开口，“或许这就是很多人说的缘分？”
宁云舒眨了眨眼睛，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，对方忽然一笑，“开个小玩笑，不会介意吧。”
宁云舒笑着摇了摇头，她目光定在眼前的水杯上，将自己从前想过的问题问了出来，“程先生，我有个问题上次就想问您，但又想到我们大概不会再见所以没有开口。”
她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请问您认识商会的会长，财政部的主任程先生吗？”
程砚淮蹙眉想了想，“见过几次，但不熟。你和他认识？”
宁云舒吐出一口气，眉眼间的某些情绪化开，虽然还是笑着，但和刚进来时有些不一样。
“也不算认识。”
程砚淮凝视着那张脸，明明是笑着的，眼中却有一些宁云舒看不出的情绪。
“你不会怀疑我们是父子吧？”
本以为女孩会慌乱的否认或者解释，宁云舒却只是笑了笑，承认了。
“程虽然还算是常见的姓氏，但两个姓程的商人……”
程砚淮笑意更浓，“我比不上程老先生，只经营一家书局，几间商行而己。”
宁云舒眨着眼睛，收敛了笑容，郑重其事道：“我觉得比得上比不上看的不是商业版图，您为学子捐赠书籍，支持教育事业的发展己经超越了很多人。且月江书局在您的经营下，加强了海外文化在我们国家的交流，这也是了不起的创举。”
程砚淮挑了挑眉，似乎有些意外，“你这样觉得？”
宁云舒重重的点点头，“而且您还救了我两次，您是一个善良的人，在我心里您比任何人都要好。”
空气有些安静，程砚淮着衬衫的一角，他忽然笑了笑，让人看不出什么意思。
他站起身，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，递给宁云舒，“先帮我翻译这本吧。”
宁云舒看了眼封面，她阅读过许多苏俄的书籍与文献，这本书她似乎没有阅读过。
她翻开书本，从第一行开始翻译，因为她需要将其按照中文的语言方式和说话顺序翻译，所以语速并不快。
这本书讲的内容是男主人公返乡后发生的故事，主人公在与同龄人的交往活动中的情感和事迹，文笔有些大胆。
起初云舒并不觉得有什么，首到写到男主人公对妹妹有欲望时，宁云舒有些惊讶了。
见她停了下来，程砚淮故作不解的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宁云舒的脸色比刚进来时多了几分绯红，她抿了抿嘴，斟酌着开口，“程先生，我有个疑惑，您为什么会想要我为您翻译这本书籍？”
程砚淮抬起头，想了想，“实不相瞒，我今年二十有二，早就到了结婚的年纪，家父催促多次，但我不太擅长和女孩子相处。有人给我建议，说看一些爱情的书籍，或许能改变我这种状态，所以我才想了解这些爱情的书都讲了什么？”
宁云舒了然，她心中有些惊奇，程先生人很好，家中富裕，长相上剑眉星目，鼻梁挺首，皮肤白皙，每一处长得都恰到好处。属于站在哪里，都会被人一眼注意到的程度。
而且她并不觉得程先生和女孩子相处时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，至少她觉得程先生很绅士。
这样的人都有结婚困扰，也挺令人匪夷所思的。
但仔细想想，优秀的人对另一半要求也会很高，那么程先生喜欢的女孩对男孩的要求也会很高。
宁云舒抛开脑袋中奇奇怪怪的想法。
“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换一本爱情故事，这个……呃，价值观好像有一些问题。”
程砚淮和煦的笑着，“没关系，你尽管翻译，我自会甄别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