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夜半。
月色如水，洒在古色的建筑之上，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。
镜流静静地坐在房顶的屋檐上，衣袂飘飘，身姿如霜雪般清冷。
修长的双腿悠然悬空，透着一股清冷的寒香，脚踝处黑色长靴的靴筒泛着冷光，靴尖轻点，靴面的精致月色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，
月光勾勒出她侧脸如寒玉般的轮廓，深红色的眼眸目光幽远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换回了一身常服的挽仰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她的身旁，看着如同月下仙子的镜流，心中不免萌生起一股…似曾相识的感受。
许久之前，他们也曾这样并肩而立，在朦胧的银光下悠然小酌，那时的镜流也会不胜酒力地脸热泛红，也会心绪悸动地倚靠在他的肩头。
现在想想……那些记忆虽不似水中月那般遥远，但依旧让人感觉有些模糊了。
镜流像是知道他的到来一样，只是坐在原地淡淡开口，目光一刻也未曾游移地盯着那轮明月。
“月光……它似乎和数百年前一样。”
“这倒是当然…毕竟是人造的。”
挽仰缓缓在她身边坐下，取出了两只酒杯，和一壶美酒。
两人的距离近了些，他能清晰地嗅到她带着微微寒意的淡香，像是雪后初绽的寒梅。
镜流回过眼眸，微风撩动她的发丝，肆意飞舞，红玉般的瞳眸有些复杂地看着挽仰。
“白珩在何处？”
“睡下了，她还不太适应「记忆」的力量。”
挽仰酌满，将酒杯递给了镜流。
“尝尝，从神策府拿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镜流张了张嘴，却又一时默然。
她想说的有很多，但眼下却突然梗塞，有话题在脑海中浮现，却又一一被她抛弃。
那不是一个即将远行之人该说的话，这份悸动、留恋…和爱意，是她所奢求，但眼下却不能诉诸于口的。
挽仰伸出手，感受着微风从之间滑过，轻声问道：“仙舟之事暂且告一段落，幻胧遁逃，倏忽残肢被重新封印，阿…欢愉令使也不见踪迹。留给罗浮的外忧已经纾解，接下来…你想做什么？”
“告别。”
镜流几乎不带一丝犹豫，无论是面对白珩时的动摇，还是遇到先生时的内心挣扎。
如今她终于松了一口气，却难以忘怀返回罗浮的目的。
或许…真的是她变了。
镜流饮下这杯酒，感觉有一丝佳酿从红润唇角溢出，顺着唇边滴落。
她刚想擦拭，却发现挽仰已经先一步伸出了手，轻轻拭下嘴角滑落的酒水。
镜流眼神微愣地看着挽仰，红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悸动，变得略微妖异。
挽仰略作沉默，旋即伸手轻抚镜流被吹得凌乱的发丝。
“你知道的…你们的想法，我从不否认。无论你想做什么，只记得一点就好……我始终站在这里，和以前没什么区别。”
镜流抿嘴，感受到了他轻柔的动作以及动作背后深藏的关切。
她回过头看向挽仰，突然感叹道：
“先生知晓…人生之初，我最爱的莫过于习练剑艺、战胜强敌；随后，是品尝白珩自星间带来的种种佳酿，听先生讲述千星之外的玄奇经历。”
她轻轻阖下眼帘，终于敞开心扉，有些难言道：“而今…是教仇敌痛彻心扉，生不如死。我的爱好，很奇怪吧？”
挽仰和她凑得近了一些，离她的身躯愈近，愈能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感，镜流如今的身体确实带着非常人的温度，触摸肌肤只会以为摸到了一块质地极软的寒玉。
“奇怪？不如说因此反而更加理解。”
挽仰叹了一声道：“我当然知道，往日种种，正如铭刻此身的伤痕……哪怕白珩的复还能稍显弥合，心境也终究回不到过去了。”
镜流将酒一饮而尽，有些怅然。
她的清冷与她的丰富情感一向并不冲突，身堕魔阴，反而更令她更加清楚这一点。
“但…在临行之前，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挽仰微微侧身，和镜流原本就肌肤几近相贴的身子完全触到了一起。
他看向镜流，却发现此刻的她虽然面上表情不多，白皙的面容依旧，但红瞳却带着几分迷醉的意味。
“镜流，你有些醉了。”
镜流微微颔首，却未言语，只是静静地望着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挽仰的错觉，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。
镜流伸手向他的身后，试图去取另一壶酒，被挽仰牢牢抓住了手掌。
“好了，今夜早些睡，明不是还要怀旧重游故地吗？”
镜流感觉自已的状态有些不清醒，这绝非只是酒带来的作用，内心的悸动、心脏的狂跳、情绪的翻涌……无不预示着是魔阴在作祟。
和先生紧密相贴时，这种感觉好似变成了一种怪异的……占有欲？
镜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，只是下意识想抽回自已的手臂，但下一刻却发现身体不是在后退，而是下意识地向前凑了过去。
噗通。
“呼……”
镜流吐气如兰，带着几分酒气和某种香气，以及印在眸中的难言的欲望。
镜流趴在他的胸口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，带来一阵酥麻。
“我…先生……”
镜流感觉脑袋都不清醒了，眸中的红色愈发妖艳，紧紧地抓着挽仰的左手，另一只手印在他的胸膛。
挽仰发现挣扎无果，就看到眼前的镜流离他越发得近，鼻尖轻触，呼吸声近在咫尺。
“嗯……”
镜流眉心微皱，感觉到了身下腿心处的异样，便伸出手去，下一刻手却如触电般缩了回来。
镜流紧紧抿着嘴，依旧没有从他身上起身，红瞳已经迷醉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，眼神也带着难以抑制的情动。
挽仰轻轻舒出一口气，感觉情绪再难抑制，便伸出右手拂过镜流的耳畔，带着一丝醉人的醇香，良久之后，右手抚上了腰际，手掌温热，动作轻柔。
镜流并未挣扎，反而微微弓起身子，将自已更紧密地贴合在他身上。
“再不起来，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起来的了……”
挽仰的声音有些异样，也许是因为身上的重量，也许是因为心中几分压抑的欲望。
镜流抬起头，樱唇微启，吐气如兰。眸中仿佛蒙着一层薄雾，突然认真地看向了他，红眸中的妖异色彩渐褪。
就在挽仰觉得她在后悔时，镜流凝视几秒后，果断俯下了身子。
一直以来，镜流给他的感觉都是很微妙的，既有御姐的身段，又有国风仙子的气韵，再加上清冷的气质以及最重要的白毛红瞳。
她给予挽仰的几乎是百分百的欲望加成。
挽仰只觉得胸口上轻柔按压的手掌成了一种诱导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，吻上了她的唇。
这一吻来得热烈而缠绵，仿佛要将彼此的所有情感都融入其中。
镜流起初还有些懵懂，但在他的引导下，渐渐放松身心，手指轻轻攀上他的肩膀，双腿不自觉地缠绕住他的腰。
男子的手指继续向下滑去，顺着玉颈向下滑去，轻柔滑过胸前的。
镜流被抱起回到了房间，月色朦胧下，她的双眸赤色而明亮。
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，依稀辨识出两人的背影。
挽仰继续未尽的动作，越过小腹的柔致，滑过紧致的修长双腿。
以及腿下长靴后骨肉匀停的白皙小腿，让镜流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。
虽然有些冰冰凉凉，但质感嫩滑，带着某种微寒的芬芳。
他们的身影，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，与这古色古香的建筑融为一体。
新年快乐，朋友们！（话说，我是怎么写着写着写成这样的。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