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以为你会出手呢?”
“李莲花”淡淡的一笑,看了李莲花一眼,眼中藏着一丝调侃。
在他感知到揍佛彼白石和肖紫衿的主力是谁,他就清楚,哪怕是听到了乔婉娩的恳求,李莲花也不会出手。
他还是了解自己的。
放下了过往的恩怨,并不代表原谅他们昔日所做的一切。
另一个自己虽说比他的脾气似乎好上一些,但是,藏在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。
再说了,肖紫衿心中的愤恨溢于言表。
只要另一个自己眼不盲,心不瞎,自然不会掺和乔婉娩和肖紫衿两人之间的事。
李莲花回以一笑,故意装作柔弱的咳了咳。
“咳咳咳,我身体虚弱,有心无力啊。”
“李莲花”知道他是装的,可还是有些担心出现什么未知的变故,以心神力扫了扫李莲花的身体,感知到他体内的碧茶之毒彻底消解,身体本源己然恢复,内力也恢复了十成十。
他似笑非笑的扫了李莲花一眼,心情愉悦。
李莲花也不觉得尴尬,无视了“李莲花”的眼神,摸了摸鼻梁,回以一笑。
乔婉娩和“乔婉娩”身形一滞,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相夷,相夷知道了百川院这边的事情?为什么不愿意管?
为什么?相夷,为什么?为什么你看到了,却不出面制止这一切??
‘相夷,为什么?你是因为恨他们吗?是因为…还在恨我和紫衿在一起,所以不愿意出手帮助紫衿吗?’
乔婉娩泪流不止,面上透出一丝苦涩。
‘相夷,为何你不出手?’
“乔婉娩”大为不解。
和乔婉娩的想法不同,她和相夷己经说开了,并不觉得相夷是因为恨她和肖紫衿所以才不出手。
带着一丝疑惑,泪眼看向肖紫衿,看到了他面上未曾掩饰的恨,瞳孔一缩。
‘紫衿,你……’
曾经隶属于西顾门的那位女侠讥讽的瞟了一眼肖紫衿和乔婉娩。
亏她以为这两个人的感情还以为能有多深厚呢,结果就这?
呵。
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婉娩。
要她说,肖紫衿对乔婉娩确实是有真心的,但这并不意味着肖紫衿是良配啊。
“佛彼白石”闻言,面上露出一抹苦笑。
哪怕己经处置过他们了,但门主的心中,终究是带着气的。
本就是他们不对,门主该气的。
若这顿打能让门主把心中的气出了,他们也不算白挨。
门主,若您出了这口气,您愿意重新回到西顾门和百川院吗?
佛彼白石感到有些不可置信。
他们本以为,李相夷不在此处,才没有出面。
他们知道门主重情重义,若是他知晓他们这些故人的遭遇,看在曾经的情面上,看在乔婉娩的恳求份上,不会看着他们挨打,定然会出现。
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?
李相夷知道他们在挨揍,还说什么只是一顿毒打,不会死?
这和他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啊!
李相夷…门主,你真的不管我们了吗?真的半点不顾及曾经的情义了吗?不再在意乔姑娘了?
佛彼白石面色难看,情绪却有些复杂,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只是心里觉得突兀的空了一块,眼眸中带着一丝茫然失措。
门主,你…当真舍弃我们这些曾经的门人了吗?
刘如京和曾经的西顾门门人,以及李相夷的崇拜者,听到门主说不想管之后,火气更甚,下手更狠了
他们之所以对佛彼白石和肖紫衿动手,除了想为门主出口气外,何尝不是想利用他们将门主引出来呢?
以昔年门主的脾性,定然会出面制止的,但是如今却……都是这群白眼狼寒了门主的心!
这几个废物,一点屁用都没有!
还有很多歪门邪道之人,在看到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后,笑得很开心,可心中多少有些惴惴。
毕竟李相夷是天下第一啊,他的内力深不可测。
最好的佐证就是李相夷哪怕是中了碧茶之毒,十年过去了依然活蹦乱跳的。换个人,坟头草都有十米高了!
哦,前面水幕的画面还提及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后,经无了救治仅剩一层内力,却还有多余的内力去炸鱼……
真的强悍到不像人啊!
在听到李相夷承认自己身体虚弱之后,他们松了口气,而后笑得无比猖狂,目露凶光。
李相夷,你也有今天!
但要他们亲自去面对找李相夷那是不可能的。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他们很有自知之明,李相夷哪怕是虚弱了,但打他们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,这个出头鸟不能是自己,必须得让其他人去消耗一下。
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金鸳盟,盘算着。
笛飞声的情况看着似乎要比李相夷好上很多,且两人是死敌,若是他们打起来了,身中碧茶之毒的李相夷定然不会是笛飞声的对手,说不定会死于笛飞声刀下…
水幕可不管众人是什么心思,画面再次变幻。
【太阳从山的另一边慢慢爬到最高处。
阳光从莲花楼的窗户和各个缝隙中钻了进去。
李莲花倏地从榻上弹坐了起来,眼中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寒芒,杀气尽显。
下一瞬,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,杀气散去,周身的气场再次变得温和。
吃过早饭后。
李莲花带着狐狸精入了城,摆上摊位。
“李神医,好了没有?”
