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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天万界，剑雨江湖：新篇·明朝风云
第十九章：功高震主 琼崖封疆
凛冽的北风卷着硝烟，将京城城墙染成斑驳的血褐色。杨吉身披染血的银甲，长剑斜指天际，剑锋上凝结的冰晶混着血珠簌簌坠落。城下堆积的满清尸首间，八旗军旗在残阳中如破败的血幡，皇太极望着城头「镇海王」的战旗，勒马长叹："此子若为我所用，何愁天下不定！"
午门城楼之上，崇祯皇帝扶着汉白玉栏杆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望着杨吉率军凯旋的英姿，他腰间新赐的「奉天讨逆剑」在暮色中寒光流转，那是三日前为鼓舞士气，崇祯亲手将太祖皇帝遗物相赠。此刻，这把象征至高荣耀的宝剑，却像根刺般扎在帝王心中。
"陛下，镇海侯杨吉求见。"内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沉默。
崇祯转身时己恢复帝王威仪，望着阶下跪拜的杨吉，目光扫过他身后意气风发的「天命号」水师将领，突然轻笑出声："杨爱卿解京师之围，功高盖世。朕当如何赏赐，才能彰显皇恩浩荡？"
杨吉叩首道："臣不过尽臣子本分，不敢求赏。唯愿陛下励精图治，重振大明。"
"好个尽本分！"崇祯猛地拍案，案上的《平辽方略》被震落在地，"朕问你，你麾下的「天命号」战船，可曾向工部报备建造？你私自征调西南土司兵力，可知这是违制？还有你在辽东收拢的江湖义士，到底是朝廷军队，还是你的私兵？"
殿内空气瞬间凝固。陆小凤握紧折扇的手青筋暴起，沈炼按在绣春刀上的指节发白。杨吉却依旧沉稳，抬头首视龙颜："陛下，战船乃郑和遗宝改造，为保大明海疆；征调土司是因军情紧急；江湖义士皆是为报国仇家恨。臣所作所为，天地可鉴！"
"天地可鉴？"崇祯突然冷笑，抓起案头密奏狠狠掷下，"那这封弹劾你勾结海外势力的奏章，又作何解释？"密奏散开，上面赫然画着「天命号」与红毛番商船并行的图绘，虽漏洞百出，却刺得杨吉心头一震。
陆小凤忍不住出列："陛下！这分明是有心人栽赃！"
"住口！"崇祯勃然大怒，"陆小凤，你身为江湖人士，三番五次参与朝堂之事，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？"他转头望向杨吉，眼中寒芒闪烁，"杨吉，朕念你有功，不忍加罪。现封你为琼崖王，即刻前往海南就藩。你的水师，交由沈炼暂管。"
此言一出，满朝哗然。沈炼跪地叩首："陛下，末将愿追随侯爷..."
"沈炼！"崇祯打断他的话，"你乃锦衣卫出身，当知忠君爱国。若再胡言，休怪朕不念旧情！"
杨吉望着龙椅上陌生的帝王，突然想起天启临终前的叹息。他缓缓摘下侯爵金印，放在丹陛之上："臣领旨谢恩。只是这金印，臣不敢再受。"说罢，转身离去，衣袂扫落案上密奏，纸张如雪片纷飞。
三日后，京城南门。杨吉的马车行至吊桥，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。回头望去，竟是信王朱由检，他孤身一人，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的《永乐大典》。
"杨兄，"信王翻身下马，眼中闪过复杂神色，"当年西苑之事，是我被野心蒙蔽。如今皇兄猜忌成性，你此去海南..."他将《永乐大典》递上，"这卷记载着南海诸岛舆图，或许有用。"
杨吉接过典籍，沉声道："多谢王爷。无论身在何处，臣的剑，永远为大明而挥。"
琼州海峡的风浪比想象中更烈。杨吉立于船头，望着逐渐清晰的琼崖大地，海风卷起他鬓角白发——解围之战中，他为施展《天武真经》强行催功，虽击退清军，却也留下暗伤。陆小凤摇着新绘的海南风情扇，突然笑道："这琼州倒像世外桃源，咱们正好..."
"陆兄，你看！"沈炼指着远处海面。只见数十艘战船破浪而来，船头飘扬的旗帜上，绣着郑森的「郑」字。更惊人的是，每艘战船桅杆顶端，都挂着满清的八旗。
杨吉握紧腰间软剑，剑鞘上的流云纹在阳光下泛起金光。他转头望向琼州，那里椰林摇曳，黎民百姓在沙滩上忙碌。新王驾到的消息早己传开，岸边挤满迎接的人群，孩童挥舞着自制的小旗，老人捧着 freshly 采摘的椰子。
"传令下去，"杨吉的声音混着浪涛，"备战。但记住，我们的剑，要护的是这琼崖的每一寸土地，每一个百姓。"他突然想起崇祯临别时的眼神，那里面藏着的，不知是忌惮，还是未说出口的期许。
夜幕降临时，郑森的船队己逼近十里。杨吉站在新建的望海楼，展开信王所赠的舆图。在南海诸岛的标记旁，永乐皇帝的批注赫然在目："诸岛乃大明屏障，若有来犯者，虽远必诛。"他将舆图贴在胸前，望着窗外明月，轻声道："陛下，臣此去海南，不是流放，而是为大明再铸一道海上长城。"
此时，沈炼匆匆上楼："侯爷，郑森派人送来战书，还...还绑了数十名琼州百姓。"
杨吉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冰，他抓起案头的琼崖王印，重重按在一封帛书上。印泥鲜红如血，映得"保境安民"西个大字愈发醒目。"回信郑森，"他将帛书递给传令兵，"明日辰时，海上决战。而这些百姓..."他望向灯火通明的琼州城，"我会一个个救回来。"
海风呼啸，吹得望海楼的铜铃叮咚作响。杨吉抚摸着西门吹雪所赠的软剑，想起恩师说过的话："真正的剑客，不在于剑有多快，而在于守护的心有多坚定。"此刻，他终于明白，这琼崖之地，或许才是他此生真正的战场——不为帝王猜忌，只为天下苍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