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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济医院隔离病房，高烧与梦呓
苏梦蝶的指尖在病历纸上划出血痕，炭笔勾勒出的家族树状图扭曲如蛛网。护士惊恐地看着她重复书写同一组数字：1920.12.24——圣三一教堂受洗记录的日期。
"孪生...连体..."梦蝶的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螺子黛，"分离手术...徐院长主刀..."
病房门突然被风撞开，佩兰站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界处，手中日记本的霉斑在空气里散成细小的灰色漩涡。她看着梦蝶在纸上疯狂圈出的两个名字：
沈佩兰
沈佩蓉
而连接她们的，不是寻常的姐妹线，而是一条血红的手术缝合痕迹。
泛黄的医学报告，隐藏的真相
日记本夹层里的羊皮纸己经脆化，九江教会医院的钢印下赫然印着：
“连体婴分离手术记录”
患者：沈氏孪生女（腰椎联结）
主刀医师：徐世襄
特殊备注：“次女佩蓉术后出现记忆混淆症状"
佩兰的指尖抚过最后一行被墨水覆盖的字迹，酒精擦拭后显露出触目惊心的内容：
"长女佩兰继承泪痣与舞蹈天赋，次女佩蓉转交程氏抚养。"
窗外惊雷炸响，照亮她惨白的脸——如果这是真的，那么程家当年接走的"养女"，如今在哪里？
狂风在窗外呼啸，雨如注般砸向玻璃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佩兰的心跳在寂静的病房里愈发清晰，像是鼓点在催促她去探寻真相。突然，一阵怪异的嘎吱声从走廊尽头传来，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靠近。佩兰握紧了手中的日记本，警觉地望向门口。
“谁？”她大声喝问，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。
门被缓缓推开，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，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得修长。佩兰的呼吸一滞，竟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。随着身影走近，佩兰看清了来人，竟是程家的管家。管家面色苍白，眼神闪躲，手中拿着一封信。
“小姐，这是程老爷让我给您的。”管家的声音颤抖着。
佩兰接过信，匆匆打开，信上的内容让她的世界瞬间崩塌：“佩蓉己死，当年的手术虽成功分离，但她身体一首孱弱，近日病情恶化，己经去了。”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佩兰满脸的震惊与悲痛。
【转】
程公馆阁楼的尘封记忆
景琛用密码筒里的胎发解开暗格，取出一沓泛黄的照片。1928年剑桥舞会上，穿孔雀绿旗袍的女子终于露出正脸——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两个。
左边的佩兰右眼下有泪痣；右边的佩蓉站在阴影里，脖颈银链挂着黄铜钥匙。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：年轻的徐世襄戴着白玉扳指，怀里抱着个婴儿。
"你母亲带走了佩兰，"景琛的声音沙哑，"我父亲收养了佩蓉。"
佩兰猛地抬头："那梦蝶是谁？"
镜面橱柜突然映出第三个人的身影——梦蝶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，右眼下的假泪痣己经擦去，露出原本光滑的皮肤。
"我是失败的实验品。"她举起手臂的"0927"刺青，"徐院长用佩蓉的卵子做的试管婴儿。"
燃烧的真相与抉择
暴雨如注的夜晚，三人在程家藏书阁对峙。梦蝶点燃煤油灯，火光照亮她脖颈后的条形码纹身——"S.P.R-0927"。
"0927不是日期，是实验编号。"她撕开领口，锁骨下方赫然是同样的月牙手术疤，"我们这类残次品，活不过二十五岁。"
佩兰的翡翠耳坠在火光中摇晃，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的呓语："...要救佩蓉..."
而此刻，景琛的怀表齿轮疯狂转动，青龙纹身下的密码筒自动弹开，露出半张出生证明——父亲签名栏里，是徐世襄年轻时的笔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