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想让裴瑶再来纠缠我,决定亲自去楚王府找裴瑶夫妻二人说清楚。
可一进楚王府,就听见沈君乐的怒骂。
“你自己不能生,难道还不许我找旁人吗?”
“万一你没气了,我连个倚仗都没有。”
裴瑶怒火攻心,抓着他的衣服啪啪两巴掌。
一边打一边满脸疑惑。
我知道,她是想不通,前世那个能为她踏遍山河找木材做拐杖的男人怎么如今如此下作了。
我叹了口气。
其实前世我告诉过她,沈君乐之所以踏遍山河,纯粹是怕替嫁之事暴露了会连累到他。
可惜裴瑶不信。
在我辛苦给她用心头血当药引的时候,沈君乐还踩死我的蛊虫。
“这个废物,最好早点死,省得你当了皇后爬到我头上去。”
后来他听说裴瑶治好了,急着赶回来找她再续前缘。
却没想到马车太快,一不留神滑掉了山崖里。
而裴瑶,却相信了沈君乐既然能在信中鼓励她,那在现实中一定也深爱着她。
楚王府闹得鸡飞狗跳,闹到了女帝派人来问个究竟。
沈君乐想和离。
可裴瑶说了,“皇家没有和离,只有休夫和丧偶。”
“我虽然不是皇太女了,但好歹是个王女,岂能容你踩到脚底下。”
沈君乐气得当场大喊,“你不能生孩子,还三心二意,谁跟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。”
裴瑶气得脸红脖子粗。
女帝派去的人从中说和,最终还是休夫。
云姨娘不忿,“你就这么走了?好歹拿点东西回来。”
东西是不可能拿的。
裴瑶好歹是皇女,她吃了这个哑巴亏,女帝也不乐意。
父亲近来频繁被女帝找茬,已经从侍郎变成了员外郎,又变成了岭南县令。
不日就要去上任了。
父亲带着云姨娘和沈君乐跪在摄政王女府门前哭诉。
“阿淮啊,你是爹的亲儿子啊,你不能不管爹的死活啊。”
我冷笑一声,吩咐管家找人驱赶。
当初逐我出沈家的时候有多决绝,如今我赶他们走就有多果断。
裴嫣下朝回府,听说此事问我,如果我实在不忍心,她可以安排人照顾照顾。
我摇摇头。
我早就不是沈家人了,还管他们的死活干什么。
没想到的是,女帝被折磨一折腾,也病了。
太医诊断说时日无多。
裴嫣进了一趟宫,出来的时候成了皇太女。
“裴瑶被打发到了藩地上了。”
我点点头。
“你不问问打发到哪儿了?”
我想了想,“不会是岭南吧。”
裴嫣弹了下我脑门,“没想到你还挺聪明,唉,以后岭南可就不太平了。”
我揽着裴嫣,心想这些都和我无关了。
裴瑶就藩之前,专程来到摄政王女府找我告辞。
她送给我了一对新的鸳鸯佩,“新打的,你一个,皇姨一个,祝你们和和美美,早生贵子。”
她坐在轮椅上,整个人瘦了一圈,双腿因为用错了蛊,也变得萎靡缩小,瞧着十分骇人。
看着她如今这副颓废的样子,想到前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。
我百感交集。
我将玉佩还给他,“抱歉,阿嫣不喜欢我收旁人的东西。”
“旁人?”
她念叨着这两个字,嘴角噙着一丝苦笑,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后来听说,裴瑶去了岭南,天天找父亲的茬。
父亲为了息事宁人,绑着沈君乐送到了裴瑶府上。
裴瑶大大方方收下,让沈君乐给她当奴才。
那些在王府曾经被沈君乐欺负过的小厮仆人,每个人见了他就笑话他。
“好好的王妃不当,非当奴才,这人呐,真是贱骨头。”
沈君乐想回家,却被父亲拒之门外。
回到王府,又被人奚落嘲笑。
见到裴瑶,被她欺辱凌虐。
躲着裴瑶,又被其他丫鬟说不受宠,被欺负。
他实在没办法了,托了人写信给我,求我帮帮他。
裴嫣看到信,问我怎么想的。
我抱起孩子,嗔怪道,“咱们约定好的,回家先抱孩子再抱我,你却要问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裴嫣一愣,笑了起来,“我的错,该罚!”
我笑了,孩子也笑了,一家人沐浴在阳光下,幸福祥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