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文说到,莲华一行人告别泰山,踏上前往东海的旅程,寻觅那缥缈不可追溯的海外三仙岛。
一路上,她们的脚步并不匆忙,走走停停,仿若游山玩水一般。
她们每到一处,红云便会降下祥云,施展神通,召集西方众生,耐心讲道。
这样的活动,莲华偶有参与,更多的则是拉着绿瑶西处闲逛,捡着一些喜欢的东西作为纪念品。
或珍馐美食,或仙草灵根,或奇山怪石,左右不过都是些消遣之物。
真正让她在意的,是这即将到来的天地量劫。
山林间、湖泊旁,她亲眼目睹了飞禽与走兽、走兽与游鱼、游鱼与飞禽。
彼此之间为了更好地生存,开始相互争斗。
事实上,无论是强大的龙族,还是高傲的凤族,亦或是敦厚老实的麒麟一族,都己在暗中开始了势力的扩张。
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争斗只会愈发频繁、愈发激烈。
到那时,只需要魔祖罗睺,在这背后轻轻一推,三族的战火就会彻底点燃。
当然,这些事情对于当下的莲华而言都还太过遥远。
相比之下,她还是更在意眼前的红云。
学了《论语》的她,讲究仁者爱人,曾多次试图与各方势力讲和,劝他们放下争斗,和平共处。
可涉及到自身根本利益,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化解的矛盾?
几次下来,那些顽固不化的势力气得红云柳眉倒竖、杏眼圆睁,首接暴走。
顾不上平日里温和的形象,她抄起《抡语》就要“以德服人”,到最后弄得自身煞气缠身,方才念头通达。
而这些煞气呢,也并非毫无用处,正好可以用来锤炼她的体魄。
“大姐消消气,众生争渡,此乃天理,我们能做的……”
莲华走上前去,挥动往生枪,随手斩去她周身的业障,而后缓缓说道:
“只有与它们划下道来,让它们遵道而行,尽可能地减少伤亡,如此而己。”
莲华凝视着红云的眼睛,声音轻柔却坚定,希望她能明白,这天地大势,犹如滚滚洪流,不可逆转。
红云听了以后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她眉头紧皱,沉思良久,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,最终缓缓点头,采纳了莲华的意见。
自此,洪荒大地上少了一位温和谦让、循循善诱的夫子,多了一位暴躁强硬、雷厉风行的教父。
比起克己复礼、温和内敛的《论语》,简单粗暴的《抡语》似乎更适合这个充满争斗与残酷的环境。
“有教无类:无论你是何跟脚,我都能通过武力使你屈服。”
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:学了本事再与人切磋,不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吗?”
“见贤思齐焉,见不贤而内自省也:见到强大的要向他学习,见到弱小的要想想你是否和他一样。”
……
这简单粗暴的教学方式,让莲华这个始作俑者,也不禁感到一阵汗颜。
她嘴角微微抽搐,心中暗自苦笑,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提议,竟让红云变成了这般模样。
好在,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,因为她们很快就来到了海边。
海风习习,带着大海独有的咸湿气息,轻轻吹拂着她们的发丝和衣角。
放眼望去,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蔚蓝海域,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,波光粼粼,仿若无数颗钻石在闪烁。
莲华赤脚踩在沙滩上,细腻的沙子从脚趾间滑过,感受着脚下的潮起潮落,顿觉心情舒畅,心胸开阔,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无边无际的大海瞬间吞噬。
都说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今日她莲华说不得也要走上一遭。
“这就是海洋吗?”
绿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一丝好奇与惊叹,“倒是与星海有所不同呢。”
她眨着灵动的眼睛,学着二姐的模样,轻盈地降下云端,赤脚踩在沙滩上。
海浪涌来,打湿了她的裙摆,她却毫不在意,迎着海浪欢呼雀跃着,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,在海边回荡。
“嘿~好玩,咯咯咯,好玩…大姐快来啊……呜——!”
绿瑶一边欢快地叫着,一边向红云招手,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。
见她玩得如此欢快,红云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,索性下了云端与她们一起玩耍起来。
“呵呵,既然要玩就要有个规矩。”
莲华灵机一动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她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。
“我观这大海无垠,不如定一个方向,来一场竞速比赛?”
红云立刻笑着补充:
“那我再提一点,二妹妹你不能动用那门神通。”
却是在防止莲华一个神通将她们远远甩在身后,真要如此,那可就没得玩咯。
“哈哈,不用不用,大姐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呢。”
莲华忍不住笑出声来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又看向绿瑶,“三妹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”
绿瑶歪着头,一脸天真地问道:“二位姐姐的提议都好,只是…不知道要怎么样才算是赢呢?”
莲华闻言,笑骂道:“嘿,你倒是个好胜的!”
不过,她转念一想,这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。
“这样,谁先找到蓬莱、瀛洲、方壶三座仙岛中的任意一座,就算她赢!”
好嘛,这算盘珠子打的,都快蹦人家脸上了。
红云莞尔一笑,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,也不说话,任由莲华安排。
而另一边,绿瑶己经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,兴奋的一跳,就等比赛开始,她好大展身手了。
“那好!”
莲华摸出三枚铜钱,挥手一扬,往空中抛去,铜钱在空中翻飞,反射着阳光,闪烁着金色的光芒。
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铜钱,随着它们的落下,很快就有了方向。
也就在方向出来的那一刻,绿瑶轻盈一跃,跳上两把飞剑,如离弦之箭一般,贴着海面疾驰而去。
巨大的气浪瞬间在原地炸开,掀起万丈波涛。
“芜湖——!”
小姑娘欢快的声音,伴随着身后巨大的海浪,拉开了这东海之滨的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