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苏黎世飘着细雪。
周雅茹推开银行玻璃门时，围巾上还沾着雪花。她搓了搓冻红的手指，把护照递给柜台后的职员："我想查一下712号保险柜。"
职员核对信息时，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莲花吊坠——这是父亲去年送的生日礼物，说是"家族象征"。
"女士，这个保险柜三天前己经注销了。"职员推回护照，"所有物品转入特别保管库，需要董事会授权才能提取。"
周雅茹皱眉："谁注销的？"
"账户持有人，周永明先生。"
走出银行时，雪下得更大了。周雅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，没注意到街对面咖啡馆里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手机低语："目标确认，要动手吗？"
耳机里传来沙哑的指令："跟紧，等我的信号。"
军用码头的老兵没全说实话。
秦枭翻着从他抽屉顺走的航海日志，指尖停在某页——2018年11月15日，翡翠号停靠高雄港，卸货12箱，标记为医疗器械。旁边贴着张模糊的照片：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搬运液氮罐，罐体上印着Lotus Bio的标志。
"莲花生物......"苏晚晴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，"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医疗公司，实际控制人是瑞士的永明基金会。"
后座的阿棠突然抽搐起来，腹部的绷带渗出血。苏晚晴赶紧给她注射抗生素，女孩却抓住她的手腕："我爸......说过......"
"别说话，保存体力。"
阿棠摇头，颤抖的手指在座椅上划拉——12.25。
"圣诞节？"苏晚晴问。
女孩的瞳孔开始扩散："不......是船......每月25号......公海交接......"
她的身体突然绷首，然后软软倒下。秦枭猛踩刹车，探了探她的颈动脉——没了。
沉默像铁块一样压在车里。
苏晚晴慢慢合上阿棠的眼睛，从她紧握的手心里抠出个东西——半枚游戏币，边缘刻着经纬度坐标。
陈枫的办公室烟雾缭绕。
他盯着监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：白沙村爆炸前十分钟，阿棠跑向地窖的背影。技术员放大图像，她手里似乎攥着什么。
"查这个女孩的所有关系。"陈枫掐灭烟头，"重点是她最近接触过的人。"
年轻警员递过平板："队长，国际刑警刚发来协查通报——周书记的女儿在瑞士遭遇未遂绑架。"
陈枫的瞳孔微缩："什么时候的事？"
"两小时前。"警员滑动屏幕，"奇怪的是，周小姐拒绝警方保护，自己消失了。"
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，来电显示未知号码。陈枫走到走廊才接听："喂？"
"照片拿到了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处理，"但有个问题——周雅茹脖子上的吊坠，和1998年失踪的那批孩子戴的一模一样。"
陈枫的后背渗出冷汗："你的意思是......"
"周永明把自己的女儿也做成了'货'。"
周雅茹的公寓门锁被撬过。
她站在楼道里，心跳如鼓。门缝下露出一角白色——不是她离开时放的头发丝。
转身要走时，电梯"叮"的一声开了。两个穿维修工制服的男人推着工具车出来，其中一个的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。
周雅茹本能地摸向脖子上的吊坠——这是父亲说的"紧急情况按钮"。
"周小姐？"维修工咧嘴一笑，"楼下反映您卫生间漏水......"
她突然转身冲向安全通道！
身后传来消音手枪的闷响，子弹打在防火门上。周雅茹连滚带爬地下楼，在拐角撞进一个人怀里——
"别出声。"鸭舌帽男人捂住她的嘴，"你父亲派我来接你。"
他掀开外套，内衬上别着枚莲花徽章。
苏黎世郊外的安全屋里，周雅茹盯着茶几上的照片发抖。
那是二十年前的幼儿园合影，她穿着白裙子站在第一排，而照片边缘的阴影里，一个戴白手套的男人正弯腰给某个孩子戴吊坠——和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。
"这......这是什么？"
鸭舌帽男人——其实是老张的旧部——递过另一份文件："1998年阳光幼儿园绑架案，十二个孩子失踪，警方记录是'意外走失'。"他指着名单，"你是第十三个，只不过被周永明带回家养大了。"
周雅茹的指尖划过名单上某个名字：B7-12 周雅茹（原姓名：林小荷）。
"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"
男人从怀里掏出个手机，播放录音——老K的声音：
"丫头，要是听到这个，说明你终于知道真相了......你脖子上的吊坠里有芯片，记录着所有经手人的生物信息。周永明养你，是因为你的血型稀有，能当他的活体血库......"
录音突然被破门声打断！
周雅茹抬头，看到三个持枪黑衣人站在门口，为首的摘下墨镜——是陈枫。
"好久不见，'妹妹'。"他咧嘴一笑，露出虎牙，"爸爸让我接你回家。"
公海，北纬12度东经25度。
秦枭站在渔船甲板上，望远镜里的医疗船灯火通明。苏晚晴调整着无线电频率，突然捕捉到一段加密通讯：
"......货己装船，但'莲花'不见了......"
"继续找，周书记说吊坠必须回收......"
秦枭放下望远镜："周雅茹逃了。"
苏晚晴正要说话，雷达突然发出警报——两艘快艇正高速逼近！
"不是海警。"秦枭眯起眼，"船头有莲花标志。"
第一发火箭弹拖着尾焰飞来时，秦枭己经启动渔船引擎。爆炸掀起巨浪，医疗船上警铃大作。
混乱中，没人注意到一艘救生艇悄悄放下，艇上的白裙女孩死死攥着脖子上的吊坠。
周永明砸碎了办公室的茶杯。
"废物！"他对着电话怒吼，"连个丫头都看不住？"
秘书战战兢兢递过平板："书记，瑞士那边刚传来消息......雅茹小姐的吊坠信号出现在公海。"
屏幕上的红点闪烁，坐标正是医疗船的位置。
周永明的脸色瞬间惨白——那吊坠里存着的不仅是生物信息，还有二十年来所有"客户"的转账记录。
他抓起外套："备车，去军用机场。"
秘书犹豫道："但常委会马上......"
"就说我急性阑尾炎！"周永明一把推开他，"再耽误一分钟，掉的就是脑袋！"
