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息毕竟是他的得意门生,骤然让他放弃,他心中实在难以割舍。
可其余的弟子也是弟子,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。
沉默半晌后,宗主叹了口气:
“罢了,既如此,那就……”
“那就派一人前去探听虚实!”
我纵身一跃,拜倒在宗主面前,“宗主,我与泽息乃是夫妻,我愿与他共进退。”
“请准许弟子前去探一探,若弟子能救出泽息则皆大欢喜,若救不出,就请宗主将我二人一同封在后山。”
在场众人一片鸦雀无声,大家面面相觑,
良久,宗主缓缓开口:“婉月,以你的修为绝不是泽息的对手,如今泽息走火入魔,恐怕不认得你了,你此去危险重重,你可知晓。”
“弟子知晓,请宗主成全。”说着,我给宗主行了大礼。
宗主长吁一声:“也罢,难得你有心,你若有本事能进到后山,那便去探一探吧。”
青云门后山重峦叠嶂虫鸣鸟叫,是个适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。
此处屏障极其严密,我绕着后山走了一圈,硬是一丁点儿破绽都没找到。
我想起慕兴说的,这是泽息设的屏障,且门派众人无从下手。
我就地打坐,闭上眼睛静默片刻,回忆着无上心法里关于屏障的心决。
我嘴里念叨着咒法,手中变换手势,大喊一声:“破!”
果然,屏障让我撕开一道口子。
只是我功力尚浅,这道口子在我进入后山后不久又自行合上了。
我顺着林荫小道一路上山,越往上走越觉一股异香。
这种香味十分熟悉,是前世水鸣运功时才会产生的。
可泽息从没练过鸳鸯术啊。
还没等我想明白,就听到林中一阵低沉的喘声。
我顺着声音往里走,没走多远,正看到林中溪流里泡着一人,正是泽息。
泽息浑身泛红,光着上身,整个人泡在水里,双目紧闭,似是十分痛苦。
我慌忙疾步上前。
“站住!”
泽息没回头,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别过来。”
几个字说完,额间已经冒了冷汗。
“泽息,是我,婉月。”
我不顾他的阻挠,柃起裙摆来下水,脚尖刚一沾到水,便被这冰凉彻骨的水冷得一颤。
我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溪水深处去,待走到泽息身边,已经冷得牙齿打战了。
泽息脉搏急促,心跳加快,浑身泛红,重重迹象表明,他误练了鸳鸯术。
我忽然想明白了为何前世水鸣不许我出门见外人,但今生对澜枝却大度得很。
不是澜枝没发现他的秘密。
是澜枝发现后但选择了和他一起共谋大事。
澜枝、水鸣没有到过后山,能让泽息误练鸳鸯术的只有一人,那就是慕兴。
看来慕兴也归入到了他们的阵营。
这个水鸣,还真的大度啊。
泽息忽然呼吸急促,双眉紧锁,看似痛苦不堪,可他还是勉强吐出几个字:“快走,我现在……很危险。”
“对别人兴许是危险,但对我不是。”
泽息是纯阳之体,误修了鸳鸯术固然有性命之忧,但若想解此难也简单,那便是男女双修。
我想到前世水鸣对我做的事,学着他的样子,轻轻含住泽息的双唇,试图撬开他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