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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地窗外，细密的雪花如白色精灵般轻盈飘落，在清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。
卢晓戴着柔软的羊绒手套，那手套着合同扉页的烫金纹路，触感细腻而冰冷，她轻轻将手套压在上面。
旋转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，如梦幻般闪烁。
赵氏集团代表团身着黑色大衣，宛如一群乌鸦掠过璀璨的水晶吊灯，为首的赵总将燃尽的雪茄用力碾灭在鎏金烟灰缸边缘，发出“嗤”的一声，他冷冷开口：“卢小姐确定要亲自谈？”
“毕竟您连我叔叔收礼的监控视频都准备好了。”卢晓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耳垂上的珍珠，那珍珠温润的质感在指尖流转。
她的余光扫过会议室角落的消防栓，那里本该插着酒店宣传册的位置，此刻空空如也，只留下一个空洞的插槽。
王律师轻咳一声，那咳嗽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缓缓展开文件，纸张的摩擦声沙沙作响。
就在这时，赵总助理突然将投影仪转向墙面，强光打在墙面上，发出轻微的嗡嗡声。
收购条款的红色加粗字体如同一把利刃，刺痛着卢晓的视网膜。
她下意识地摸到口袋里的暖手宝，那暖手宝隔着毛呢布料，传来微微的暖意。
充电指示灯透出橘色微光，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，恍惚间，她仿佛又看到昨夜停车场那个印着火漆的纸袋，火漆的纹路在记忆中若隐若现。
“贵司仓库积压的滞销品占全年营收37%。”赵总用力敲击着桌面的金丝楠木镇纸，“咚咚”的敲击声在会议室里回荡。
他居高临下地说：“要么接受并购，要么等三个月后银行抽贷——听说令尊在ICU每天要烧八万？”
玻璃幕墙外，货轮鸣笛的声音尖锐地传来，仿佛是命运的警钟。
卢晓的指尖轻轻划过平板电脑上的海关数据，屏幕的触感光滑而冰冷。
她突然歪头，露出浅浅的梨涡，笑着说：“上个月赵氏出口的医疗器械里，有三批次未通过欧盟CE认证吧？您猜瑞士那批滞留港口的货柜，现在贴着谁的封条？”
一瞬间，空气仿佛凝固了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。
葛然轻轻推门进来送咖啡，门轴转动发出“吱呀”的声音。
他正好看见赵总手背爆起的青筋，如扭曲的蚯蚓般爬过劳力士表盘。
卢晓接过卡布奇诺，轻抿掉奶泡，那丝滑的口感在舌尖散开，带着淡淡的奶香。
袖口滑落的红绳手链擦过葛然的腕骨，红绳的粗糙与肌肤的细腻形成鲜明对比，上面缀着的转运珠是她今早硬给他戴上的。
“不如我们换个玩法。”卢晓调出平板里的3D建模图，屏幕上的图像闪烁着光芒。
“城西仓库改造成冷链物流中心，赵氏注资占股30%，但必须用卢家渠道清库存。”她将旋转椅转向落地窗，窗外远处港口的集装箱正被起重机有力地抓取，起重机的轰鸣声隐隐传来。
“毕竟令公子在拉斯维加斯输掉的可不止三套别墅。”
赵总愤怒地摔了紫砂茶杯，茶杯落地的清脆声响和瓷片飞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。
瓷片飞溅到卢晓脚边时，葛然下意识地要挡，却被她裙摆下的漆皮玛丽珍鞋轻踩住鞋尖，皮革的触感凉丝丝的。
这个角度只有他能看见，她藏在会议桌下的手正死死攥着暖手宝，充电线都快嵌进掌心，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。
“卢小姐以为靠小道消息就能......”
“今早十点二十二分，海关总署官网更新了行政处罚公告。”卢晓点亮手机屏幕，屏幕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“需要我帮您回忆编号吗？”
谈判陷入死寂的第47分钟，卢晓摸到口红管里的微型录音笔，那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她心中涌起一丝镇定。
暖手宝己经凉透，赵总秘书第三次修改的合同仍然藏着陷阱条款。
当她第无数次瞥向消防通道时，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，那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。
加载中的灰色圆圈吞噬了整张屏幕，卢晓的瞳孔里倒映着彩信里模糊的偷拍照——昨夜露台上，她转身时珍珠耳坠扫过葛然下颌的瞬间，背景里卢叔叔正将某个文件袋塞给赵氏副总。
“看来卢小姐需要冷静期。”赵总起身扣好西装，那西装布料的摩擦声清晰可闻。
“顺便提醒，冷链方案需要市发改委批文......”
