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桌生死簿

第43章 澡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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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赌桌生死簿
作者:
宫一正
本章字数:
4348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宫九灯几乎是踩着“老锅炉厂澡堂”打烊的钟点冲进去的。

看到门口管理员打着哈欠,他上前问道:“老杨头在里面吗?

门口的招牌写洗浴一位五元,他把五块递过去,管理员头也不抬地往烟雾缭绕的里间努了努嘴:“十点打烊啊,你快点,老杨头?这会儿不是在池子里泡着,就是在那头打牌呢!”

穿过弥漫着浓重水汽的公共浴池,宫九灯循着一阵咋咋呼呼的叫嚷声,来到一间更衣室角落。

几个只穿着湿透大裤衩的男人围着一张破马扎,马扎上铺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塑料布,上面散着扑克牌和一叠皱巴巴的零钱、钢镚。炸金花,赌得正上头。

其中一个干瘦的老头,脖子上搭着条油腻的搓澡巾,脸红脖子粗地拍着大腿:“妈的!又没跟上!老子这把牌明明起手不错!” 旁边有人哄笑:“老杨,你今天点子太背了,裤衩都快输没了吧?”

被叫做“老杨”的老头骂骂咧咧,眼睛死死盯着发牌的人,一个穿着花哨紧身背心的年轻人。

宫九灯眼神锐利,一眼就看出端倪。

那花背心发牌时,小指总是不自然地勾一下,动作虽然生涩,但每次关键牌发出去,坐在他下家的同伙总能拿到好牌。

手法低劣,纯粹欺负老杨头和他旁边两个同样输急眼的澡友不懂行。

宫九灯无奈的摇摇头,真的是又菜又爱玩。

宫九灯挤了过去,凑近老杨头湿漉漉的肩膀低声说道:“老杨头?‘凤凰落了梧桐枝,借盆热水洗风尘’。”

老杨头正输得火大,头也不回,不耐烦地吼道:“滚滚滚!凤你麻逼啊,没看老子忙着呢?什么玩意儿!”

他抓起仅剩的几张毛票,又拍在塑料布上:“再来!老子就不信了!”

宫九灯耐着性子:“帮我这个忙,不会亏待你。”

老杨头被牌友催着下注,烦躁至极,头也不抬地甩出一句:“一千!现钱!拿钱来再说!别他妈在这儿碍事!”

说完,他注意力又全被新发的牌吸引住了,嘴里念念有词,仿佛那张牌能决定他的命运。

宫九灯眼神微冷,但还是迅速从兜里数出十张“蓝精灵”,首接塞进老杨头松垮的裤衩后兜里。

那厚度让老杨头身体僵了一下,但狂喜瞬间被赌瘾淹没。

他飞快地瞥了宫九灯一眼,嘟囔了句“等着”,就把所有注意力又投回牌局,快打烊了,加上牌不错,老杨头高喊一声“兜个三百!我就不信了!”

把刚到手的一千块首接抽了三百张押了上去!

花背心见老杨头有钱了,眼中贪婪更盛,发牌的小动作更加频繁。

几把下来,老杨头输得比赢钱还快,新塞进去的一千块一下子就输光了。

“收摊收摊!打烊了!都赶紧穿衣服离开!”

管理员敲着个破脸盆,扯着嗓子在门口喊。

牌局瞬间乱了。

花背心和他同伙飞快地把钱往兜里揣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。

输光的人骂骂咧咧起身。

老杨头像被抽了魂儿,蔫头耷脑地站起来,抓起搓澡巾就往身上搭,看都没看宫九灯一眼,抬脚就要往外走。

“老杨头。” 宫九灯的声音冰冷,一步挡在他面前。“钱,你拿了。消息呢?”

老杨头身体一僵。

输光钱的沮丧和心虚瞬间被一股无赖的凶悍取代。

他瞪圆了眼睛,脸涨得更红,唾沫星子喷溅:

“钱?什么钱?谁他妈拿你钱了?!你小子别血口喷人!澡堂关门了,赶紧滚!”

他故意扯着嗓子喊,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,掩盖自己的理亏。

管理员闻声赶忙挤进两人中间,粗声警告:“打烊了!要闹出去闹,再纠缠我叫条子了!”

老杨头耍赖地往墙上一靠:“他自己塞钱给我,现在又不让我走了,讲不讲理啊?”

宫九灯一整个无语,他不想解释什么,看来从这里是得不到千面花佛的消息了。

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,但他不是真的走,他要找那两个老千。

那两个老千竟然没走,正躲在路灯下数钱,花背心嗤笑:“那老头蠢得要命,随便耍两招就有钱了,还有个傻子白送一千块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破空而至。

宫九灯抬腿一记侧踢,当先那人闷哼着栽进垃圾桶,钢牌“咔嗒”一声弹出掌心,寒刃抵住花背心的咽喉。

“把今天赢的钱吐出来。”他压着嗓音冷笑。

“哥你这是抢劫啊!”花背心浑身发抖。

宫九灯揪住他头发往灯下按:“看清楚了吗,我是谁?”

“是、是你?!”两人瞬间脸色煞白。

“我像不像那个傻子?”宫九灯使了力,钢牌划破皮肤渗出血丝。

“兄弟,我身上的钱全给你,饶我一命。”花背心哆哆嗦嗦,不敢动弹。

花背心裤裆突然一热,湿热的尿顺着裤腿往下淌——竟被吓得失禁了,臊臭味在地上散成一片。

宫九灯冷笑:“原来就是俩专坑老头的小老千,见着狠人立马认怂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慌忙从裤兜掏出所有钱塞进宫九灯手里,接着“扑通”跪地磕头,脑门撞地咚咚响:“爷!我们有眼无珠,您是道上的高人,钱全给您,求您放过!”

宫九灯一脚踹在其中一人屁股上:“滚!再让我看见——”

话音未落,两人连滚带爬窜出街角,背影在夜色里跌跌撞撞,只剩哭腔飘过来:“不敢了不敢了……”

宫九灯发泄完,心里也舒坦多了。

可去了两个地方都没找到人,只剩最后一个地儿。

夜己深了,一整天折腾下来,他累坏了,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,打算明早再去最后一个地方。

不远处的黑车还在阴魂不散地跟着,车上的人给沈立打电话。

“沈哥,这个陈默不知道在干嘛,来诚西好像是找什么人,今天看一个瞎子下了几个小时的棋,盯得我们都要睡着了,然后晚上又跑到澡堂子,出门就去抢劫,说那两个人出老千。”

沈立再怎么聪明也猜不透宫九灯的意图,皱着眉头。

“接着盯,人别跟丢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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