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娇嫡女:伪善长姐,弟控请退散

第3章 夜谈佛前,蛛网收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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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病娇嫡女:伪善长姐,弟控请退散
作者:
我本卿卿
本章字数:
4906
更新时间:
2025-07-01

佛堂的烛芯“噼啪”爆了个火星,火光微颤,映得顾婉昭眉眼幽深。

她正借着那点昏黄光晕核对账册,青梧趴在桌角打盹,发顶的珠花随着呼吸轻轻摇晃,在寂静中泛起细碎的光。

窗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是落叶被踩碎的声音。

青梧猛地惊醒,刚要出声,顾婉昭己用帕子掩着唇轻咳:“去开门,是周嬷嬷。”

门闩刚响,裹着夜露的寒气便涌进来,带着一丝潮湿的泥土味和冷冽的风。

青砖地面仿佛也跟着泛起了凉意。

周嬷嬷提着个朱漆食盒,鬓边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冬日屋檐下的冰棱。

她低声说道:“姑娘这会子可歇下了?老夫人记挂着您咳得厉害,命我送了碗雪梨川贝羹来。”

顾婉昭扶着青梧的手坐首,素白裙角扫过青砖,腕间银铃轻响,清脆如夜雨滴落在瓦片上。

她垂眸看食盒,青瓷碗沿沾着半枚淡粉梅花印——周嬷嬷素日最讲究,从前送点心必用干净帕子垫着,今日倒像急得连碗都没擦。

青梧接过食盒要揭盖,周嬷嬷突然伸手按住:“姑娘病中口淡,老奴吹凉些再喂。”她的指尖蹭过顾婉昭手背,凉得像块浸了水的玉,指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,混杂着某种陈旧的气息。

顾婉昭垂眼望着自己腕上的银镯,那是生母临终前塞给她的,此刻正随着周嬷嬷的动作微微发烫——这双手,昨夜分明摸过刺客的刀柄。

“嬷嬷坐。”顾婉昭咳得肩背发颤,声音干涩而虚弱。

青梧忙替她捶背,“方才青梧说,后半夜听见动静。许是野猫?”她抬眼时眼尾泛红,像浸了水的桃花,“可青梧说那猫叫声……像人掐着嗓子哼的。”

周嬷嬷舀羹的手顿了顿,半勺羹泼在食盒里,溅起细小的水珠,带着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。

她低声道:“姑娘莫要多想,许是老奴白日里和门房说防贼,青梧听了记挂。”她扯出帕子擦手,帕角绣着朵并蒂莲——和昨日药房小丫头捡的那方,针脚分毫不差。

顾婉昭捏着帕子轻笑,帕角的碎布隔着夹层硌得指尖发疼:“说来也怪,昨夜那‘野猫’跑过的地方,留了片布角。嬷嬷见多识广,可瞧过那种料子?”她顿了顿,“像是药房裁缝铺的粗布,染了朱砂香灰的。”

周嬷嬷的银簪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,仿佛划破了空气中的沉静。

她弯腰去捡,顾婉昭看见她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,像条惊慌的蛇。

佛堂的铜铃突然“叮”地响了一声,声音悠长,在空旷的佛堂内回荡。

顾婉昭望着窗外的竹影,轻声道:“因果有报,嬷嬷信么?”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,“前日我在经堂抄《金刚经》,见一句‘若复有人,得闻是经,信心清净,则生实相’——若做了亏心事,便是再清净的经,读来也像扎在喉咙里的刺。”

周嬷嬷猛地抬头,烛火在她眼底晃出两团碎光。

她张了张嘴,最终只捡起银簪别好,食盒也没留下:“老奴明日再送热的来。”转身时裙角扫翻了茶盏,琥珀色的茶渍在青砖上晕开,像块凝固的血。

青梧关上门,凑到顾婉昭耳边:“姑娘,周嬷嬷的帕子……”

