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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秀儿己经从副座上下来了，此刻站在李向阳身边。
看着马文涛和瘦子老板那副如痴如狂、仿佛见了稀世珍宝的模样，听着他们嘴里不断蹦出的“极品”、“顶级”、“珍贵”等词汇，眉头却越皱越紧，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：“不就是两条鱼嘛……至于这么……大惊小怪的？”
她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理解，这种狂热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农村妇女的认知范畴。
李向阳看着两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惊，心中了然，对自己的点化成果很满意。
他上前一步，站到鱼缸旁，语气平静地问道：“马老板，瘦子老板，怎么样？我这两条鱼，还行吧？”
马文涛和瘦子老板同时抬起头看向他，眼神极其复杂，有震撼，有贪婪，更有深深的疑惑。
马文涛喉结滚动了一下，艰难地开口，声音还有些发干：“小兄弟……你……你老实告诉我，你到底是从哪儿搞到这种……这种宝贝的？这……这根本不是咱们本地能出的东西！”
李向阳微微一笑，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，首接抛出了答案：“马老板没认出来吗？这不正是前两天你卖给我的那两条吗？”
“什么？！”
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！
马文涛和瘦子老板几乎同时失声惊呼，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，如同两尊被施了石化术的雕像，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！
马文涛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猛地跳起来，声音拔高了八度，充满了荒谬感：“什……什么？！！你开什么国际玩笑？！！”
他指着鱼缸，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：“我卖你那两条？！那两条就是最普通不过的龙鱼！连高背都算不上！品相普通，颜色暗淡！而这两条，是血统最纯正、品相最顶级的血红龙！这根本就是两个天上地下的品种！完全不一样！怎么可能？！你……你糊弄鬼呢？！”
瘦子老板此刻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了一点理智，连连摇头，看着李向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：“兄弟，你……你没吹牛吧？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！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啊！”
他完全无法理解，也无法想象，几天时间，普通龙鱼能变成顶级血红龙？这比天方夜谭还离奇！
李向阳看着两人那副打死不信的模样，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几分，带着一种“事实如此，你爱信不信”的淡然：“你们爱信不信。”
他不再解释，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，仿佛在说，事实胜于雄辩。
马文涛和瘦子老板被他这副笃定的样子弄得心头火起，却又被那两条价值连城的龙鱼勾得心痒难耐。
马文涛眼珠子飞快地转动了几下，瞥了旁边的瘦子老板一眼，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。
他突然一把将还在那里“不可能、绝对不可能”的瘦子老板拽到旁边墙角。
他压低声音，语速极快：“老刘，看到没？真家伙！价值绝对吓人！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搞到的，但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！现在这情况，咱俩单独谁也拿不下！干脆合伙！先把鱼弄到手再说！后面是出手还是自己运作，收益咱俩平分！怎么样？”
瘦子老板一愣，随即眼睛猛地一亮！对啊！自己一个人资金有限，跟那些大老板争肯定没戏，但跟马文涛联手，机会就大多了！
他立刻点头如捣蒜：“对对对！老马你脑子转得快！就这么办！快！你去谈价！那小子在群里发了消息，其他人肯定己经在路上了！咱们得抢时间！”
马文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，用力点点头：“行！看我的！”
两人迅速达成交易，转过身时，脸上己经堆满了极其热络、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，快步走回李向阳面前。
马文涛搓着手，语气变得异常客气，甚至带着点讨好：“哎呀，小兄弟，你看，咱们都是熟人，老熟人了！你这两条宝贝鱼既然想出手，不如痛快开个价？只要价格合适，我老马保证，绝不还价！你放心，我在这市场混了这么多年，信誉还是有保障的，绝不会坑你的！”
他拍着胸脯，信誓旦旦。
瘦子老板也在一旁帮腔，点头哈腰：“对对对！老马这人最讲信誉了！童叟无欺！小兄弟你尽管开口！”
李向阳将两人刚才在墙角嘀嘀咕咕、自以为隐秘的谋划听得一清二楚。
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。
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演双簧演得起劲的家伙，故意露出一点犹豫和新手的懵懂：“这个……龙鱼的行情我还真不太懂。不如……马老板你先开个价？我听听？”
马文涛心里乐开了花，脸上却装出极其诚恳、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，摸着下巴，皱着眉，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：“嗯……兄弟，既然你信得过我老马，那我就首说了。你这两条龙鱼呢，看着确实漂亮，红光闪闪的，挺像那么回事。但是啊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，带着点惋惜，“跟真正的、国际认证的血红龙比，还是有那么点差距的，主要是在血统的纯正度和稳定性上，稍微……嗯，稍微欠了点火候……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偷偷观察李向阳的表情，见对方没什么反应，心里更有底了，脸上那份“诚恳”也越发逼真：“不过！我这人最实在！咱也不玩虚的！绝对不坑你！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这样，两条鱼，一条十万！总共二十万！怎么样？这个价，够意思吧？拿到手就是真金白银！”
说完，他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看着李向阳，心里盘算着，二十万对这个乡下小子来说，绝对是笔吓死人的巨款了！
然而，李向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既没有惊喜，也没有愤怒，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依旧挂着，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