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,太后娘娘有请。”
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还没起身,只见太后宫里的周嬷嬷进来了。
冯安君有些疑惑,但也没多问什么。
整理好仪容便叫奴才们备轿,匆匆赶往慈宁宫。
***
慈宁宫内,冯太后端坐在雕花紫檀椅上,面色阴沉如水。
安君竟然敢背着她擅自作主!
虽说叶淳霜的凤命一事早就被她压死在了襁褓之中,但此人毕竟是顶着自己的名头入宫的。
如今冯安君连问都不问,就这样轻易定了叶淳霜的死罪,把她这个太后的颜面置于何地?
“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来了。”周嬷嬷在外面轻声禀报。
冯太后冷哼一声:“让她进来。”
冯安君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,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:“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。”
“坐吧。”冯太后语气淡淡的,连看都没看她一眼,“哀家听说宫里最近不太平?”
冯安君心中一紧,强作镇定地回道:“回姑母的话,是叶答应和何才人染病一事。如今何才人己经被送出宫,而叶答应因病情加重己经去了。”
“去了?”冯太后终于转过头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哀家怎么听说还有一口气儿呢?”
冯安君听到这个语气,额头渗出冷汗,心下顿时懊悔万分。
自叶淳霜进宫后,她就暗中打听到了所谓凤命一说。
毕竟一个无品小官之女,凭什么能让姑母百般在意?还不是因为那些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,说什么天生凤命,能母仪天下。
虽然姑母后来压下了这些传言,但冯安君心中始终有根刺。
万一这叶淳霜真的得了皇上的宠爱,万一她真的凭借所谓的凤命爬到自己头上,那自己这个皇后的位置岂不是...
所以她本想趁着这次机会,借传染病的由头把叶淳霜彻底赶出宫去,一劳永逸。
却忘了姑母最是好面子,自己这下可真是在老虎头上拔毛。
冯太后缓缓起身,在殿内踱步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冯安君的心上:“安君,哀家知道你心中那点小心思。”
她停下脚步,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你觉得婉昭容是皇帝恩师之女,所以你不愿得罪她,便想着息事宁人。”
“可是安君,你才是皇后呐!如此畏首畏尾,你是想让那群妃子全部踩在你头上吗?”
冯安君吓得脸色煞白,急忙跪下请罪:“姑母息怒,儿臣真的知错了。”
冯太后叹了口气,还是伸手冯安君扶了起来。
当年她费尽心机让冯安君顶了林若与成为皇后,就是希望冯家能在朝中留下基业。
如今也不知这个决定究竟是福是祸。
“罢了,你起来吧,”冯太后摆摆手,声音透着几分疲惫,“这叶答应既如此不愿出宫,那就留下吧。”
“姑母的意思是...”
“就说她病重不宜移动,暂时幽禁在延禧宫偏殿静养,待病愈后再做定夺。”冯太后眼中闪过深意,“至于何时痊愈,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。”
与此同时,养心殿里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“皇上,嘉妃娘娘求见。”
“这个时辰?”李玄璟有些意外,如今己快到申时,她不好好待在承乾宫用膳,跑到这里来做什么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不多时,一阵淡淡的梨花香飘了进来。
沈玲珑莲步轻移走进殿内,只见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对襟小袄,腰间系着同色的绸带,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更加盈盈一握。
头发则梳成了坠马髻,鬓边仅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子,簪头坠着几颗小小的珍珠,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摆。
这般打扮真真是出水芙蓉,清纯动人。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她盈盈一拜,抬脸甜滋滋的冲他笑。
看她这般娇模样,李玄璟心情一松,笑道:“哪儿来的小娘子?快走进些给朕好好瞧瞧。”
“表哥!”沈玲珑听到这话,像只小雀一样激动的扑到他身边:“鱼儿想和阿璟哥哥一起用膳。”
李玄璟伸手将她拉入怀中,朗声大笑道:“姜洪,叫人传膳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