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济医院特护病房,凌晨西点
苏梦蝶在麻醉消退的剧痛中惊醒,瞳孔尚未聚焦便脱口而出一串满语。守夜的护士吓得打翻托盘,玻璃碎裂声中,那音调奇特的词句分明是:
“白山黑水,双生花谢。”
佩兰站在病房外的阴影里,指尖无意识着藏在袖中的黄铜钥匙。这句满语童谣,母亲临终前也曾呢喃过。更令她心惊的是,梦蝶说这句话时的口音——带着奉天城北特有的腔调,与母亲一模一样。
病房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推开,徐世襄那枚白玉扳指犹如毒蛇一般,紧紧地抵在佩兰的后背:“沈小姐也懂满语?”
圣三一教堂地下室,霉斑与血渍
佩兰费力地撬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犹如开启了一道尘封己久的神秘之门,惊得一群蝙蝠如受惊的鸟儿般西散纷飞。手电筒的光束宛如一道利剑,扫过墙角,照亮了一双沾满泥泞的芭蕾舞鞋,它们宛如沉睡的公主,静静地躺在《圣经》残页之上——鞋尖绣着"C.J.C"的金线,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,然而鞋底刻的却是"梦蝶 1928",如同一道无法解开的谜题。
最为诡异的是鞋箱里的演出海报:1928 年的圣诞夜,《胡桃夹子》的演出海报如同被时间遗忘的画卷,主演名单被血渍模糊得面目全非,但边缘残留的铅字却如幽灵般若隐若现——"特邀:沈氏孪生姐妹"。
佩兰的太阳穴如被重锤敲击般突突首跳,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。母亲从未提及过有姐妹,更别提孪生姐妹,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如同一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。突然,手电筒照到墙上悬挂的受洗记录。1920年12月24日,同页并列着两个名字:
“沈佩兰·沈氏长女”
“沈XX·沈氏次女(殁)”
"次女"的名字被人用刀狠狠刮去。
【转】
程公馆密室,染血的出生证明
景琛用拆信刀划开西装内衬,取出半张泛黄的公文纸。九江医院的公章下,产妇姓名栏写着"沈氏淑仪",但婴儿姓名处被血渍浸透。
"另半张在紫檀木匣夹层。"景琛的怀表齿轮咔咔作响,"你母亲带走的。"
佩兰突然抓住他左手。青龙纹身上的"0927"数字在酒精擦拭下竟开始移位——这根本不是刺青,而是皮下埋着的微型密码筒。
窗外传来汽车急刹声。景琛猛地推开暗格,露出墙上的双生花油画。画中两个穿孔雀绿旗袍的女子背对而立,后颈都有一模一样的月牙疤。
"当年被裁掉的照片里..."景琛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本来有三个人。"
晨雾中的黄铜钥匙
佩兰站在九江银行废墟前,钥匙插入0927号保险箱的瞬间,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箱内只有一本发霉的日记,扉页题着:
"给佩兰与佩蓉"
母亲的字迹。
她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,1931年9月27日的记录被撕去,但残角上粘着半枚指纹——白玉扳指的弧形压痕。
远处钟声敲响七下,晨雾中突然出现戴扳指的身影,正举起勃朗宁对准她的后心。
- 景琛的密码筒里藏着一缕婴儿胎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