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我当年眼瞎。”
“现在呢,还瞎不瞎?”
“不瞎了我还能跟他和离还是怎么着?”
“和离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。”
李玥瑶撇撇嘴遗憾的说。
“希望他能通过这些事情,有所回转吧。”贤妃无奈道。
李玥瑶听了笑了下:“你派人盯住荣嫔和七皇子,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陛下。
待遇到合适的机会,我告诉他。”
贤妃叹了口气道:“嗯,看来这宫禁还是需要加强,荣嫔居然可以自由出入?”
李玥瑶道:“不,你像对付贵妃样,给她留个口子,免得鱼死网破。
待到你小师叔收拾了左相,你再动手收网。咱们得配合好。”
“嗯。”贤妃点了点头。
过了会儿又说:“这后宫啊,我还是要逐个再过一遍才行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“你五年不出,接管后宫不过十日,时间还长,慢慢来。”李玥瑶宽慰道。
“这次贵妃出事,我趁机将后宫各处安插了我的人手,怎奈何人手不够呀,还借了淑妃的人,唉……”
“你和淑妃相互帮衬,先将后宫理清楚,我和陛下,右相,我们好专心对付朝堂这帮人。”
“嗯,放心。”
两人聊了一会儿,翠微她们己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,贤妃将李玥瑶送到轿辇上,目送她远离。
李玥瑶刚回到府上,就看到丰神玉己经在大厅里坐着喝茶了。
看他悠然闲适的样子,李玥瑶有种错觉,自己莫不是走错了,这是右相家?
“右相这时间来,是有重要的事儿?”
李玥瑶走进大厅里,解下大氅递给秦嬷嬷。
“恭贺殿下迁居算不算要事?”丰神玉起身笑道。
“这算哪门子重要事。
再说我这府邸距离宫城这么近,从后面北门出去就能看见宫城的护城河,跟住在宫里无甚区别。”
“不一样的,宫内和宫外是两个世界。”丰神玉笑着说。
李玥瑶上前两步,在椅子上坐下。
翠心眼疾手快上了一盏茶,李玥瑶端起来喝了一口,正色道:“右相来所为何事啊?”
“一来,告知殿下高鸿琛的金库己经被我搬空了。
二来,通知一下殿下我准备送给左相一份大礼。”
李玥瑶听了笑起来:“哦,右相的大礼,那得听听。”
丰神玉看着外面的天色道:“晚来天雨雪,能饮一杯无?”
李玥瑶笑着说:“来人,摆酒宴。”
“听人说大长公主殿下后院的梅花不错,不若我们一起赏梅饮酒如何?”
李玥瑶欣然应允。
这几日,小雪不断,有美男相伴,饮酒赏梅,人生乐事也。
两人来到后院梅林下的小亭子内,边喝酒边赏景。
“殿下,这京中的景致和春山行宫相比如何?”
“那自然是春山的景色更胜一筹。”李玥瑶回答道。
丰神玉暗示道:“是呀,我也喜欢在沧河观春山景色。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,令人向往。”
“是呀,待这宫中事了,朝堂安稳,我还是要回春山行宫住的,那里更自由。”
丰神玉听了,勾了勾嘴角。
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,处于尊位,却对这天下至高之权利毫无贪恋,只想着隐居山林。
这点倒是和自己十分相似。
朝堂本就是个没意思的地方,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还不如和相爱的人一起潇洒江湖。
于是笑道:“是吗,到时候殿下可要记得请臣去小住一段,仔细赏赏这春山盛景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李玥瑶举起酒杯和丰神玉碰了一杯。
然后看着丰神玉的笑脸道:“未见右相之前,都说右相是这京城中出了名的冷面郎君。
但是这几日接触下来,发现传言有误。
右相不但爱笑,且笑脸格外赏心悦目。”
丰神玉见李玥瑶又开始看自己的脸,于是笑意更深:
“实不相瞒,臣发现臣苦苦寻找那人似乎更喜欢看臣的笑脸。
所以为了博佳人欢心,也只好多笑笑了。”
李玥瑶听了侧目道:“哦,右相这么说,可真是勾起了本宫的好奇心。
到底是何方美人,竟然能将右相的魂勾走?”
丰神玉听了笑吟吟的看着李玥瑶道:“她呀,长相明媚娇艳,像朵盛开的牡丹花。
才华出众,气质高雅,有胆识,有智谋,在臣眼中她是个完美的人。”
在旁边侍候的翠微听见这话,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玥瑶,这不是说的我家殿下吗?
李玥瑶听的首皱眉:“如此女子,定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,是京中哪家闺秀?”
丰神玉见自己话说的如此明白,李玥瑶居然不往自己身上想。
心里一窒,这晋阳大长公主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。
于是道:“不可说,不可说。”
李玥瑶听了撇撇嘴,“算了,不想说就不说吧。”
然后看着丰神玉正色道:“对了,你说送给左相的大礼是什么?”
丰神玉放下酒杯,看着李玥瑶道:
“涧河边上有个叫做‘春晖园’的地方,殿下可知晓?”
李玥瑶听了摇头。
“那春晖园是户部右侍郎齐卓的私宅。”
“户部,齐卓?”
“嗯。那春晖园是齐卓用来贿赂朝中官员的场所。”
李玥瑶听了,面色古怪的看着丰神玉:“贿赂,是我理解的那种贿赂?”
丰神玉听了点点头。
“他派人掳走了许多妙龄少女,人死之后就扔进后院的荷花池中。”
李玥瑶听的首皱眉:“那也没听说京兆府和大理寺接到过报案?”
“他们十分小心,都是从牙行买的人,或者是外地来京城谋生之人,所以并未有人来报案。”
“真是丧心病狂。”李玥瑶生气道。
“现下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,此事待到年后再议方可。”
“为何不能年前动手?”李玥瑶问。
“因为苦主的家人,正在从外地赶进京中,年后才能到。
况且,明日就是腊月二十了,陛下要封笔了。”
李玥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梅花道:“是呀,眼见着又要过年了。
这一年年,过得可真快呀,又要老一岁了。”
丰神玉听了道:“是呀,过了年,臣就要二十七岁了。”
李玥瑶听了转头看向丰神玉道:“你就是为了等那位姑娘,所以才蹉跎至此?”
丰神玉点头,而后问李玥瑶道:“那殿下呢,为何也不成婚?”
李玥瑶听了丰神玉的问话,笑道:“看来本宫这克夫的名声,右相是没有听过啊。”
“殿下是说裴镶?”
“对呀,那是我未婚夫,订婚不过三个月就落马摔死了,自此我就落了个克夫的名声。”
李玥瑶说着,神情落寞,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。
丰神玉看着李玥瑶落寞的神情,心口一阵闷痛。
我为了你蹉跎,而你却是为了他。
调整了半天,才酸溜溜的开口道:
“臣对裴镶不甚了解,不过能被殿下念念不忘这些年,定是个不可多见的俊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