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兴奋地抱着我:“以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送你去哪儿?”
当时,妈妈已经病了,但小医院却只说是囊肿,切除就好了,我不放心,专门预约了专家会诊,这钱就是交医疗费的。
我生气地指责季明帆:“你明知道这钱我要用来给妈妈看病,你怎么还买车呢?赶紧卖了去。”
季明帆抱着我说好话:“宝贝,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?我买车也是为了你妈妈看病方便啊。”
“你还记得你上回带你妈妈做检查,路上下了雨打不到车,你把伞给你妈妈,你自己淋了雨,那天你发烧了,可心疼死我了。”
这个理由无懈可击,季明帆说得真诚,我听得也心软了。
我想不过是个检查,第二年再做也来得及。
可第二年做检查时,专家说妈妈的病已经是晚期了。
我还记得那个专家无比惋惜:“要是早来半年就好了。”
那天,我哭了很久,我蹲在地上哭着叫嚷:“季明帆,都是你,要不是你买车,我妈妈怎么会有事?”
季明帆不置可否:“我买车也是为了你啊,难道这车你不坐吗?”
我坐,但只坐了一次。
这辆车只出现了短短一个月,就被季明帆的妈妈以“弟弟在老家跑滴滴需要车”为由开回了老家。
我的年终奖,我妈妈体检机会换来的车,就这样化成了季明帆嘴里的“都是为了我。”
季明帆一愣,估计没想到我这么绝情,短暂的震惊后,噗嗤一声笑了。
“沈昭阳,你学点法吧,车子是谁登记的是谁呢?你以为是房产呢?还关出资人的事儿。”
他脸上的嘲讽太过明显,明显到我都觉得过去几年是我眼瞎了。
“你说得对,那车我不要了。”
季明帆得逞一笑,正要说话,我继续道:
“小金库是你的名字,我会起诉把这几年的钱拿回来,包括买车的十万块。”
季明帆愣住了,他显然没想到我这一招,我打给他的钱是真金白银,他消费的却都是买菜水电之类的小钱,且难以区分我和他谁用了谁没用。
真要起诉,恐怕他的付出只会被认定为自愿花销。
季明帆脸色白了下来,结结巴巴过来拉我的手:“宝贝,刚才我那是气话,我这么爱你,怎么会和你分手呢?”
“你放心,我立刻拉黑那个花花,再也不和她联系了。”
“如果你还不相信我,咱们搬家,搬到蓝月亮小区去,这样就不会碰到花花了。”
他倒是会盘算。
蓝月亮小区是高档大平层小区,条件比我们现在住得好多了。
他表面上做低伏小的求和,可心里脑子里还是算计。
他见我不说话,继续加大筹码:
“大不了,我和我妈妈说把车开回来,你要是嫌车被人开过了,咱就再换辆新的,行不?”
不行!
季明帆到现在还没意识到,什么花花、车子、他妈妈,都不过是我们矛盾之中的一点皮毛。
我们真正的矛盾,是他自私自利时时刻刻想着算计我,还无时无刻想着开小差。
花花不是唯一,她不过是恰好被季明帆遇到了。
没有花花,还有小草,还有大树,还有无数个能让季明帆动心开小差的漂亮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