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观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气息,云青囊将最后一味龙葵草投入药鼎,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眼下的乌青。自与黑袍女子一战己过去两日,兄长虽有了细微生机,但仍未转醒。她望着《青囊天书》上新现的文字,指尖无意识着莲花印记 —— 那处肌肤因强行调用寿元,至今仍泛着不正常的青白。
“青囊姑娘,这是谢公子房中的血迹。” 玄悲双手合十,递来一方浸透暗红的帕子。云青囊接过的瞬间,太素九针突然剧烈震颤,银针表面泛起细密的黑色纹路。她心头一紧,冲向谢临渊的房间。
推开房门,浓重的弑医咒气息扑面而来。谢临渊倚在窗边,断剑 “龙吟” 上的裂痕比昨日更深,菱形晶体碎片在他胸口透出诡异紫光。他的右手正死死攥着左腕,弑医咒黑纹如活物般顺着手臂攀爬,与体内陌生力量激烈冲撞。“别过来!” 见云青囊靠近,他猛地后退,撞翻了桌上的药碗,“这力量... 要失控了!”
云青囊定了定神,将《青囊天书》翻至 “灵枢镇魔篇”。太素九针化作流光刺入他周身大穴,莲花印记亮起柔和金光。随着灵力注入,谢临渊眼中的猩红渐渐消退,弑医咒黑纹也缓缓隐去。“多谢。” 他哑声开口,目光却落在自己掌心,“但每次动用那股力量,我就会看到... 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。”
与此同时,厢房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云青囊冲出去,正撞见殷九幽将血色玉佩碎片狠狠砸在墙上:“狗屁地图!魔影谷的位置根本对不上!” 碎片落地时,竟渗出一缕黑雾,在空中凝成半幅残缺的地图。白翊的狐耳瞬间竖起,他将妖皇碑碎片贴在墙上,古老文字与黑雾地图重叠,勾勒出一条通往幽冥渊深处的隐秘路径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 赵承明轻抚玉印,皇室气运在印中流转出不安的波动,“妖皇令与夜罗刹的据点,竟藏在同一处。” 他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飞来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,脚上绑着的密信赫然印着东宫徽记。云青囊展开信纸,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药王谷有变,慕清尘现身。”
夜幕降临时,众人围坐在道观残破的大殿。云青囊将三枚玉简摆在案上 —— 分别记载着血灵泉的传说、妖皇令的线索,以及药王谷的现状。殷九幽突然抓起一枚玉简,上面 “血灵泉需以至亲之血为引” 的记载让他瞳孔骤缩。他下意识摸向胸口,那里藏着一块母亲留下的玉佩,边缘同样刻着半朵黑莲。
“等等。” 白翊突然按住殷九幽的手,狐尾紧张地绷首,“妖皇碑碎片的异动频率,与你靠近玉简时的反应一致。或许... 你的血脉与妖皇令有关。” 还未等众人反应,道观西周突然响起夜罗刹特有的鸦鸣。云青囊冲出殿外,只见漫天乌云中,无数幽绿光点组成巨大的黑莲图案,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:“云青囊,你的兄长... 可还安好?”
云青囊脸色骤变,转身冲向兄长的厢房。房门大开,床上空无一人,只留下几滴新鲜的血迹。她颤抖着捡起落在地上的发簪 —— 那是儿时兄长送她的生辰礼物。莲花印记在此刻灼痛难忍,《青囊天书》自动翻开,空白页上缓缓浮现出血色文字:“三日后,子时,魔影谷祭坛,以命换命。”
谢临渊握紧断剑,弑医咒黑纹再次浮现:“走!现在就去药王谷,抢在夜罗刹之前找到线索。” 他话音未落,殷九幽己化作一道血影冲了出去,白翊的狐火紧随其后。云青囊望着空荡荡的床铺,将发簪紧紧攥在手心,指甲刺入掌心渗出鲜血。她知道,一场关乎生死与真相的最终对决,己然提前拉开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