“沈嬷嬷的。”顾婉昭抚着腕上的银镯,“周嬷嬷是老夫人的眼,沈嬷嬷是她的手。”她将账册推到烛火边,泛黄的纸页上,“药房月支”那栏的数字被红笔圈了又圈,“昨日阿福跪的青石板,泥里混着朱砂——药房的香灰,是拿来染下等人衣服的。”

青梧倒抽一口凉气:“所以您让我把碎布缝进帕子……”

“要钓鱼,得先撒饵。”顾婉昭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唇角勾出极淡的笑,“去把佛堂外的仆妇都叫来,就说我要当众念那卷《因果经》。”

卯时三刻,佛堂前的银杏树下围了一圈人。

晨风吹动枝叶,沙沙作响。

顾婉昭倚着朱漆柱,手里攥着个油纸包:“昨日有贼子夜闯侯府,留下这点东西。”她打开纸包,细如尘的香灰在风里打着旋,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燃烧后的焦苦气息。

沈嬷嬷挤在人群里,鬓边的绢花歪到耳后。

她扯了扯袖口,露出半截青布——和顾婉昭手里的碎布一个颜色。

顾婉昭的目光扫过去,她立刻缩了缩脖子,指尖掐进掌心。

“去请张老娘。”顾婉昭对青梧道,声音还是软软的,“就说我要当面谢她前日教的辨衣法子。”

张老娘挎着竹篮来的时候,沈嬷嬷的额角己经渗出汗珠,汗水滑进衣领,湿透了衣襟。

她捏着顾婉昭递来的碎布,又摸了摸沈嬷嬷的袖口,突然提高嗓门:“这布是老身上个月给药房裁的,染香灰的方子还是沈嬷嬷亲自给的!”

人群里炸开一片议论。

沈嬷嬷“扑通”跪在地,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比炸雷还响:“姑娘饶命!是大姑娘说……说您克亲,留着是个祸根……”她拽住顾婉昭的裙角,指甲几乎要抠进缎子里,“老奴也是被逼的!上个月大姑娘拿老身儿子的命要挟……”

顾婉昭弯腰替她理了理乱发,像哄受了惊的小猫:“我信你。”她的指尖擦过沈嬷嬷后颈,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疤痕——和三年前坠湖时,掐她脖子的那双手,虎口的疤一模一样,“但你儿子在城外庄子里,每日能吃三顿饱饭,对么?”

沈嬷嬷猛地抬头,眼里的慌乱变成了震骇。

顾婉昭轻笑:“我替你把他接回来了,就在佛堂偏院。你若真心悔改……”她从袖中摸出块墨玉牌,“以后只听我说话,如何?”

沈嬷嬷捧着玉牌,眼泪大滴大滴砸在牌面上:“老奴这条命,往后就是姑娘的。”

日头西斜时,顾婉昭在偏院见到了阿福。

他换了身青衫,跪在阶下,背挺得像杆枪:“姑娘赐的名,小人记着呢。”

“墨竹。”顾婉昭望着他腰间的短刀,刀鞘上缠着的粗麻绳还带着新茬,“你昨日跪的青石板,泥里有马厩的草屑——陈叔当年养的乌骓,马蹄铁缺了个角,踩出来的印子和你鞋上的一样。”她顿了顿,“但你爹五年前就没了,对么?”

墨竹的喉结动了动,突然重重磕了个头:“小人是萧将军旧部,奉……奉小将军之命来护姑娘。”

顾婉昭垂眸看他发顶,夜风掀起她的裙角,像朵要开未开的莲:“既来了,便留下吧。”

深夜,佛堂的铜铃又响了。

顾婉昭站在阶前,望着满院月光,轻声道: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
次日晨起,青梧捧着药碗进来:“姑娘,今日的参汤熬得浓。”顾婉昭接过,指尖轻捻药粉,借窗光细看——深褐色的药末里,混着几点极细的金箔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
她垂眸轻笑,将药碗凑到唇边,药香裹着若有若无的甜腥,漫进鼻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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