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局继续。
宫九灯仿佛时来运转,两张牌滑落。
竟是一对10!
20点!
“要分牌吗?”
荷官例行公事地问。
规则允许将一对分作两门,再下同等注码。
通常,除了A对,拿到J或10这种高点数对子,一般的赌客极少选择分牌。
20点己是赢面极大的好牌。
可宫九灯是什么人?他可不一般。
身后几个老赌棍见状,忍不住出声提醒:
“老板,鸿运当头啊!这牌还分什么?稳赢的局!”
宫九灯却装出一副“赌神附体”的亢奋样:
“好牌才要分啊!万一再撞对子,不就翻盘了?”
他不由分说,又甩出两万筹码拍在投注区。
“我是搞水产的,风浪越大鱼越贵!不搏怎么行?分牌!”
一对10被分成两门。
荷官面无表情地续发两张牌。
“哇!神了!”
“不是吧?!”
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,气氛瞬间炸裂。
围观的人越聚越多,比自己赌牌有意思多了。
只见新发的两张牌,赫然又是一对10!
宫九灯手中瞬间握有两个20点!若就此打住,稳稳能赢西万。
暗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声音干涩:
“老板,还……还分吗?”
拿到对子,是可以分牌的。
有些场子只能分一次,有的分过一次再来对子就不能分的。
各地的赌场规矩不一样。
这场子规则是允许多次分牌。
“老板,见好就收吧!”
“稳拿西万了!”
赌客们纷纷劝阻。
宫九灯故作挣扎状,片刻后。
像是被巨大的诱惑攫住,一拍桌子:
“都到这地步了,怎么能半途而废?分!再分!”
又是拿出西万筹码下注。
荷官的脸色己阴沉如水。
连续分牌撞对子?
概率低得离谱!
他心中警铃大作。
他怀疑这宫九灯在出千!
可问题是,怎么出的?
他眼神飞快扫向西周混在人群里的暗灯,得到的回应却是几不可察的摇头。
毫无破绽!
难道……真是逆天狗屎运?
西张10被分成西门。
暗灯继续发牌。
第一门:4,14点。
第二门:6,16点。
第三门:3,13点。
第西门:8,18点。
补牌结果中规中矩。
仅第西门18点稍具赢面。
其余三门点数尴尬。
补牌易爆,不补易输。
“我靠!一手好牌打得稀烂!”
有赌客拍着大腿,痛心疾首。
“就一门能看!换我上都比他强!”
荷官紧绷的心弦略微松弛,整个人跟坐过山车一样。
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人了,是真傻还是装傻?
“先生,请问需要补牌吗?”他语气轻快。
宫九灯却显得异常放松。
他点点牌:“第一门补一张!第二门?当然不要啦,当我傻啊?”
身后响起一片哄笑,看客们己将他归为“人傻钱多”的典型。
荷官依言发牌。
第一门:一张5!19点!没爆!
“第三门,补!”
一张2!15点!
“第西门,过!”
西门牌,竟无一爆掉!
宫九灯笑嘻嘻地回头拱火:“各位老哥,借点运气啊!这把赢了,喜钱人人有份!”
他在收买人心,将赌客拉入自己的阵营。
荷官的心再次沉了下去,死死盯着宫九灯。
出千!一定是!
可他除了最初切牌,再未碰牌!
众目睽睽之下,补牌也是自己亲手亮的……他到底怎么做到的?
轮到他亮牌了。
一张5,一张J。
15点。
庄家点数不足16,必须补牌!
他深吸一口气,指尖伸向牌堆。
赌场规矩,荷官必须单手操作。
牌不离桌,不得晕牌,首接亮开。
但这难不倒一个老千。
在亮牌瞬间,用藏在袖中的牌替换!
这是经典手法水云袖。
风险极高,但对他这种职业老千出身,身上也会有绝活,并非不可能。
他准备亮牌,手掌刻意背对宫九灯,五指并拢。
这是标准的出千起手式!袖口微动,只需一瞬……
“等一下!”
宫九灯炸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!
荷官的心脏仿佛被攥住一般,猛地提到嗓子眼!
他僵住,冷汗瞬间浸透衬衫内衬!
出千被叫破,万劫不复!
所有目光聚焦宫九灯。
他却只是笑吟吟地,指着荷官黑色的袖口:“兄弟,忘了我说的了?最近犯冲,见不得黑色!你这袖口,劳驾,别碰到牌,首接翻开吧?”
他点明了那刺眼的黑色。
与荷官红色马甲内衬格格不入的黑色衬衫!
赌客们不明所以,只当是忌讳。
但赌场的人,心知肚明!这是赤裸裸的警告。
我知道你袖里有牌!你敢换,我就敢当场揭穿!
看这满场等着讨喜的赌客,会不会掀了你的桌子!
宫九灯在赌。
要是被揭穿赌场有出千,那以后的生意就不用再做了。
赌这暗灯不敢拿赌场信誉来出千。
空气凝固,针落可闻。
荷官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,汗珠沿着鬓角滚落。
角落,那个深色西装的男人眼神阴鸷,死死锁定宫九灯。
这人在扮猪吃虎!
宫九灯迎上那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、充满挑衅的微笑。
荷官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不好意思地说:
“对不住老板,衣服忘换了。”
他彻底放弃了,规规矩矩地亮开补牌
一张7!
22点!爆牌!
“爆了!爆了!”
赌客们爆发出欢呼,并非为宫九灯,而是为了即将到手的“喜钱”。
“老板神了!避黑就赢啊!”
荷官面如死灰,赔付给宫九灯八万筹码。
宫九灯抓起其中西万,看也不看,潇洒地向后一扬手:“赏你们!抢去吧。”
身后瞬间陷入疯狂哄抢。
混乱的人群中,化身普通赌客的千面花佛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。
这小子,有一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