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霞飞路上的“云裳”裁缝店,晨雾还未散尽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店内的孔雀蓝绸缎上,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。
沈佩兰站在布料前,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柔软的绸缎,感受着它的质地和光泽。就在这时,老板娘林氏突然发出一声惊讶的“咦”声。
“昨日有位小姐也选了这款式……”林氏说道,她的目光落在佩兰手中的孔雀蓝绸缎上,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佩兰抬起头,看着林氏,脸上露出一丝好奇。
“那位小姐也是个讲究人,挑了半天,最后还是选了这款孔雀蓝的绸缎。”林氏继续说道,“她还说要做一件特别的衣裳,跟别人都不一样。”
佩兰微微一笑,心想这位小姐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,都喜欢独特的设计。
“不过,她的身材可比你苗条多了。”林氏打量着佩兰,笑着说。
佩兰并不在意,她知道自己的身材虽然不算纤细,但也有自己的特点。她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绸缎,想象着它被做成衣裳后的样子。
“腰线收两分,”佩兰在图纸上画了一道弧线,“用暗银线绣缠枝纹。”
林氏看着佩兰的设计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“这样的设计很别致,”林氏说,“穿上一定很好看。”
佩兰点点头,她对自己的设计很有信心。就在这时,她透过橱窗看见一抹湖蓝色的伞面飘过。那是苏梦蝶,她总是偏爱这种脆弱的颜色。
佩兰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情绪。她看着苏梦蝶渐行渐远的身影,首到那湖蓝色的伞面消失在街角。林氏突然压低嗓音:"那位苏小姐,连您惯用的舞衣内衬暗兜都..."话未说完,风铃骤响,债主王老六带着腥臭的烟味闯进来:"人呢?说好今早交利息的!"
后门吱呀轻响,湖蓝伞面消失在巷尾。佩兰垂眸,发现自己刚画的图纸边缘,多了一滴未干的红色指甲油。
法国领事馆晚宴,华灯初上
梦蝶颈间的翡翠耳坠随《天鹅湖》挥鞭转划出绿芒,法国领事举杯对景琛赞叹:"程先生好眼光,这缅甸翡翠配美人..."
佩兰站在二楼廊柱阴影里,右耳空荡荡的。她看着梦蝶谢幕时故意侧首,让耳坠碰响银镯——满文铭文在灯光下闪过一瞬。
"找这个吗?"身后突然有人开口。景琛掌心里躺着她的左耳坠,卡扣处缠着根长发:"今早在程家花园捡到的。"
佩兰没接。楼下突然爆发掌声,梦蝶正弯腰谢幕,领口滑出的银链上挂着把黄铜钥匙——和母亲遗物盒的锁孔完全匹配。
【转】
在后台的走廊尽头,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暗室。这个暗室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,那是香水和硝烟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味。
当佩兰毫无防备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拉入黑暗中时,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,肋骨狠狠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。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,然后才意识到那是景琛的怀表。
景琛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,他的呼吸炽热而急促,喷在她的耳畔,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。
"那耳坠不是我送的。" 景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。
远处传来梦蝶的笑声:"...多亏程少爷栽培。"
黑暗中景琛的怀表盖弹开,夜光表盘照亮他左手腕——青龙胎记末端多了一道新鲜抓痕。佩兰突然想起昨夜客房镜子上,自己指甲缝里的血丝。
"小心银镯,"景琛突然用满文重复早上的警告,"它会..."
门外传来高跟鞋声。景琛猛地推开后窗,冷风灌入时佩兰看见梦蝶站在走廊,正把翡翠耳坠塞给王老六。
暴雨夜归途,黄包车篷布渗水
佩兰攥着找回的左耳坠,卡扣里那根长发在闪电下泛着棕红——不是梦蝶的乌发,也不是自己的青丝。
车夫突然急刹。前方巷口,王老六正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当铺侧门,包裹里露出明代舞谱特有的磁青绢面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当铺二楼窗前,徐世襄的身影正将一袋银元推给某个戴白玉扳指的人——扳指内圈刻着程家家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