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青她们伺候南茉睡下之后,几人便抱着换洗衣物,结伴前往温泉所在的山洞。
王悠瞧见小青和小兰从包裹里拿出洗发水、洗面奶、牙刷、牙膏、面膜等物,不禁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惊奇之色。
“这……这些都是大小姐赏赐给你们的?”王悠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“是啊,大小姐说,这些东西都是她搬空了好几个大超市才攒下来的。
数量多得很,足够很多人用上一辈子了。
不过啊,我们也不知道大超市究竟是什么地方。”小青笑着解释道。
王悠心里还是有些犹豫,不太敢轻易用这些东西。
小兰看出王悠的小心翼翼,说道:“宋嫂子,您就放心用吧,大小姐说了,她那儿的存货还多着呢。”
两人来回推让了好几次,王悠这才学着小兰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挤出一点洗发水抹在头上。
瞬间,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弥漫开来,萦绕在她的发丝间。
真好闻!
“大小姐还特意交代,牙刷可不能共用。
明日咱们和大小姐说一说,她一定会赏赐一支的。”小兰贴心地提醒道。
“嗯嗯。”王悠使劲儿点着头,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了。
南茉在温泉庄子上待了三天,将所有成熟的蔬菜,水果,全部装进了空间。
她教庄户种的新种子还没有发芽,估计得一个月后再过来。
跟着她的这些人,她给每人都配了全套的洗漱用品。
两个车夫舍不得用,都打算带回去给孩子们用。
一切安排妥当之后,他们一行人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。
此刻的京城正值多事之秋,短短数日间风云突变,朝野震荡。
? 天子疑云笼罩朝堂,圣心难测。接连数位重臣府邸遭抄检问罪,引得百官人人自危,几位年迈阁老更是连夜递上辞呈,挂冠而去。
实情是,皇上怕自己变成最穷的皇帝,所以抽了些他看不上的,抄没家产,借机敛财,充盈国库。
? 太医院会诊,竟诊出皇上突发中风之症。龙体瘫痪在榻,口不能言却神志清明,每日只得用眼神示意左右。
实情是,皇后暗中下了毒,欲挟天子以令诸侯,为太子铺路,好让自己坐上太后之位。
? 太子解除禁足后临朝听政,诸位皇子也获准参与朝议。表面兄友弟恭,暗地里却都在培植党羽,朝中势力暗流涌动。
实情是,几个皇子看目前的情况,只待太子深陷泥沼,再坐收渔利。
? 来自两个边境城池的急报,楚离国和丹青国,都在临近城池的区域大肆练兵,意图不明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切,让刚刚接手朝政的太子感到焦头烂额,一个脑袋仿佛变成了两个大。
白天,他得主持朝堂,与大臣们商议出兵应对的事宜,到了晚上,身体又疼痛难忍,实在是苦不堪言。
皇后本以为大局己定,谁知边关骤乱,反将太子逼入绝境。
“母后,你这毒有没有解药?这边关动荡,又没有可用的将领,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。”
皇后蹙眉:“泽儿,危机亦是转机。若能平定此乱,朝野谁敢不服?楚离边境尚有戚将军,曾是明煜辰旧部……应该可以出战。”
“母后,你能不能请个神医帮我看看,我为何夜夜疼痛难忍”
太子忽然神情恍惚,脱口道:“我想娶白丞相府的二小姐白茜茜。”
那个草包?
皇后愕然:“泽儿,母后己经派人去请江湖游医,他们见多识广,或许能查出你的病症。
还有这个白茜茜,母后觉得她并不适合母仪天下呀。”
那白茜茜在她眼中,不过是个愚钝无知的蠢货,连她那乡野长大的姐姐都不如。
可太子眼神空洞,似被什么操控一般,执念深种,难以自拔……。
“母后,儿臣只此一愿,请母后成全。”太子说这话时,有些眼神空洞,可态度却很坚决。
“泽儿,你……算了,终归只是一个女人,母后让她做你的侧妃如何?”
“不要……”太子忽然低吼道。
顿了顿又道:“太子妃,必须是太子妃。”
皇后此时也看出了不对劲,太子难道这是被人控制了?
可除了白茜茜,好像其他事情并未有什么不一样。
真是个红颜祸水,留着就是个祸害,皇后起了杀意。
“好好……母后答应你,可是大婚之前,总得让那丫头学学规矩。” 皇后只得暂时应下,查证清楚,亦或者杀……。
*
白茜茜的院子里!
夜色如墨,寒意渗骨。
白茜茜蜷缩在床榻上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连日的疼痛折磨得她几近崩溃,终是忍不住又去向齐玉讨了药。
齐说药丸能缓解疼痛,却会引发全身奇痒。
她想着痒总比痛好,便吞下两粒。
谁知到了夜里,她才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。
那痒意如千万只蚂蚁在皮下爬行,抓挠不得,比先前的疼痛更教人发狂。
“齐玉……齐玉!”她死死攥着被褥,齿缝间挤出他的名字,恨意翻涌。
他到底是来帮她的,还是变着法子折磨她?
而此刻,齐玉正斜倚在软榻上,指尖把玩着酒盏,眼底一片阴郁。
这白大小姐太不够意思,出门玩也不叫他。
害的他呆在这个西夏国无聊透顶,连最喜看人痛苦这事儿,都觉得毫无意思。
*
与此同时,东宫灯火通明。
倒霉的太子刚缓过一阵剧痛,又猝不及防陷入全身刺痒之中。
这般古怪症状,饶是太医们博览医书也闻所未闻,只得在殿外低声商议,额间都沁出了冷汗。
他们从刚开始怀疑太子装病,到现在觉对他们黔驴技穷,才疏学浅。
皇后在一旁焦急万分:“杜太医,苏太医……你们想想法子呀。”
“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这病症……”院首声音发颤,“老朽行医数十载,闻所未闻……实在是束手无策。”
皇后凤眸含泪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: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太子受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