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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人站在这边，小孩站在那边。”金小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。
看见自已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，他顺手就将吃剩下的羊排塞进了小男孩的衣服里。
将油油的手在小男孩的衣服上面擦了擦，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。
至于那个小男孩，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聚焦的功能，呆呆地站在原地，麻木的将那块油腻的羊排拿了出来。
塞进了自已嘴里。
至于其他人则是手中提着刀朝着牲口们走去。
尽可能的消灭北蒙人的口粮。
咩咩的哀嚎声像一首悲歌，它们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已又犯了什么错。
王茂不知道这是自已杀掉的第几只羊，反正就是比他杀掉的人还要多，对现在的他来说，杀人和杀羊好像没有什么区别，都是白刀子进去，红刀子出来。
搅一搅肠子也就出来了。
不同的是，人可能会反咬你一口，羊只会乖乖的站在地上等你来杀。
“营长，您怎么也亲自动手啊？”一个士兵问道。
由于队伍人数的扩充，加上王茂本身的能力，这让他晋升成为了一个营长，手底下已经有一百号人了。
“都是苦差事，没有你们能干我不能干的说法的。”王茂爽朗一笑，他的脸已经不像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圆润，转而出现了一点线条，整个人也黑了很多，这是经常顶着太阳和寒风训练的结果。
才吃饱饭，谁又有心思照顾脸上的体面呢？
听他一说完士兵们都朝他投去尊敬的目光。
“小比崽子们注意一点，对着羊的颈动脉砍去，不要傻乎乎的朝脑袋和有骨头的地方使用你们的蛮力，你们手上的刀是用来杀人的，不是磨损在这个地方的。”
“脑壳是最坚硬的地方，我们要学会用自已的刀去攻击敌人最柔软最致命的地方。”
“不要把刀插到敌人的肋骨里面去，因为你可能到最后就拔不出来了，你就成为一个没有牙齿的饿狼，只有等死的份了！”
“所以永远不要抛弃你们的武器。”
王茂一边杀着羊，一边和自已的周围的士兵们说着一些战斗中的注意事项。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些，那么整体的战斗力就会上升一大截。
这显然是很有用的方式。
一名看起来就比较胆小的士兵说道：“营长，在战场可以装死嘛？”
“装死？装死怎么可能就不用死了？不说你会不会被人踩死，你当最后不会打扫战场吗？”王茂显然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。
“记住，战场上没有侥幸，只有实力与智慧并存的人才能活下来。装死，或许能躲过一时的危机，但长远来看，它只会让你失去战斗的意志，成为真正的弱者。”王茂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，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，让他们感受到那份不容置疑的坚韧。
“我们要做的，是不断提升自已的技能，学会在混乱中寻找机会，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。记住，每一次挥刀，都要精准而有力，因为那不仅是对敌人的威胁，更是对自已生命的尊重。”
士兵们闻言，纷纷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。他们开始更加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羊，每一次挥刀都力求精准，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充分的准备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，王茂迅速抬头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，眉头微微一皱。
原来是斥候回来了，只不过那些逃跑的人都被斥候们用绳子捆着脚拖拉着回来了。
一个女人看上去气若游丝，但是她的怀里还抱着自已的孩子。
场面不是很好看，但是无伤大雅。
人肯定是活不了了，其实也无所谓，被斥候扔在了蒙古包的外围。
远处，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，卓玛喘着粗气，她的眼里没有害怕，有的只是迷茫，这时候的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但是远远的，她看见了自已的妈妈，还听见自已弟弟的哭声，这让她的眼中重新出现光彩。
她重新迈开了小短腿，企图跑到妈妈的身边，想要将弟弟搂进自已的怀里。
她已经很快了，但是有一道黑影比她更快。
金雕从天空之中俯冲而下，纺锤形的身姿让它的下坠的速度到达了一个巅峰，黑棕色的身影在靠近地面的时候一个拉升，它的身体就和地面平行，伸出利爪抓在了卓远柔软的肚子上。
随着一声捕获到猎物兴奋的啸叫声，金雕振翅而飞，朝着远处山上的鹰巢飞去。
这下它就可以和自已的金雕女神求偶了，它就可以获得属于自已的后代了，生命就得以延续。
卓玛的脚步猛地停住，脸上的表情从期待转为惊恐，双眼圆睁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“不——！”
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，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包括王茂在内的士兵们，他们虽然是旁观者，但是他们觉得这一幕对一个小女孩来说过于残忍了。
即使他们是敌人，但是即使是敌人他们也是人，也是有怜悯之心的人。
“要射下来吗？”张毛突然问道。
“......”王茂没有说话，这个高度射下来也是一个死。
但是他还是拿出了自已的弓。
所有人见到队长都解下了弓箭，自已也准备好了，这支队伍有一半都是新兵，心中还有善念，或者说他们依旧是善人。
穷则精准打击，富则火力覆盖。
金雕哀鸣一声，丢掉了爪子上的婴儿，朝着更高处飞，朝着更远处飞去。
卓玛朝着天空中不断下落的小黑点跑去，她的双手张开，尽力的朝前伸着，企图接住自已的弟弟，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。
吧唧。
婴儿重重的摔落在地上，口鼻喷血，是五脏六腑都收到了严重的损伤，显然是活不了了。
卓玛看见离自已两米的弟弟，踉跄的摔倒在地上，满脸都是泪水的她慢慢的朝弟弟爬过去，默默的将裹着弟弟的衣袍紧了紧，抱起自已的弟弟朝早已经死去的母亲走去。
“所有射箭的人扣除本月的军饷。”王茂说完继续忙碌。
......
..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