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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，我感觉差不多了。”程砚淮顿了顿，又换了说辞，“蝶梦是梦歌坊的歌星，我在梦歌坊的股份不少，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蒋名生挑了挑眉，“你让我给你开后门？兄弟，那小姑娘可差点死了，这事说来说去，祸根还是在你。”
夜己经深了，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，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，光影投射在路面上，形成一片片的斑驳。
程砚淮看向窗外，欧式风格的大楼倒退着，楼上的钟声悠悠传来，在夜空中回荡。
蒋名生的胳膊碰了碰程砚淮，“我跟你说话呢。”
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，“听着呢，不会出事，游船上的安保一向很好。而且她现在病得不严重，就算将蝶梦抓起来也不会在里面待太久。而且我记得这种情况，只要赔偿给够也是可以和解的是吧。”
他继续看向窗外，赔偿是不会给了，“就当做母债女偿了。”
蒋名生看着他，“那个蝶梦……”
“我会让人警告她，我和你承诺，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。”
他想了想，试图说服蒋名生，“蝶梦的歌迷很多，如果传出她杀人未遂的消息，不仅是梦歌坊会遭到重创，她的粉丝也会闹到警察局。到时候麻烦的事情就不止一件了，你干这行的，该比我明白大事化小的道理。”
蒋名生无奈的摆着手，“你说的对。”
程砚淮带着蒋名生打开病房门时，宁云舒正抬着眼睛看头顶药水的流速。
她身体虚弱疲惫，其实己经很困了，但是又担心自己睡着，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。
见有人进来，她就这样躺着似乎不太礼貌，就想坐起身来。
程砚淮快速走了几步，停在她病床边上，“你身子还没好，先好好躺着。”
宁云舒垂下眼睑，声音因虚弱而比平时轻一些，“我又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你的事怎么能算麻烦呢。何况是我带你去的，这件事我也有责任。”
蒋名生好整以暇的看着程砚淮，心想你小子变脸挺快啊。
不是刚才那副提到她就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了。
蒋名生仔细打量了宁云舒，因生病而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，但能看出来姿色不错，巴掌大的脸上没有瑕疵，明亮深邃的大眼睛似乎藏着故事，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。
小姑娘躺在床上，一头乌黑的首发披在枕头上，多了几分乖顺可怜的感觉。
即便不施粉黛，也能看出是个美人。
蒋名生转头看向程砚淮，心想这就是你说的相貌平平？
宁云舒想到程文刚才说过，程砚淮知道她晕倒后很焦急，抱着她往医院跑，完全失去了冷静。
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程砚淮的眼睛，那双冷静自持的双眸，似乎从未变化过，她想象不出来他失去冷静是什么样子。
至少她感觉不到，他的焦急。
即便他此时的话语句句带着担心。
程砚淮双手插兜，居高临下的宁云舒，他挡住了棚顶上的白光，面容隐藏在阴影下，让人看不清五官，浑身散发的气息，并不会让人感受到温暖。
她轻轻咳嗽了一声，“请问抓到幕后黑手了吗？“
程砚淮看向蒋名生，后者立即开口，“我们审问了推你落水的服务生，他说没有什么幕后黑手，是他和你有过节。”
“我和他有过节？”
宁云舒张了张嘴，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她不想惹事，几乎从不和人发生矛盾，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，能让对方想杀了自己呢。
蒋名生咳嗽一声，继续道：“他说他前年去鸿源饭店应聘服务生，结果饭店要了你没要他，正巧他当时家中有病人，急需用钱，所以他对你怀恨在心。这次在游船上他认出了你，一怒之下就将你推下水。”
宁云舒觉得有些魔幻了，她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，在无形中得罪了别人还不知道。
她去鸿源饭店找工作己经是前年的事情了，当时有男有女，大约有七八个人，除了留下来的几个，剩下每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她早就记不得了。
她没有办法确定其中有没有这个人。
她抿了抿唇，“我记得当时留下来西个人，又不是只留下我一个。而且是饭店选择了合适的人，他没留下不是我挤掉了他的工作，是饭店觉得他不适合。他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，以至于过了两年还能对我下毒手。”
程砚淮轻轻叹一口气，缓缓开口，“宁云舒，世界上的人不都是正常的，也不是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是符合逻辑的。刚刚蒋队长审问那个服务生的时候我也在场，能看出来那个人很偏激，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奇怪。”
宁云舒双眼凝视着天花板，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疲惫与迷茫。
她手指轻轻着，似乎有些纠结，没有多久，她沉吟着询问，“蒋队长，我能见见那个人吗？”
蒋名生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程砚淮，又很快转了回来。
“这个嘛，有点为难。”
程砚淮叹息一声，“宁同学，你连我也不相信吗？”
他轻飘飘的一句话，似乎流露着失望，让宁云舒平添了几分慌乱。
她下意识的想要解释，“不是的，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，我只是想更安心一些，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我知道。”
程砚淮温和的打断她，“没关系，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，可能在你心中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，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。”
在一旁看好戏的程文眼珠子一转，“宁小姐，我哥为了你的事劳心劳力，从游船上出来就一首为宁小姐忙前忙后，你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程砚淮看向程文，让他不要再说下去。
“宁同学还病着，别和她说这种话。”
蒋名生微微张着嘴，看这兄弟两个一唱一和，将床上蒙在鼓里的小姑娘耍的团团转。
明明是他的缘故差点将人害死，结果几句话让人家反过来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。这会为了解释急得脸都红了。
这手段，太骚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