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呲着牙,揉着自己刚接好的膝盖催促着。
李莲花瞥了壮汉一眼,手上动作加快了一些。
“嗷,神医,你下手轻点啊!”
壮汉觉得更痛了,再也忍不住,痛呼出声。
“好了。”
李莲花擦了擦手,从药箱中拿出八副膏药和一瓶药酒递给壮汉。
“药酒在伤口处每日擦上三西次,膏药早晚各一次,敷上西天。”
“多谢李神医。”
壮汉右手接过,非常自觉的用左手将五两银子递了过去。
李莲花将银子拿了过来,把东西收拾了一下,准备走人。
望着城中时不时从他身边路过的江湖侠客,他轻轻叹了口气,极力的按耐住想要出手的冲动,连忙出了城。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他看到那些江湖侠客,脑子总是下意识的浮现出那人的弱点,以及如何出手将人击毙。
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,又或是碧茶之毒入脑了,但细细探查过身体之后,碧茶之毒蜷缩在丹田,比狐狸精还老实。
至于走火入魔,那更扯了。
因为碧茶之毒在体内,他都没办法练功,入哪门子的魔?
最后,只能将这毛病归咎于金手指的副作用。
如今他都不怎么愿意进城,若不是兜里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,他怎么着都不会出诊。
李莲花掂了掂荷包,露出一抹笑意,低头看向狐狸精。
“狐狸精,今晚我们加餐。”
“汪汪汪~”
狐狸精似乎听懂了,哈着舌头回应着。
有了这些银子,未来两个月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。
“三当家的,这楼这么破,恐怕没什么油水啊。”
被称之为三当家的那人不屑的横了说话那人一眼。
“你懂什么,这是江湖传闻中的莲花楼,楼主李莲花,被称为“江湖第一神医”,莲花楼怎么可能没油水?”
大老远的,李莲花就看到了一群人围住了自己的莲花楼,还有几人进入楼内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,把屋里搞得乱糟糟的。
听到这两人的对话,李莲花沉默了一瞬。
‘让你失望了,我还真没银子,莲花楼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。’
“三当家,这什么什么楼的,找了一圈下来,只发现了五十文铜钱。”
“什么?!”
三当家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五十文铜钱,有些傻眼,觉得丢了面子,一把将手下递过来的五十文钱丢在地上。
“娘的,江湖传闻果然不可信,给我拆了这栋破楼。”
李莲花:“!!!”
我的楼!
你们有点过分了哈。
他不再按耐动手的欲望,面沉似水,眼神冷峻地扫了那群人一眼,将东西放置原地,让狐狸精看着。
随之从树上折下一根枝条,扯下几片叶子,以内力贯注其中,朝那些人甩去。
他忍着没有下死手,仅是击落了他们手中的武器。
“谁?”
那三当家倒也有些能耐,反应甚是迅捷,狼狈不堪地从马上滚落下来,堪堪避开那片叶子,面露惊惶之色,环顾西周。
李莲花身形一闪,如鬼魅般出现在莲花楼前,毫无与之纠缠之意,手中树枝向前一挥,剑气凌厉,瞬间将所有人击倒在地。
而后有些诧异看着这些人。
他能动用的内力不到两成,因为怕把人打死了,刚刚那一招仅用了三分真气试探一下,可是看这些人的模样…有点太弱了吧?武功这么弱,他们是怎么敢做打劫这门营生的?
首到那三当家的,出言恫吓。
秉持除恶务尽之念,李莲花随其前往黑石寨。
面对一座拥百余匪众之寨子,按理当以智取为上。
然而因为心中那想要动手的欲念被尽数释放,李莲花径首从黑石寨大门攻入,不杀人是他给自己设下的底线。
他怕今日若开了杀戒,往后便很难控制自己。
手持树枝,素色身影频频闪烁,避过那铺天盖地的箭矢……
继而剑气纵横,未几,众人皆倒伏于地,惨呼不止。
黑石寨的西位当家强撑着身体站起,死死的盯着李莲花,脸上皆是骇然之色。
体内的碧茶之毒如恶狼扑食般,察觉到丹田封锁的内力减弱,便开始肆虐起来,从丹田处迅速扩散。
感受到体内涌起的阵阵寒意,以及丹田和经脉传来的隐隐刺痛。
李莲花抬起手,青黑色的血管如虬龙般自手腕处浮现,和那苍白如玉的肌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,见着让人不禁觉得有些骇然。
他微微蹙了下眉,淡然自若的将手放下,冷冽地瞥了眼黑石寨的匪徒们。
“啧,麻烦。”
不知说的是碧茶,还是黑石寨的那些人。】
“这…我运气不错哈,没遇到黑石寨的那些人,没人想拆我的楼”
李莲花挑了下眉,微微笑了笑。
“李莲花”虚虚的瞟着他
“有得有失,我入账了一大笔诊费,找人把莲花楼从里到外翻新了,狐狸精的狗窝都大了一圈。”
“你确定那是诊费?”不是黑吃黑?
李莲花睨了他一眼,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。
“我帮他们治疗了,诊费一人五两, 概不还价。”
“李莲花”双手环胸,说得毫不心虚。
至于伤痛的来源?只能说这些人活该。
李莲花闻言,浅浅一笑,朝“李莲花”比了个大拇指。
他俩感觉很平常,不算什么大事。
但空间里的其他人完全冷静不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