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天翻地覆,我俩豁然翻了个身。
泽息睁开眼睛,双目充血,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”
我轻轻揽住他的脖子,贴在他耳边道:“在补新婚之夜欠下的账。”
溪流暗涌,枝叶晃动,天地颠倒,日星月阳。
我意识渐渐沉沦。
等我恢复清醒,已是月上梢头。
泽息背对着我烤鱼,我躺在树下,浑身像被人打了一样快散架了。
我想起身,可刚一动,就不由自主地“兹”了一声。
泽息回过头来,看看我又低下头,一副做错事的样子:
“那个……还疼是不是?”
“要不,咱们就休养几天再下山吧,”
“山上我下了屏障,没人能进来。”
泽息想得还是太简单了。
误练了鸳鸯术,一次双修怎么能解呢。
我们硬生生在山上没羞没臊的过了一个月。
鸳鸯术双修极损女子灵脉。
下山后,我又在房中休养了一个多月,这才稍微有所缓和。
泽息不放心,非要给我把脉。
可手指搭在我手腕上,他却愣住了,久久没说出话来。
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住了。
“泽息,我怎么了?你可别吓我啊,泽息,你说话啊。”
泽息颤抖着双唇忽然抱住了我,良久,他缓缓开口:
“你有身孕了。”
我有身孕了?
我有身孕了!
我一把推开泽息,拉过被子来罩在头上。
前世怀孕后还要被迫侍奉水鸣的阴影历历在目。
怎么今生千防万防又怀孕了。
明明这个时间,该怀孕的是澜枝啊。
可澜枝为什么……
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慕兴蜡黄的脸色。
水鸣利用双修采阴补阳,那澜枝也可以利用双修采阳补阴啊。
换句话说,鸳鸯术带来的伤害,水鸣给了澜枝,澜枝又给了慕兴。
到最后受伤的就只有慕兴这个大冤种一个。
可修复灵脉可以采阳补阴。
但澜枝是怎么不怀孕的呢?
“婉月,婉月。”泽息在外面扒拉被子,“你别生气了,虽然突然了点,但咱们好歹是夫妻,有了身孕也不怕。”
我怕的是身孕吗?
我翻了个身不理他。
泽息继续扒拉:“你放心,以后我的灵石都给你用,我的库房就是你的,你想拿什么拿什么。”
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,“一言为定哦。”
话音刚落,我就感到屋子里好几双眼睛落到我身上。
几个师姐师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,其中就有澜枝。
泽息笑着解释:“几个师姐师妹听说你不舒服,特意来看你,正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。”
“刚才你蒙着被子没看到她们进来。”
“你们说话,我去倒茶。”
我看着泽息的背影,欲哭无泪。
好好一个功法上乘的师兄,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。
这下好了,我丢人丢大发了。
几个师姐师妹面色讪讪,尴尬一笑,个个找借口离开了。
我客气招呼:“哎,来都来了。”
“再坐会儿啊。”
她们逃命似的跑了,屋里只留下了澜枝。
和上次相比,澜枝更漂亮了,珠圆玉润,气色红润,只是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怨恨。
我没话找话:“气色挺好啊。”
澜枝冷哼一声,单刀直入:“你也回来了,是不是?”
“是又怎么样?你不也回来了吗?”
澜枝脸上的怨恨更加浓郁,“你别得意,我也不妨告诉你,水鸣会的东西可多着呢,你那个夫君泽息丝毫不会变通,早就不是水鸣的对手了。”
我依旧不甘示弱:“那是啊,水鸣会多少禁术,一身鸳鸯术练得浑然天成,对了,你们成亲也不少日子了吧,水鸣双修的功力这么强,也不见你有孕呢?”
最后一句话是真心发问。
可澜枝却理解成了讽刺,她怒目圆睁盯着我的肚子:
“你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是怀孕吗?”
“等我当了宗主夫人,杀了慕兴,想生几个就能生几个。”
哦!
我听出来了,不是澜枝不想生,是水鸣顾忌慕兴,生怕澜枝生下慕兴的子嗣,这才不让澜枝生。
水鸣还真是成大事者啊。
“茶来了……”
泽息端着茶进来,“咦”了一声,四下看去,“怎么都走了?”
澜枝见泽息来了,勉强扯出一个笑脸,“师兄告辞。”
我摆摆手示意泽息不用理她。
许是泽息内疚,自从我有了身孕,便鲜少去后山修行了。
偶尔来我房里也是乖乖打地铺。
我心中想着水鸣和澜枝的事,几次试探泽息,可泽息都说二人老老实实的,每日不是练剑就是修身养性,不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