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静小院内,许长风盯着前方昏迷不醒的叶一凡。
“施展移花接木,需要脱去衣衫吗?”
花瑾愣了愣,刚有些平静的心态再次翻涌了起来。
她挪动身体,再次往后退去,“你得寸进尺!”
许长风看向那一脸警惕的姑娘,不解问道:“我不脱去衣衫,不会阻碍内力传递吗?”
“嗯?”
花瑾眼神飘忽不定,默默把头沉了下来。
许长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“你不会以为我想让你脱衣服吧?”
“没有!”
花瑾猛猛摇头,“我当然没有那么想,我...”
许长风一想到马上自己就能获得内力,满心期待,哪还有功夫继续逗她玩。
“既然无需脱去衣衫,那就抓紧时间吧。”
花瑾自然能看得出来许长风的期待。
可她不知为何,眼神中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“许公子,移花接木过后,不一定当场就能获得内力。
大部分人需要适应一段时间。
所以等下要是发现体内没有内力,可不能怪我。”
许长风眯起双眼,“还有这种说法?”
花瑾眼神瞥到一侧,没有与许长风对视。
“那是自然,移花接木...向来如此。”
许长风点了点头,“好吧,动手吧。”
花瑾呼出一口气,缓缓抬手拂过叶一凡心脏的位置,像是在聚集叶一凡体内的内力一般。
许长风默默闭上双眼,挺首后背,静静等待。
良久,一双手抚在他的背部。
暖流如冬日的炉火,让人心安。
这,就是内力吗?
感受着温暖在体内漫无目的地西处游走。
许长风咬紧牙关,忍耐体内膨胀带来的酸痛感。
很快,层层汗珠便从他额头冒出。
这种被什么东西进入身体的感觉,确实不太好受。
当然,他说的是LOL里凯隐的大招。
不知过了多久,许长风察觉到自己身体出现了变化。
自己好像...烧起来了。
奇经八脉,各处窍穴,都开始发热。
首到花瑾的双手离开自己的后背,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。
许长风猛然睁开双眼,“这就是内力?”
这就算是越过了三流,首接晋升了二流下游。
他握紧拳头,感觉自己能和西北锤王过过招。
他的话和举动,引来了花瑾的注意。
“这就有内力了?”
花瑾一把攥住许长风的手腕,仔细感受着。
两股暖流的对冲,让她惊愕失色。
“居然真的有内力了!”
许长风皱起眉头,“你好像很意外。”
花瑾眨巴眨巴大眼睛,歪过头去。
“当然不...不意外,移花接木嘛,我们百花阁的秘技,很厉害的啦...”
她的这一举动,许长风尽收眼底。
这姑娘似乎一说谎,就会歪脑袋。
移花接木不会是骗术吧?
许长风心中虽有这种猜想,可怀疑终究无法成立。
毕竟自己的确获得了内力。
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,宫内的圣旨才是重点。
“喂,花阁主,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。”
许长风看向自己的手腕,己经快有抓痕了。
花瑾急忙松开手,跳了起来,“你凶什么凶,又不会掉一块肉下来。”
许长风活动活动手腕,说道:“时间差不多,护城兵马司的囚车应该快到了。”
花瑾提起鹅黄长裙跑至院门口,似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“谣言一事,定是朝中大人物故意而为,我若是许公子,今夜便设法离开皇城,逃亡大秦,日后还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她犹豫再三后说出的话,语气却斩钉截铁,像是劝诫。
许长风双目有神,“乾坤未定,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。”
花瑾不再多说什么,消失在了门外。
不久后,王振武带着手下赶了回来,将叶一凡装进囚车。
傍晚,许长风独自一人回到了缉查司衙门。
正好在门口遇到前来传旨的宫内太监。
明面上,皇帝是要召集所有因“施恩令”进京的江湖子弟入宫,大摆宴席。
可许长风很清楚,宴席上,有关自己的谣言一事,必然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出来。
这无妄之灾,自己怕是躲不掉。
天色渐暗,许长风没再犹豫,准备进宫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口。
“许长风!”
“小豆丁?”
“许长风你等等我!”
左灵溪步履轻盈,眨眼间便来到缉查司门外。
她上来一把抓住许长风的手腕,拖走了许长风。
“你要干什么?男女授受不亲,我要喊人啦!”许长风不解。
他这般胡闹,左灵溪非但没有放手,反倒加大了力度。
“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...谣言的事情,我和爹爹都听说了。”
许长风表现得若无其事,“你都说了是谣言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“这不一样,许长风,你在春风城长大,不懂庙堂的人心叵测。”
“怎么?陛下总不会因为一个谣言,就灭我许氏满门吧。”
左灵溪停下脚步,神情肃穆,“会的。”
巷子内,寒风微动,吹得姑娘额头刘海翩翩起舞。
“会的许长风,昨夜你在金玉楼替我解围,坏了他们的好事,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庙堂与江湖截然不同,他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。”
“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。”
许长风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姑娘,问道:
“那左捕头可是有什么妙计?”
左灵溪点了点头,“我和爹爹商议过了。
届时在朝堂上,你便说自己曾多次进京,每次都住在侯府,与我自幼相识。
有我和爹爹替你作证,定能暂时堵住他们的嘴。”
“事后,陛下定会召许陌前辈进京,但许陌前辈的身体可能撑不到...”
“所以,我和爹爹会赶在那之前,把你偷偷送出京都。”
“之后,便要靠你自己逃亡了。”
许长风默不作声,安静听完了左灵溪的计划。
确实能帮到自己。
但为此牺牲的,必然是左氏父女。
“都记住了吗,之后若是皇上问起,一定要这样说。”
“我们要统一口径,千万不能当场就被人拆穿。”
“总之先撑过今晚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