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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不错。”
悲歌抵住哈文的一拳，只有这样的力度才能让他产生兴趣。
一拳接着一拳，哈文身后的翅膀扇出的金色狂风熄灭了黑炎灼烧的地面。
“你的火焰已如风中残烛！”
尽管哈文攻势猛烈，但陈布布总能一刀不漏地接下，最后一个翻身，与哈文拉开距离。
“我曾在苍穹之巅摧毁天人国度，也曾在世界尽头抽干无底深海。”
哈文不屑地回道：“仅仅如此？”
接着右手的圣光凝聚出圣剑的模样。
“……所有星星因恐惧我而闪烁，所有黑洞因恐惧我而躲藏。”
哈文突然反应过来：糟了，他不是在说骚话，是在吟唱咒语。
“住口！”
他挥剑砍下，但似乎晚了。
被圣风净化之地重新燃起黑炎，在这片战场上形成了特殊的纹路。
“永别了，天人先生。”
天空城之上的云朵燃起了黑炎纹路，天空城之下的海域同样如此。
“快跑！”陈布布嘶吼道。
悲歌中响起嘲笑：“不自量力。”
几十米粗的黑炎波从天上与海上的纹路射出，同时击中哈文所在之处。
浩瀚的焰浪如同彼岸花点缀在这无人之城的一角。
即便是天神，在此也只能遥望生界。
那象征着哈文大天使的天际光柱，在黑炎之阵中快速缩小，只留下一丝丝在颤抖着抗拒死亡。
陈布布大喊：“坚持住啊！哈文！坚持住！”
黑炎波中传来非常尽力的声音：
“不…行了呃啊。”
哈文跪倒在地上，幸好有把圣剑支撑，不至于趴下，尽管黑炎没有侵蚀进他体表的圣光护罩，但那巨大的冲击力道就已经让他承受不住。
“东同学，是我误会你了……对不起，我救不了你。”
陈布布放开了声大吼：“教导主任！段奕秋！白头鹰！快来救命啊！”
无人回应，陈布布又看向了哈文，眼神里充满了绝望。
如果再不拿回身体的控制权，自己将会死在这里，联盟威力巨大的武器恐怕已经在路上，他不相信对方能做到“只杀刀不杀人”。
在顽强地抗争下，一股全新的力量从陈布布脑袋中涌出。
“给我起来啊！”
陈布布闭上眼，心灵视界范围不断地扩大，遍布整座天空城。
一颗彩色的珠子出现在他面前，那是哈文的位置。
他的意识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这颗彩色的珠子。“”
……
哈文十五岁那年便已经从阿拉尔圣域最高学府毕业。
“将超能力试验于战争，我反对。”这是他的毕业宣言。
那时超能力实验还在雏形，一批又一批实验失败品被投入人工智能失控的星域进行战斗，或是投入未接触宇宙文化的原始星球进行屠戮。
二十岁的哈文驾驶飞船解放了受到实验破坏的数十个原始星球，将实验品尽数销毁。
二十五岁的他因“神圣解放”事件在高层中获得一席之地，协助反战派成为阿拉尔圣域的执牛耳。
三十岁的他成为圣女的守护骑士，大力资助阿拉尔圣域自己的纯净超能力实验-神圣计划。
四十岁的他已经觉醒神圣超能力八年，成为宇宙联盟大会的主要议员，创办了超能力学院。
“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……我还没看到超学院培养的人才活跃在宇宙各地。”
“我飞不动了啊。”
哈文周身的光盾破碎，黑炎点燃了他的翅膀，他松开了光剑，再也无法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，扑进了火焰里。
“给我起来啊！”
“你忘了自己是如何拯救巨神星的吗！”
是谁在说话……真没办法忘记啊，那时没有超能力的我，在原始星球上赤手空拳和超能力实验品搏斗，当时装甲已经被摧毁了，我的骨头也断了好多根，最后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竟然一头撞死了他。
但是现在的敌人比它强太多了。
“你是圣女之剑！你是阿拉尔六翼大天使！你不能放弃！”
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“只要你的意念还在！”
我已经没有武器了。
“用你的肉体去搏斗！”
我没有翅膀了。
“他们，就是你的翅膀！”
陈布布的心灵感应联通了天空城外的数千个光点。
所有师生的影子出现在哈文的脑海中。
他们有的在祈祷，有的在打游戏，有的在指挥大家撤退。
他们还在奋斗！
我还有什么理由放弃。
如果我倒下了，这座学院也倒下了。
我哈文！
“阿拉尔骑士一号准备就绪！”
两道光柱冲破云霄，打破了黑炎阵，神圣绽放的光芒如同宇宙初生的爆炸扩散到天空城每个角落。
万里苍穹充盈着细小的金色羽毛，如雪花般飘落。
加尔巴兰和王样刚好来到了这场战斗的边缘，黑炎波已经被净化干净了。
“东右巾同学什么时候成为神圣一员的？”加尔巴兰转头问王样。
两个天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哈文六翼重新生出，飘浮在空中，在天际降下的光柱中，他感受到了力量的突破。
而他面前的陈布布，却也同样长出了六只光翼，天际中另一道光柱正是降临在他身上。
黑炎与圣光在交杂争斗，光柱也逐渐浑浊不清。
“哈？想挣脱我？”
