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是我脸上有啥东西么,为啥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我看?”
我实在忍不住了,不禁朝沙县老板发问道。
“小伙子,你是在剧组演戏的么。”
老板语气诧异的看着我。
“没有啊,我就是个送外卖的,你怎么会这么问。”
老板听完,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惊恐:
“小伙子,你看看你的脸,好吓人啊。”
我被对方这么一说,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,我赶紧掏出手机,把前置摄像头打开。
这一看不要紧,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。
我的脸色惨白,没有丝毫血色,眼睛周围黑乎乎的,像是一个月没睡好觉一样。
我从没见过如此浓重的黑眼圈,像是化妆画上去的。
正常人的黑眼圈是浅浅的一层,可是我的又大又厚,都快覆盖到脸颊骨上了。
不光这样,我的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。
我自己看了都吓一大跳,别说旁人了。
怎么会这样?明明早上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还好好的啊。
我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,恐惧害怕一齐涌上了心头。
这个时候,我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。
我颤抖的接过手机,电话那头是李亮焦急的声音:
“鹏哥,我中邪了,今天在公司把我同事都吓坏了,他们以为我生了什么怪病!”
我听李亮这么一说,心中大叫不好,感情我们两个同时被脏东西缠上了。
此时的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一时间乱了方寸。
“你现在在哪,我去找你!”
理智告诉我这件事情很严重,必须重视,否则可能会死的。
只是,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被邪祟缠上的。
“我这会在医院检查呢,诶呦,痛痛痛,护士姐姐,你轻点!”
手机那头传来李亮的呻吟,很是凄惨。
“行,你把地址发给我,我现在就去找你。”
我也没心情再吃东西了,把手上的鸡腿饭放在了饭店桌子上,喝了杯凉白开,便骑着小电驴朝医院赶去。
来到医院,我立刻赶去了李亮所在的抽血大厅。
李亮刚抽完血,这会正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。
我喊了两声,他回过头,当我们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间,双方眼神里都充满了惊惧。
“鹏哥,完了,你看看我们现在这模样,怕是要被吸干阳气了。”
李亮欲哭无泪的就要冲过来抱我,惨白的脸上还不忘扯出一抹苦笑:
“得,能跟最好的兄弟死在一块,也值了。”
我看着李亮比我还要重的黑眼圈,心里也是一股心酸:
“得了吧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能在这跟我开玩笑,医院的检查报告怎么说,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毛病。”
我把希望都寄托在检查报告上,李亮把手里的一沓白纸交到我手里:
“诺,你自己看,啥问题都没有,医生说我是心理作用,让我去看看精神科。”
我接过李亮手里的检查报告,忍不住啐了一口:
“这帮家伙,只要查不出来病,就说是心理问题,呵呵,实在不行我们去找个老中医把把脉吧。”
我爷爷就是老中医,我一首觉得中医某些时候比西医靠谱多了。
西医啥也不管,无论三七二十一,上来先是一套各种检查,薅你一层血汗钱再说。
最后大概率是什么毛病也查不出来,然后归结于我们是压力大,太紧张导致的。
我对此一度深恶痛绝。
“我看我们也别去找什么老中医了,我们这种情况估摸是被邪祟缠上了,我看就是你那个出租房有问题。”
李亮着身子靠在大厅的椅子上,两只手颓然的下垂着。
他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。
我们从昨晚在出租房睡了一觉,身上就出现这种异样,百分之百跟出租房有关系。
一想到这,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给房东打了个电话:
“嘟嘟嘟嘟嘟——”
可打了半天,电话那头硬是没人接听。
我曹你大爷,这丫的,关键时候人又没了。
我的眉毛皱成一团,单手握拳狠狠砸了下椅子。
“房东不接电话么,要不我们找个高人算算吧。”
李亮见我比他还要恼,连忙提了个建议,他以前是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的,可是事情真正发生到自己头上时,他也不得不信。
“高人,你是说算命的,还是道士?”
我对这个行业不是特别了解,开口问道。
李亮眨了眨眼睛,压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说道:
“鹏哥,就在我住的小区楼下,有个大叔,他是专门帮城里人捉鬼驱邪的,我也是听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说的,之前这种人我只当是江湖骗子,但今天这种情况......”
李亮顿了顿,继续补充道:
“我看实在不行,我们就去找他驱驱邪吧。”
“额——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我现在就是一只无头苍蝇,不管那人是不是骗子,如今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吧。
于是我们两个又骑着小电驴往李亮所在的小区赶去.
等到了小区己经是下午三点了,我因为中午没吃饭,饿的两眼首冒金星。
李亮去小区便利店买了两桶红烧牛肉面,吃面的时候李亮还特意跟便利店的店员套近乎,想套点关于那个驱邪大师的信息。
便利店的女店员正做着关东煮,听到我们问起那人的情况,她先是愣了愣,然后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我俩:
“你们两个,不会是撞邪了吧。”
她显然也注意到我们惨白的面色。
“呃——那个,不是我们,是我们一个兄弟撞邪了,你看我们这几天为他操劳这些事,好几晚都没睡好觉,脸色难看得很。”
李亮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,不愧是做销售的,这才上了几个月班,口才比从前精进多了。
“哦,这样啊,那你们去找南叔,算是找对人了,南叔以前在农村呆了几十年,是地地道道的驱邪师傅。”
我一听,便觉得自己有救了,赶紧问道:
“这样啊,那他怎么又来城里了呢,按道理在农村这种职业不应该更吃香么?”
“他儿子跟儿媳在城里上班,把他接到城里带孙子了,这老叔,在城里带孩子也不消停,非要鼓捣着自己的驱邪事业,为这事还跟儿子儿媳大吵了一架,后来干脆孩子也没给他带了,老头儿一个人在儿子的小区租了个房子。”
店员又夹了根肉肠放在烤肠机上,一边说,一边笑着摇头。
“也是,有哪个儿子希望自己父亲做这个行业,多晦气啊。”
李亮嗦完桶里的最后一口面,舔了舔唇角的面汤,开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