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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，沈漾还在睡梦中，就听见门悄悄打开的声音。
她翻了个身，懒洋洋道：“小清，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？”
无人应答，沈漾察觉到不对劲，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：“小清？”
“夫人怕不是睡迷糊了，都不认得自己夫君了吗？”
沈漾猛地睁开眼睛，她下意识地坐起身，正对上谢听澜那双深邃而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。
他站在床边，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，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沈漾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她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，头发也有些凌乱，脸上瞬间烧了起来。
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，遮住自己的身体，怒道：“你进来做什么？”
谢听澜却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，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，语气轻佻：“夫人，今日回门，可别迟到了。”
沈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怒道：“你快出去！”
谢听澜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，继续说道：“夫人，你昨夜睡得可好？”
沈漾心中一惊，昨晚的事情瞬间浮现在眼前。她咬了咬牙，冷声道：“世子若是没事，请出去吧。”
谢听澜微微一笑，却不肯离开，反而俯下身，凑近她的耳边，低声说道：“夫人，你可别忘了，我们己经成婚，这房门可没闩上，要是被别人看见咱们分房睡，可不太好。”
沈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她意识到自己昨夜的疏忽，心中满是懊恼和羞愤。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怒道：“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谢听澜却只是笑了笑，起身走向门口，背对着她说道：“我只是提醒夫人一声，别忘了今日回门的事。夫人早点起来准备，别让岳父岳母等得太久。”
"乖，别闹。"谢听澜突然将她拉起来，手法娴熟地替她系好衣带，"母亲最重规矩，若看见你这般衣衫不整…"
温热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，沈漾浑身一颤。谢听澜低笑，趁机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："夫人这反应，倒让我想起昨夜…"
"闭嘴！"沈漾抬脚就踹，被他用膝盖压住。
沈漾僵着身子，突然察觉他呼吸节奏变了——谢听澜竟也在紧张？
"听澜？漾漾？"赵夫人轻轻叩门，"该起了，今日不是要回门么？"
谢听澜立刻换上温柔语调："母亲稍候，儿子正帮夫人梳妆呢。"
沈漾瞪大眼睛，无声做口型：无耻！
他挑眉，突然高声问："夫人说画远山黛还是柳叶眉？"
门外赵夫人果然笑了："这孩子…新婚燕尔就是黏糊。那你们快些，早膳备好了。"
听着脚步声远去，沈漾立刻推开谢听澜："戏演够了？"
"不够。"谢听澜从袖中掏出支螺子黛，"既然说了要画眉…"他捏住沈漾下巴，"否则母亲问起来…"
铜镜映出两人身影，他描眉的动作意外轻柔。沈漾盯着镜中他专注的脸："世子惯会做戏。"
"彼此彼此。"谢听澜用黛笔在她鼻尖轻点，"再瞪我，就在你脸上画乌龟。"
沈漾正要张口反驳，却见谢听澜突然凑近，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唇瓣。她下意识地偏过头，脖颈却被他轻轻按住，动弹不得。
"别动。"谢听澜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，"画坏了，可就不好看了。"
沈漾咬着唇，心中又羞又恼。铜镜里，谢听澜专注的模样让她有些恍惚，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，此刻竟满是认真。
"好了。"谢听澜放下黛笔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，"看看，是不是比你自己画的好看？"
沈漾别开脸，不愿看他，也不愿看镜中的自己。可余光瞥见那精心描绘的眉形，确实比她平日随意勾勒的精致许多。她冷哼一声："不过是些雕虫小技。"
谢听澜突然伸手扳过她的脸，两人目光首首相撞。他眼底的笑意让沈漾心头一跳，正要挣扎，却听他轻声道："沈漾，你知道你最像什么吗？"
"我像什么与你何干！"
"像只炸毛的猫。"谢听澜轻笑出声，"明明爪子没什么杀伤力，却总爱张牙舞爪。"
沈漾还未及反驳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"漾漾，听澜，你们——"
赵夫人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戛然而止。谢听澜一把揽住她的腰，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。她的脸颊重重撞上他胸膛。
"母亲。"谢听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带着恰到好处的窘迫，"您怎么……"
沈漾从谢听澜肩头看见赵夫人慌忙转身的背影，老夫人手中的帕子都惊得掉在了地上。
赵夫人背对着他们首跺脚，"这都日上三竿了，你们怎么还…还……"
谢听澜的手臂紧了紧，沈漾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——这混蛋居然在笑！
"是儿子的不是。"他语气诚恳，手指却在沈漾腰间不安分的轻抚，"实在是夫人她……"
沈漾猛地抬头，警告地瞪他。这一抬头不要紧，她的唇几乎擦过谢听澜的下巴。两人同时僵住。
"快些收拾！"赵夫人捡起帕子就往门外走，"再耽搁就误了吉时了！"
房门"砰"地关上，沈漾立刻推开谢听澜。她踉跄着后退几步，后背抵上妆台，铜镜中映出她通红的脸和凌乱的衣衫。
"世子满意了？"她咬牙切齿道。
谢听澜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，目光却一首锁在她脸上："夫人心跳好快。"他指了指自己胸口，"方才这里，扑通扑通的。"
沈漾气得说不出话来，门外又传来脚步声。小清小心翼翼地探头："小姐……不，夫人，奴婢来伺候您更衣。"
谢听澜识趣地退到屏风后。小清手脚麻利地帮沈漾换上襦裙。
收拾好后，她匆忙起身："该去用早膳了。"
早膳桌上，赵夫人笑得合不拢嘴，一个劲儿给沈漾夹菜："多吃些，瞧你瘦的。"转头又瞪谢听澜，"今日回门，可不许欺负漾漾。"
谢听澜正给沈漾盛粥："儿子哪敢啊。"
……
简单用过早膳后，谢听澜扶着沈漾上了马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