陈布布使劲握紧了悲歌，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啥也长出了翅膀，但他明确感受到自己拥有了圣光的力量，他在用圣光之力与悲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，但并不能完全控制住悲歌。
此时在他人看来，陈布布在不停地做拜年剑法，行为诡异至极。
“哈文快动手啊，我压制不了它太长时间。”
哈文看向陈布布的眼神很复杂，手中的剑犹豫了。
这个少年郎……
加尔巴兰用屁股一撞王样，后者一个踉跄走进了战场的中间。
“这位同学，危险！”
眼见形式不能再拖，哈文一个俯冲，将王样推开，一剑刺向陈布布的手。
然而一个护盾出现在他面前，阻挡了剑刃的前进，是好浪。
哈文正疑惑间，一声巨响从天边的飞船上传来，陈布布的胸膛多了一个大洞。
“时代的悲歌主体接近死亡，个体解放程序启动。”
陈布布背后地光翼在空中消散，天际那道属于他的光柱也同时消失，他向后缓缓倒去。
手中的悲歌滑落在地上。
加尔巴兰右手撑地，左手在空中画圈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……
天空城外的飞艇上，拉尔敏在到处寻找王样的身影，有人说王样跑进学院找她了，这把她焦急的，像个无头苍蝇。
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模糊，小跑的拉尔敏一头扎进了这雾化的空间门。
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前面是一个天使、倒下的东右巾同学，还有……加尔巴兰？和王样！
落在地上的悲歌似乎发现了可口的猎物，极速地抖动着。
王样察觉到了什么，朝着悲歌指着的方向望去。
“拉尔敏，小心！”
他几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，张开了光幕。
但悲歌就像鱼儿入水，顺利穿过了他的防御，刺进了王样的身体里。
王样双手紧紧握住悲歌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，目眦欲裂。
“你休想再进一步！”
悲歌在摇晃中失去了动力，刀身上的黑炎在王样体内扩散开，这是好浪最后一点能量了。
拉尔敏捂住嘴巴，震惊地看着燃烧的王样，不敢靠近。
哈文朝王样扇动光翼，熄灭火焰，但为时已晚，王样已经在焚烧中消失了。
他冲到加尔巴兰面前，揪住了他的领子，愤怒地问道：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这是唯一能回去的办法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屁话，快给我交代清楚！”
加尔巴兰耸耸肩，摊开双手，一脸你爱信不信的样子。
“东右巾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拉尔敏抓起悲歌，哭喊着冲向了陈布布的尸体，对准他的头劈下去。
“住手！不要乱来！”哈文大喊道，他现在心情非常操蛋。
但是劈了个空，陈布布消失了。
哈文感觉手中一轻，他回头一看，连加尔巴兰也消失了。
“WDNMD！”
只剩下漫天的羽末在晃荡。
……
流啤茶吧，陈布布还保持着正坐的姿势，加尔巴兰仍在嗦着奶茶。
过往的人流如云，车水马龙。
“很奇怪，我失去了穿越后的记忆，但我知道我们回来了。”加尔巴兰看着陈布布说道。
“哇哦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你开心得不想说话。”
陈布布看着天空，透过来去的飞艇和浮云，是九道浅浅的月光，海上的流光映在空中，形成了黄昏之海。
他郁闷地说道：“一点也不开心……”
敲了敲身上的好浪，陈布布慢慢地踱回了旅馆。
“好浪，能量剩下多少点。”
“0点。”
回到旅馆。
他脱掉了鞋子，袜子，外套和好浪，躺在床上。
“东右巾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这是他在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，拉尔敏凄厉的破音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。
拉尔敏喊完这句话，他与加尔巴兰就穿越回来了，不难猜出，这是他们回归的关键。
“加尔巴兰是故意让我在拉尔敏面前杀死王样的。”
这到底是为什么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。
陈布布掏出手机，打开言之有你，上面弹出了999+的消息。
首先忽略熊头，看大群消息。
白头鹰：“今晚25点，乌拉星开启虚拟会议，大家能来就尽量来。”
然后再看熊头。
加尔巴兰：“你走得太快，我还有许多话未来得及与你诉说。”
陈布布回了一句：“你说。”
“我想，我知道是谁制造了这次的时空穿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