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三角洲血色黎明
1949年5月,红河裹挟着上游融雪奔涌而下,浑浊的浪涛拍打着早己被越盟解放的北越土地。此刻的红河三角洲,成为法国殖民者困兽犹斗的最后堡垒,也成了苏逸尘带领的滇军南下征途中最险峻的关口。
苏逸尘立在改装后的“永昌号”指挥舰甲板上,咸腥的海风卷着硝烟扑在他沾满尘土的面庞。望远镜里,河内城的法式钟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环绕城市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如同铁爪,将三角洲的沃土牢牢攥住。参谋长高云亭展开浸透汗水的作战图,铅笔标注的防线密密麻麻,越盟控制区与法军阵地犬牙交错,而滇军的箭头正卡在中间进退维谷。
“司令,法国人在河内周边部署了三层环形防线,还有重炮群覆盖所有通道。”高云亭推了推起雾的眼镜,声音低沉,“更棘手的是,越盟虽控制北越,但对我们的动向仍存戒备,拒绝开放侧翼通道。”
苏逸尘着怀中的银元,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开:【消耗10000两白银,获取法军内部派系矛盾及越盟核心决策层态度倾向】。刹那间,大量情报涌入——法国殖民军内部,维希派与戴高乐派正为指挥权明争暗斗,后勤补给混乱不堪;而越盟高层虽警惕滇军,但更渴望彻底驱逐法军残余势力。
“分化瓦解,借力打力。”苏逸尘突然冷笑,指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海阳港,“法国人以为我们会强攻河内,实则先取海阳,切断其海上补给线。同时,”他举起一份誊抄的法军密电,“把他们内部倾轧的证据送给越盟,再以美式药品和武器作为诚意。”
老街前线,热带雨林蒸腾着腐殖质的腥气。滇军37师师长王虎臣独眼通红,用缠着绷带的手劈开挡路的藤蔓。远处法军碉堡的机枪声如暴雨般密集,一名年轻士兵被流弹击中,倒在泥地里仍奋力举起步枪:“师长,我还能打!”
“滇军没有孬种!”王虎臣夺过一挺重机枪,扯开衣领露出松山战役留下的狰狞疤痕,“当年能把小鬼子赶进怒江,今天就把这些洋鬼子踹进红河!”他嘶吼着扣动扳机,滚烫的弹壳雨点般砸在泥泞中。战士们举着刺刀发起冲锋,有人被地雷炸断双腿,仍拖着肠子爬行,用牙齿咬开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。
北海湾的海战同样惨烈。李海山的旗舰“镇海号”被法军驱逐舰咬住,甲板上火光冲天。这位经历过长江保卫战的老将扯开染血的军装,胸前烧伤的疤痕在硝烟中泛着诡异的红。“左满舵!把他们引向越盟的水雷区!”他嘶吼着,舰身剧烈倾斜,利用暴风雨的掩护,将三艘法军战舰引入布满暗礁的死亡海域。
当爆炸声在海面此起彼伏时,李海山抓住战机,带领敢死队强行抢滩。战士们扛着沉重的登陆艇跃入海中,子弹在身边激起朵朵血花。二等兵赵水生的腿被流弹打断,却仍咬着牙拖着战友前进:“不能让后面的兄弟没掩护!”
与此同时,高云亭的离间计悄然生效。越盟收到滇军转交的法军密电后,武元甲亲自派来使者。在潮湿的战壕里,苏逸尘与武元甲隔着摇曳的油灯对视。“武将军,法国人虽丢了北越,但仍想以三角洲为跳板卷土重来。”苏逸尘展开沙盘,“我军佯攻海阳,吸引法军主力;贵军从侧翼包抄,切断其退路;最后两军合兵,首取河内。战后,三角洲的土地归当地百姓,我们只要一片容身之地。”
武元甲凝视沙盘良久,突然举起竹筒酒:“苏将军,就按你说的办。但若是滇军有违承诺……”他的目光如刀,“越盟的子弹可不长眼。”
暴雨倾盆的深夜,滇军与越盟战士在泥泞中并肩行军。当法军的探照灯扫过天际时,他们己如鬼魅般逼近河内防线。苏逸尘站在最前方,拔出寒光闪闪的佩刀:“为了子孙不再流血,冲!”炮火瞬间撕裂夜空,战士们踩着积水与尸体冲锋,有人抱着炸药包滚向坦克履带,有人用身体堵住枪眼,红河的水被鲜血染成暗红。
黎明时分,河内总督府的三色旗轰然坠落。苏逸尘站在废墟上,看着中越战士相拥而泣。怀中的银元发烫,系统提示音响起:【成功夺取红河三角洲,奖励白银25000两。新任务:建立政权,抵御法军反扑】。远处,高云亭展开崭新的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未来的城市、农田与防线——这片用鲜血浇灌的土地,终将成为华夏儿女在异乡的新家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