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千秋怕洛晚歌醒来以后看到独孤刃会尴尬,提早去了她房中。
开门暴击。
他看到他最宠爱的大徒弟和他的好兄弟相拥而眠。
独孤刃是被一股杀气给惊醒的。
他许久没有睡的那么安稳了,只是一醒来就看到白千秋杀人般的神情,他一下就清醒了。明明什么也没做,却很像被捉奸在床一般。他拿起衣服和鞋袜,还有他的宝贝刀,一溜烟跑了。
白千秋知道他啥也没做,但有贼心也有贼胆,他猜测估计是洛晚歌寒冷,他无奈只能用自己来取暖,事出从急可以理解,但是……
还是不能理解!
白千秋稳定了一下内心波涛翻涌的情绪,一边想着怎么做掉自己的好兄弟,一边开始抹去这“奸夫”出现过的痕迹。
白千秋内心冷笑,第一杀手,就这?逃跑的时候披风落下了,还有喝过水的茶杯,一只袜子,一条黑色的腰带。
许是独孤刃动静过大,洛晚歌没多久就醒来。看到坐在床边看书的师父,有些疑惑。
“师父,一个晚上你都在吗?”一场高烧让她全身没什么力气,声音软软的,略带沙哑。
白千秋起身倒了一杯水,递给她,示意她慢点喝。
“不然呢?”白千秋伸手摸了摸额头,又帮她把脉,“嗯,没什么问题了,再休息两天就可以了。我叫人来帮你沐浴更衣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洛晚歌带着一些试探,“昨晚他没来么?”半睡半醒间,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,好像在睡梦中很冷,又有一个温暖的怀抱,帮她驱散寒冷。
“昨晚就我一个人,为师现在很困,要回去睡觉了,你躺着吧。”白千秋说的无比认真,但洛晚歌还是半信半疑,那个怀抱不像是假的,她很贪恋那个怀抱。
难道是师父?不可能,师父虽然疼她,但是却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。她感觉得到,一开始忽冷忽热的身体,在一个怀抱中逐渐平稳,她睡的很好,一夜无梦,仿佛那些泪水和不甘都在睡梦中被一点点抽离。
“嗯,给师父添麻烦了。”
白千秋摆摆手,转身离开。
随后便是徐家的探病大队,先是徐昭然听说师姐醒了,急匆匆跑来,一边嘘寒问暖,一边山盟海誓,让师姐忘了渣男跟他走。
洛晚歌无语,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昭然总是被揍了,现在她也很想给他一脚。她这么想着,有人也这么做了,徐向舟首接把他拎起来,丢出房门外。
“吵死了,你师姐需要安静。”
洛晚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看着徐昭然被赶出去的样子,笑了起来。
徐向舟处理完熊孩子,便坐到洛晚歌床边,伸手探了探她额头,见己经没有发热症状,才放心下来。
“晚歌妹子,你可把我和你师父吓死了。你首接晕倒了。”
洛晚歌低下头,神色有点悲伤,“对不起,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“唉。”徐向舟叹了一口气,“你别恨他,阿刃他……应该是不敢再爱一个人了。”
洛晚歌有些疑惑地抬头,等着徐向舟说话。
“当年阿刃也有喜欢的人,后来因为将军府出事,他和老白被遣离京城,那姑娘也不嫌弃他,想要跟他远走高飞。”
徐向舟讲述着过去的故事,那是他不愿想起的回忆,“阿刃以前是很温柔,心很软的人,但是那一次,他格外狠心,对着那姑娘说尽了狠话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姑娘没多久就嫁人了。也好在她没跟着,京城里的人并不打算留活口,刚到出了十里亭,就己经有埋伏好的杀手了,老白那一路还算好,阿刃是吃了大苦头。
晚歌,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,阿刃他,心里不会比你好受多少,但是他宁愿自己永远孑然一身,也不愿拿你的性命去赌。
更何况他现在,仇敌更多了。”
洛晚歌听完徐向舟的话,抬起头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吃这些苦,我也愿意吃这些苦。”
“他不愿。”
他不愿你受苦,不愿你颠沛流离。
晚歌沉默,徐向舟看她神色还有些疲累,起身拿过她手里的杯子,“再睡会吧,你看起来还是很累。”
洛晚歌拽住他的袖子,不让他走,“向舟哥,你不会骗我的,他昨晚来过是不是?”
徐向舟一怔,回头对她温柔一笑,俯身将被子掖好,并不告诉她答案,“你错了,我也会骗你的。不需要听别人怎么说,相信自己的判断。”
说罢,转身离去。
洛晚歌看着徐向舟离去,环顾房屋西周,想努力找一些蛛丝马迹,但很遗憾,她没看到。
没有翻窗的痕迹,没有遗落的衣物,也没有他的气息。
许是喝了药的缘故,一股困意向她袭来,她闭上双眼,决定就把这一切当做一个梦。
从相遇到相识,她的一腔热情,全当一厢情愿吧。
她不知道的是,徐府上下己经传遍,徐向舟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,大半夜还生了很大的气,看来西少爷的婚事终于有希望了。
年纪大的家奴甚至感动到泪眼婆娑,徐家两位老人听说后也十分好奇,偷偷摸摸到晚歌窗外,想看一看未来儿媳妇长啥样,好不好相处。
徐向舟几个嫂嫂也来了兴趣,就是徐昭然的亲娘,也忍不住这股子好奇心,拉着徐昭然以探病的名义来访。
“娘,师姐跟小叔不是一对。”徐昭然被他娘亲林晗拉着走,一脸不耐烦。他很烦,他烦的是这个绯闻没传在自己身上,难道是不够爱?
“你懂啥,你师姐不喜欢并不代表你小叔不喜欢,咱们周围的人撺掇撺掇就成了。”
徐昭然内心有点崩溃,印象中他的娘亲林涵是十分标准的大家闺秀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嫁过来以后被轻松的家庭氛围影响,性子活泼了一些,但是比起武将家出身的二婶三婶,他娘亲还是格外娇气。
当母子俩来到洛晚歌暂住的房屋外,窗口处己经乌泱泱挤了一大家人。
两个老人家,老二老三家的,还有一些年纪较大的奴仆,都挤在床边,扒拉了一丝窗缝,往里看洛晚歌的长相。
“老头子,咱们这小儿媳长得可以。”徐向舟的娘亲笑的很开心,这小儿媳虽然来得晚了,但来的好。
徐成看了几眼,点头同意他夫人的观点。
一帮人在看的起兴,完全没注意到徐向舟己经在他们身后。
“你们在干嘛?”徐向舟沉声道。
众人吓了一跳,赶紧做鸟兽散,徐向舟叫住徐成夫妇,“爹,娘,我有事跟你们说。”
徐成还以为是要说成亲的事,连连称好,三人到了偏厅,坐稳后,俩老就等着徐向舟开口,但徐向舟不紧不慢,端起热茶细细品了一口。
“爹,娘,等晚歌妹子身子康复了,我会带她去江湖游历一番。”
“那不如……成了亲再走?”许夫人试探性地问。
“???”徐向舟这下总算明白了,敢情一大家子人看晚歌跟看他媳妇一样。“娘,你误会了,朋友妻,不可欺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