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?”赵如星突然低笑出声,反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。他的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,声音冷得可怕:“你可知道......我赵家三十八口是怎么死的?”他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这里......早跟着祠堂的牌位一起冷了。”
赵如星看着她的脸庞,眼神渐渐炙热:“让我帮你。”
姜知夏抽回被他紧握的手,“不要,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,我独来独往惯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赵如星听她说完有些失落,他垂下眼帘,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整个人像个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缩在床上。
姜知夏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,“不过,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“真的吗?姜姑娘,你不嫌我拖累你?”少年猛地抬头,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让姜知夏心头一颤。
“怎么会呢!”姜知夏别过眼,“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姜姑娘了,你可以叫我小姜或小夏。”
“那我可以叫你......夏夏吗?”他试探着问,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,“你可以叫我星星。”
“随你!早点睡吧。”她说完便转身离去,没看见少年唇角扬起的弧度。
翌日一早,吃过早饭,姜知夏叮嘱赵如星在客厅走动走动,“不许偷懒哦,我去买点儿菜,你如今也能吃荤腥了,咱中午好好吃一顿。”
赵如星捧着粥碗,他乖乖点头,嘴角沾了粒米也不自知:“知道啦!”
收拾好碗筷,赵如星乖乖的在客厅里走动着,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想着姜知夏也快回来了,他索性在沙发上坐着休息。
不多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赵如星眼底闪过一丝欣喜——定是夏夏回来了。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前,门被打开,他正要喊人,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陌生男子。
“你是?”赵如星下意识挡在门缝处。
门口的周明远也有些惊讶,他眯起眼睛,目光扫过少年身上的家居服,“我来找小夏。”
“啊,你是来找夏夏的啊,她出去了,要不你先进来坐?”赵如星说着侧开身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
周明远听到这声“夏夏”莫名的有些不舒服,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,走了进去。
赵如星端了杯水,放在周明远面前,“你先喝杯水吧,夏夏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”俨然一副男主人的作态。
周明远点了点头,正要试探下他的身份,这时敲门声响起,还不待他起身,那人就先一步走向了门口。
门一开,姜知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:“星星,快帮我拿一下,累死了。”
赵如星赶忙接过她递来的篮子,竹篮沉甸甸的压得他手腕一沉。“怎么买了这么多?”
姜知夏正用手扇着风,纤指一勾就解开了领口第一颗盘扣,雪白的颈子在阳光下泛着细汗。
“一不小心买多了,把鱼先......”话音未落,余光却瞥见厅内端坐的身影,整个人却像被点了穴似的僵住:“周明远?”
姜知夏的手指还悬在衣领处,突然觉得这活像电视剧里的负心汉被抓现行的场景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周明远的目光从少年亲昵的称谓,移到姜知夏敞开的衣领,最后落在她颈侧那点可疑的红痕上——实则是昨日被毒虫叮咬的包,此刻却像极了某种暧昧印记。
“咳......”她心虚地把手拿开,赵如星突然上前半步,挡在她身前:“夏夏,鱼要跳出来了。”少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,反倒让场面更微妙了。不是,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?
周明远忽然起身,他慢条斯理地抚平长衫褶皱,“看来......我来得不巧?”
姜知夏再也受不了这修罗场的感觉,她朝赵如星使了个眼色:“星星,先把菜放到厨房里去。”少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,拎着菜篮磨磨蹭蹭往厨房走,活像只被主人支开的大狗。
待脚步声远去,她才硬着头皮转向周明远: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?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怎么?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?”周明远嘴角噙着笑,“还是说...姜大小姐如今有了新欢,不待见旧人了?”
姜知夏干笑两声:“哈、哈哈......瞎说什么呢?你随时来我都欢迎......”声音越说越小。
就在这时,去而复返的赵如星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,他递给姜知夏:“夏夏,喝点儿水吧,水温正好我试过了。”说完还亲昵的给她理了理头发。
姜知夏震惊的看着他,不是,这小子今天抽什么风啊?自己跟他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?
【我严重怀疑这小子故意的,这哪是什么纯情小奶狗,分明是只护食的小狼崽!】系统兴奋地说道。
姜知夏僵着身子接过茶盏,余光瞥见周明远骤然收紧的指节——天要亡她啊!这小子,真是添如乱。
“我有些事要跟你说,外人不方便听,要不去你房里?”周明远把“外人”两个字咬的极重。
“好。”她说完看了眼赵如星,少年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,甚至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:“去吧,我正好把菜收拾一下。”
姜知夏点了点头,就带着周明远向她的房间走去。房门刚合上,姜知夏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按在门板上,周明远的手臂撑在她耳侧。
“他是谁?”周明远的声音压得极低。
姜知夏咽了咽口水:“是......我无意中救下的一个人。”
“哦?小夏还是个慈悲心肠呢!”周明远突然挑起她下巴,“那这是什么?”他的手指着姜知夏颈侧的红痕。
姜知夏就像被烫着似的浑身一颤,猛地拍开他的手,耳尖红得能滴血:“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?这是昨晚被毒蚊叮的!”
她走到床边坐下,叹了口气,“别闹了,周明远,有事说事。”
床榻突然一沉,周明远挨着她坐下,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忽然消散,“没什么事。我就是来看看你。这么久没见了,难道你就不想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