玻璃转门晃碎天光时，卢晓突然按住王律师要收走的文件：“等等。”她紧紧盯着照片角落里某串车牌号，喉间泛起的铁锈味混着卡布奇诺余香，让她一阵恶心。
“葛然，城西仓库的消防验收日期是不是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手机再度震动。
加载完成的彩信清晰显示出她耳后那粒朱砂痣，而拍摄角度分明来自——昨夜他们头顶的消防喷淋装置。
卢晓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檀木桌沿，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来。
喉间的血腥气突然被葛然递来的薄荷糖冲散，薄荷的清凉在口中蔓延。
他弯腰调试投影仪的瞬间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朱砂痣，痒痒的感觉让她微微一颤。
“消防验收原始档案在保险柜第三层。”
记忆碎片突然重组——原著里那个暴雨夜，狂风呼啸，暴雨如注，葛然浑身湿透闯进档案室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。
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，贴在脸上，水珠不断地从发梢滴落，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，狼狈却又坚定。
卢晓指尖在平板快速滑动，屏幕在指尖的触碰下发出轻微的嗡嗡声。
城西仓库的消防备案日期果然被篡改过，而真正的红头文件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云端加密文件夹。
“赵总。”她突然将屏幕转向众人，三维建模图突然变成跳动的时间轴，数字的闪烁让人眼花缭乱。
“去年十二月您亲自签字的冷链项目，用的是卢家提供的消防资质吧？”海关货轮鸣笛声里，她笑着点开某段模糊监控，监控里的画面在屏幕上闪烁，声音嘈杂而模糊。
“真巧，当时验收组喝的茅台，瓶身编码好像和今早纪检委收到的那箱......”
赵总手中的紫砂杯盖突然跌落，在羊绒地毯上滚出沉闷的响动。
王律师适时递上修订版合同，条款页眉赫然印着卢晓昨夜亲手画下的橘色荧光标记——这正是原著中导致原身破产的隐藏陷阱。
在原著里，原身因为没有发现这个隐藏陷阱，在签下合同后，赵氏集团利用这个漏洞逐步蚕食卢家的产业，最终导致卢家破产，家族陷入困境。
“冷链物流中心股权分配改为阶梯式。”卢晓用口红在补充协议划出弧线，转运珠擦过纸面发出细响。
“当赵氏出口额恢复至并购前的80%，卢家才会释放5%的技术股。”她故意停顿在对方最在意的数字，心中有些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，她紧紧盯着赵总秘书，果然看见他的钢笔在“违约条款”处洇出墨团。
窗外积雪压断松枝的脆响中，赵总突然笑出声，那笑声有些干涩又带着一丝恼怒。
“卢小姐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？”他着劳力士表盘，眼神却瞥向葛然正在整理的咖啡杯。
“这种明明腿在发抖，还要踩着高跟鞋捅刀子的样子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卢晓突然将暖手宝拍在桌面，心中涌起一股畅快的感觉。
充电口迸出的火星溅到合同扉页，烧穿了那个伪造的家族印章，“那您应该更欣赏这个——”她调出手机里刚收到的邮件，海关罚单扫描件上赵氏的公章正被红圈反复标注。
“毕竟伪造国家机关公文罪，比商业欺诈有趣多了。”
谈判桌下的漆皮玛丽珍鞋终于松开，葛然垂眸看见自己鞋尖的月牙形压痕。
当他端着空咖啡壶退到门边时，听见赵总咬着后槽牙说：“明天十点，法务部对接。”
水晶吊灯突然大亮，刺眼的光芒让卢晓眯了眯眼。
她倚着旋转椅望向玻璃幕墙，港口的集装箱正被装上货轮，货轮的马达声低沉而有力。
而昨夜偷拍照里的车牌号，此刻就停在楼下的第七个停车位。
“王律师，麻烦把补充协议第14条加粗。”她起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瓷片，瓷片与裙摆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“关于赵氏注资的监管账户，我觉得有必要增加三位数的密码保护。”
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袭来时，卢晓终于松开汗湿的掌心，手心的汗水在空气中迅速蒸发，带来一丝凉意。
微型录音笔在口红管里发烫，昨夜葛然帮她戴转运珠时说的那句“别怕”，此刻正在蓝牙耳机里循环播放，那温暖的话语让她心中安定了许多。
“大小姐，总部来电说消防验收......”
“让他们查2019年的纸质存档。”她打断助理的话，指尖拂过消防栓空荡的插槽，插槽的边缘有些粗糙。
“尤其是被咖啡渍污损的那几页。”原著里某个配角正是在这个细节露出马脚，当时那个配角在篡改消防验收文件时，不小心洒上了咖啡渍，而卢晓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细节。
而此刻走廊尽头闪过的灰色衣角，与监控里给赵总秘书递文件的人影完美重合。
回到迈巴赫后座，卢晓忽然按住葛然要发动汽车的手，手心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。
后视镜里，赵总正站在落地窗前比划割喉手势，他的表情狰狞而愤怒。
而他身后戴着鸭舌帽的男人，分明是半年前就该被开除的仓库主管。
“去老宅。”她将暖手宝贴在发冷的后颈，暖手宝的温度渐渐驱散了后颈的寒意。
“该换掉生锈的门锁了。”
霓虹灯掠过葛然清俊的侧脸，光影在他脸上交错变幻。
他变道时手腕上的红绳擦过方向盘，红绳与方向盘的摩擦声轻微而悦耳。
卢晓假装没看见储物格里露出半角的股权转让书——那是原著中黑化反派囚禁男主的开端，此刻却被便利店小票盖住了关键条款。
在原著里，黑化反派利用这份股权转让书，骗取了男主的信任，然后将他囚禁起来，以此威胁卢家。
手机突然在真皮座椅上震动，那震动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。
匿名彩信里是她父亲心电监护仪的照片，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让她的心揪了起来。
而窗帘缝隙透出的那缕光，与ICU监控镜头里的角度分毫不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