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什么都没发生似的,大晋人就来了,想什么都没发生似的,部落就没了。
蒙古包燃起熊熊烈火,烧的噼啪作响,那些大晋人还将它们的牛粪塔也给丢了进去,烧到最后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了。
什么都没留下,什么都不能留下。
羊圈也像消失了一样,转而成了一潭血红色的池水,踩进去还能没过脚脖子。
卓玛静静的看着,最后她醒了。
她一把抄起地上的刀就朝着最近的大晋人冲了过去。
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些人害死了自已的父母和弟弟,她现在一无所有了,所以她要为自已的家人报仇。
卓玛发了疯一样地冲到了王茂身前,然后被他轻松的一挥长枪扫倒在地。
“敌人非但不投降还企图找我们报仇,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杀死这颗仇恨的种子。”
“所以谁来?”
周围一片安静,没有任何人回答。
有几个老兵没有心理压力的拔出了匕首,但他们却被王茂喝退:“你们几个滚回去,瞎凑什么热闹。”
说话间,王茂再次挥动长枪,将卓玛挑起,并把她从地上捡起来的刀打飞。
他的手微微颤抖。
其实王茂自已也不敢动手。
他不想打仗,但是不得不打的仗他敢打,但是让他对一个孩子动手他做不到。
几个新人开始推推嚷嚷,准备选出一个刽子手。
“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。”张毛在一边碎碎念了好几遍,终于选定了一个幸运儿。
对着写冷漠的人来说,一切就像是儿戏一样。
幸运儿不断的朝后挪步,却被更多的人架起来朝前送去。
“可不可以换一个人?”新兵说话都破音了。
“不行!必须是你,不然就是不服管教,日后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新兵只好拿拔出腰间的匕首,朝倒在地上的卓玛走去。
新兵有个女儿,和卓玛差不多,看见地上的小女孩他很心软,完全下不了刀子。
他试图替卓玛整理一下头发,至少这样能走的体面些。
结果卓玛张嘴咬在了他的手掌上。
“啊!”新兵惨叫出声。
张毛从口袋里捏出一点列巴沫子,放进嘴里尝尝味道:“哟呵,确实是一个狼崽子,十年后又是一匹饿狼啊。”
“看到了吧,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是不懂得我们的善意的,他们只想着掠夺与伤害,这新兵企图感化野蛮人的行为是可笑的。”
“不把人打倒怎么好好谈?”
王茂适合时宜的进行思政教育,将草原人贬低成劣等的——。
这样也能为消除新兵们的恐惧提供帮助。
这只不过是一场练胆大会罢了。
这群草原人嚣张太久了,久到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人无法匹敌。
这次来就是看看他们认为无敌的人,在刀枪下依旧是待宰的羔羊。
新兵看着被咬出小伤口的手掌,眼神变的怨恨。既然不接受最后的善意,那只好让你去死了。
轻巧的划过颈动脉,接着就是喷泉,内外压强不一样,一喷好几米高。
“他们的血都是肮脏的!”
“粘上了就一定要将他们杀死,不然就会在受到诅咒。”
云霖在思想工作方面做了很极端的方试,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将历史抄了一遍。
明明是打了上下五千年的国家,到头来却开始谈和平。
只能说反差很大,但是大部分人的骨子里都是主战派。
如果能报仇,能反打所有人都会想着消灭那个敌人,无论天涯海角。
新兵喘息着跪倒在地上,沾满鲜血的手毫不在意的捂住自已的脸,一会儿无声的哭,一会儿无声的笑。
“爹俺告诉你,俺不是孬种。”
新兵站了起来,将头颅高高举起,彰显自已的勇气。
老兵麻木的看着,比这恶心的场面你们还没经历过呢,新手是喜欢吓炫耀的。
至于其他新兵都低着头看着脚尖。
金小龙拍了拍手,大声喊道:“身上有血的人快点去河边清理一下,春季是病毒高发期注意个人卫生,不要滋生细菌,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。”
“是。”
一部分人都冲到水甸子边,伸手探了探,冰山雪水,寒意满满。冷的人直打哆嗦。
“唉,尽可能的涮一涮吧。”
营地里,老鬼对金小龙说道:“把人分出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
金小龙招呼一大群从北平就跟着的人开始在营地里四处搜寻。
凡是眼神迷茫的,都被他们挑了出来。
这些人本就有些没缓过来,现在又被拎出来,眼神中就更带着慌乱了。
“瞧你们这群怂蛋!”金小龙哭笑不得的骂道。
“你看看你们的眼睛,死气沉沉的,比死了两天的鱼眼睛还白,不就是死人吗?”
“你们以前难道没见过?”
“你!对就是你出来说说看,现在是什么感受?”
一人出列,他的眼睛即使在阳光下,好像也跟没睁开一样,不带一点光亮。
“我很想吐。”
“想吐?来个人帮帮他。”
一个老兵狞笑着在已经烧焦的尸体堆里面找到一截还算完好的手臂,拿刀一戳,,放到了那人面前。
“闻闻有没有烤肉味?”
“呕。”
哄堂大笑,在外面不能玩女人,那就霸凌霸凌新兵吧。
队伍中有人笑出了声。
金小龙面色凝重,大声说道:“都给我站直了!战争残酷,可若连这点都承受不住,以后还怎么打仗?”
老鬼也厉声道:“这就是战场,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金小龙将手臂踢到笑的人面前,厉声喝道:“笑啊?”
那人不明所以,眼神更加的迷茫了。
“蹲着!看着它!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了你再站起来。”
能扛住谩骂和体罚,也是培养心理抗压能力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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